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秦琼的安全，秦铭之后几天非常安分，安分到连帐篷都不出。

如此一来，长孙无忌又开始焦躁。

秦铭做什么，他觉得烦躁，可不做什么，也一样烦躁。

思来想去，长孙无忌索性直接找到人。

“秦大人可要出去转转？”

“出去转转？”秦铭好整以暇地问，“边境有什么地方能转？”

“那就多了，百姓也好，城池也罢，能转的地方非常多。”

秦铭笑吟吟问：“你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让长孙大人给我带路？”

“秦大人想的，我必然得让秦大人满意，请。”

“请。”

尉迟宝林和长孙冲落在后方，一个神色凝重，一个无精打采。

转了一天，秦铭和长孙无忌都在互相试探，以秦琼为主，高句丽为辅，什么话都说了。

可偏偏，谁都没能试探出对方的话。

回到帐篷，秦铭喝了几杯茶，“砰”一声将茶杯扔在了桌子上。

尉迟宝林在边上看着，想了想，将杯子拿到一边。

“秦大人生气了？”

秦铭冷笑一声：“生气？他长孙无忌还不值得让我生气。”

“要把那位接回来吗？”尉迟宝林转而说起另一件事。

秦铭皱眉，把秦琼接回来？

目前他和长孙无忌处于僵持的状态，要想有个突破，必然得有外力。

“你去安排。”

“好。”

隔天，秦琼带领大军回转。

长孙无忌得知消息时，人已经进入军营。

“秦将军安然回转，可是这两天难得的好消息。”长孙无忌笑眯眯地说。

秦琼意有所指地目光从他脸上扫过：“是啊，确实是这两天难得的好消息，长孙大人近来如何？”

“吃不好睡不安。”

秦铭：“……”

长孙无忌说的吃不好，睡不安，就是天天找他出行。

“咳咳……”

清了清嗓子，秦铭走出：“秦将军，先回帐篷歇息片刻吧。”

“好。”

秦琼离开。

秦铭对上长孙无忌，见他眼中闪过难堪，目光微凝，秦琼一直回不来就是因为长孙无忌，现在还在这儿觉得难堪，长孙无忌真有意思。

“长孙大人，秦将军近来可是遭了不少罪啊，也不知道幕后的是谁，居然那么了解秦将军，实在是让人震惊，匪夷所思。”

说到最后几个字，秦铭意有所指地盯着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嘴角扯了扯：“有句话说得好，最了解自己的是敌人，秦将军估摸着就是碰到了这样的人。”

该死，秦铭到底知道什么？为何用那种眼神看他！

“原来如此，倒是我想的太简单，罢了，秦将军需要休息，我就不在此处耽搁了，长孙大人，告辞。”

“告辞。”

秦铭转过身，嘴角笑意不减，只是想到目前局面，那嘴角的笑意不达眼底。

情况各有不同，就看以后长孙无忌的施为了。

……

尉迟宝林对着秦琼行礼：“见过秦将军。”

“不用多礼，最近这军营里有什么变化？”

“我和秦大人也是才到，并不清楚军营里的变化，不过这几日，长孙大人一直在秦大人身边转悠。”

秦琼眼底闪过嘲讽：“他是怕秦铭查到些什么，可惜了。”

可惜秦铭什么都知道，长孙无忌那些试探提防根本没用。

“你帮我给秦大人递句话，说是此次高句丽异动，和吐蕃有关。”

“吐蕃？”尉迟宝林面上露出意外，“将军，这里不是高句丽主因？”

“哼，明面上的表现而已，高句丽藏的很深，若非我此次被算计，我也察觉不到还有个吐蕃在后面。”

尉迟宝林倒抽口气，不敢想要是秦琼没察觉到这点，大唐会有多少损失？

“我这就去给秦大人递话。”

尉迟宝林行礼后离开。

得到尉迟宝林传递的话，秦铭沉默许久，他一直觉得奇怪，但只是想长孙无忌和高句丽可能会有牵扯，万万没想到背后居然还有一个吐蕃。

如此说的话，又一个问题出来了。

长孙无忌知道这点吗？

或者说，长孙无忌和高句丽的使臣见面，到底在图谋什么？

“大人？”

回过神，秦铭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咳了两声：“这件事我知道了。”

“秦大人可有什么话要回转？”

“不用你回转，我明日会亲自和秦将军说。”

“行，那我去秦将军那边说一声。”

“好。”

次日，秦铭和秦琼出了军营，夕阳西下，纵使是夏日，边境也带着一份说不出的荒凉。

秦琼驱使马匹往侧边跑，秦铭紧随其后。

无人之处，秦琼翻身下马，松了缰绳，任由马儿随意走动。

秦铭学着他松了缰绳：“秦将军觉得，大唐和高句丽真的能打起来吗？”

“得看情况。”

“怎么说？”

“如果吐蕃没浮出水面，那高句丽此次别想有好结果。”

高句丽确实强势，但和吐蕃比起来，那点强势根本不够看。

要说能和大唐真正打起来的，没有几个，吐蕃是其中之一，而高句丽还达不到吐蕃的程度。

“别看高句丽现在异动不断，但那边人怕死，只要大唐稍微强硬一点，高句丽就会自己缩回去，高句丽没有吐蕃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架势。”

拼命，还得是吐蕃。

秦铭赞同点头：“确实，不过高句丽敢动，肯定也有自己盘算，老鹰抓兔子还得用全力，我们这边可不能松懈。”

阴沟里翻船向来不是什么好话，但既然存在，就肯定有其道理。

按下这件事，秦琼说起长孙无忌。

“他和高句丽走的挺近。”

“秦将军觉得，他凭什么能和高句丽走近？”

“凭，他的地位。”

朝堂上，纵使皇帝万人之上，也不得不在世家联手时服软。

“秦铭，世家的地位，比你想象的还要高。”

秦铭垂眼，对秦琼这句话不做回应。

地位再高，只要有契机，扯下来根本不是问题。

要不然，李世民也不会在暗处对世家动手。

“无所谓，秦将军觉得，此次高句丽一战，还能维持多久？”

“最多两天。”

“两天？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