老马高兴地说：“这回张若曦成名人了，你去让她给我们做个广告，还愁没生意吗？”

我说：“老马，这事儿你去说吧，我不好意思啊！”

老马说：“别！我更不好意思！你就让她把我们公司提一嘴就行了！”

于是我便拨通了张若曦的号码，我说：“你挺行的呀！小若曦！首先我要恭喜你了，现在发达了，可别忘了朋友们哦！”

我有点语无伦次，这是我第一次和名人通话。

手机里传出一个男音：“您好，您哪位？”

我说：“我是林鲁达啊！就是比你高五十公分那个！你声音怎么变这样了？是因为变声期么？”

对面说：“您好，我是张小姐的经纪人，张小姐现在拒绝任何私下社交，。如果您需要商业合作的话，请提前预约。”

我说：“那要怎么样预约啊？”

对方道：“不好意思，张小姐最近在忙巡演的事情，这一年都不会有档期，请您来年再预约。”

我说：“我是她好朋友啊！”

“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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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这情况报告给老马，老马摸着下巴发了好长时间的呆。

我问道：“老马你要不要打一个试试？”

老马说：“算啦，自古人心最是凉薄，咱们公司也不能靠一个女人啊。”

张若曦未必凉薄，只是我们还没有达到接触她的境界。

我说：“那我们接下去做什么啊？”

我的意思是有张若曦的综艺收官了，而她的巡演我们又买不起票，接下来会很无聊。

老马并不理解我的意思，说道：“咱们继续创业啊，这几天堆积了不少活吧？赶紧都给我做好！”

我说：“没有，业务是零，无论堆积多久都不会有活。”

老马点了点头，“也对！我来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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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想了许久也没想出办法来，这时候夏总上前问道：“老马，这马上端午节了，咱们公司是不是要发粽子啊？”

“我最近挂面吃腻歪了，来点粽子解解腻！”

老马骂道：“你他妈的八十万这么快就花完了？这还不到三个月呢！”

夏总讪笑道：“那不至于，这不借给了朋友点吗，这个面子还是要的！”

“咱们端午节发什么粽子啊？五香斋还是楼里楼呀？五花肉还是虾仁呀？”

老马道：“发个锤子，你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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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总的话点醒了老马，老马立刻躲起来打了个电话：

“喂！戴主任吗？我是小马呀！”

“就是那个去年中秋帮你们搞文艺汇演的小马！”

戴主任说：“噢小马啊，什么事儿呢？”

老马说：“主要就是想给您问候一下，顺带问问贵单位今年端午节还搞活动啊？”

戴主任说：“这么重大的传统节日肯定要做文艺汇演啊！怎么，你要来当嘉宾啊？”

老马道：“嘉宾实在不敢当，您那边的场地定了没？执行公司找好了么？”

戴主任：“哦！原来是这事儿啊，我说怎么你个大老板能想起我来呢！”

然后戴主任又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元旦的时候找你，你不是说一千万以下的单子不接么？我这汇演，可没有多少预算！”

老马：“我那时跟您说笑呢，哪怕是一千块的单子也照样接！”

“你们这端午汇演还是跟去年中秋一样的吧？我这边先帮您订场子怎么样！”

戴主任：“不一样！这次汇演，预算还是按照去年那样，但是观众和场面都要升级的，你那边能做不？”

老马道：“当然能做啦，就冲您戴主任的金面，不管是国会级别还是春晚级别，我们都照样给您做！”

“要不，我这边先给您定个场子？”

戴主任说：“场子先不忙，这边还不确定多少人呢！”

“这样吧，你这边先派两个人来，我们交流一下需求，然后你给我们整一套策划方案和报价。”

“我也是要比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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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和夏总自然而然被派了出去，夏总头衔设计主管，我做策划主管。

两人转了三趟公交，终于抵达戴主任任职的居委会，在闹市区的三楼。

一楼是一家烘焙培训学校，二楼是一家糕点制作机构。

我们忍着香气来到三楼，看到了胖胖的中年戴主任。

看来这位中年女人并没能很好地抵御住来自楼下的诱惑。

由于这活基本上没有设计的事儿，所以来之前，我就和夏总确认好，他负责吹牛，我来记录对方的需求。

夏总答应的很干脆：“这事儿我在行，保管忽悠的今天就签合同。”

但是夏总很可能被楼下的美食给迷惑住了，见了戴主任之后一句话都崩不出来。

我只得说：“戴主任您好，司马鹏程让我们来找您？”

戴主任笑眯眯地说：“大鹏有说让你们来干什么吗？”

老马在我们临走前交代：“第一是了解对方的需求，这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拍马屁和吹牛，咱们要尽量和他们达成长期合作！”

老马又说：“之后的公关我会去做，但这第一回的面子工程，你们要做足。”

我们两个来了二十分钟，除了带来了足额的体重，啥都没干。

我偷偷推了推夏总，示意他做点什么。

没想到夏总丝毫领会不到我的示意，双手抱胸，反而打起了盹。

我顿时想起这是夏总每天雷打不动的午休时间。

戴主任人老心思细，察觉到尴尬气氛，问道：“你两吃饭没啊？”

这是典型的废话开场方式，完全没有意义。

我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说道：“没呢，戴主任！我两都快饿死了！”

戴主任显然也没想到我这么不识趣，尴尬道：“这样啊，要不你两先去吃饭吧，我们楼下的东西都还不错！”

夏总听见“吃饭”又来了精神，抢先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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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总没有钱，我也不可能买楼下的糕点给他吃。

因为一看就很贵。

两人走出两公里，终于在小巷里找到一家包子店，我给夏总买了五个馒头，“这回咱们该回去办正事了吧！”

夏总咽下馒头：“没问题，交给我了。对了！你那两个不吃吗？也给我了吧！”

我把两个馒头揣进兜里，说道：“这要等活干完了再吃。”

夏总说：“那好吧，但是你再给我买个可乐吧，我这儿噎得慌！话也说不出来。”

我算了算今天剩下的零花钱，摇头道：“不行，你还是让老马给你买吧！”

夏总听完就打电话去了：“老马，戴主任这边停水了，我想给她买个可乐，能报销吗？！”

老马说：“你赶紧买去，这点屁事跟我说什么！”

夏总说：“我这会儿没钱了，你给我转十块钱吧！”

一瓶可乐三块，夏总足足赚了七块。

这份精明，要是肯踏踏实实地去经营，夏总一定也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