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失去了理智，还怎么当执行者，不当执行者怎么跟神界对抗？

魔界魔君只他一人，而神界却有四大帝君。

他打不过他们四人联手。

神界一直找理由想要将魔界消灭，绝对不能给他们送把柄。

更不能因为她让莫夜出事，否则她死不瞑目，多年的心血白费了。

体内的能量传来，上飞羽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神色冷淡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目光平静不带一丝情感的波动，就好像眼前是个陌生人罢了。

莫夜心中一痛，又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表情。

“你为什么不恨，几千年来，我让你的神魂受尽折磨，更是利用你的灵魂之力来收集我自己的灵魂，最后变成了这幅破败的模样，几乎没有了转生的可能，

面对着烟消云散，你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为什么？”

他几乎是用吼得，双目赤红的怒视着她，内心充满了恨，这个冷心冷情的女人。

上飞羽淡淡的一笑，“为什么要恨？没有爱哪来的恨？”

“你、、”莫夜瞳孔微微一缩，心脏疼的他呼吸都有些困难，她的不爱说的好轻松啊，为什么他就不能这么洒脱呢？

上万年了，一直将自己困在这个牢笼里出不来，他设想过好多种可能，当她意识回归，知道自己对她做的事，她会怎么对他。

是愤怒，是生气，是悔恨，还是想杀了他？

唯独没想过，她神色这么平静，完全不在意自己做过什么？

“上飞羽，你好狠的心，我承认自己输了。”

莫夜闭上眼睛，神色释然，再次睁开眼睛时，里面带着浓浓的爱意，比以往更甚。

上飞羽心神一震，不会吧，没等她说什么，莫夜将灵魂状态的她轻轻搂在了怀里，柔声细语的诉说。

“羽儿，你赢了，哪怕你那么对我，哪怕你一点都不爱我，可是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我认输了，我不求你的爱了，我只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

他不求心了，退而求次的求人。

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改变想法，他只知道一点，若是不妥协，他将失去她。

而他不能失去她。

上飞羽心神瞬间慌了，这是她听到的最好的情话，说不动心是假的，可是她要努力控制自己冷静。

感觉到体内的裂缝扩大，上飞羽不得不改变策略。

既然不爱不管用，那就伤他的心吧。

“莫夜，”

上飞羽温柔的呼唤，让他身体微微一动，面带着惊喜望着她，红色眸中闪着亮光，“羽儿，你，你是不是，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

他已经不奢求爱了，只要她不讨厌自己，有点喜欢他就够了。

余生，他会将这一点喜欢变成更多的喜欢，然后是爱。

说他爱的卑微也好，没有自尊也罢，可他就是爱她啊，哪怕被算计，哪怕丢掉他们的孩子，哪怕亲手杀了他，他对她的爱也没有消失，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深沉。

他承认自己没出息，更没想到骄傲一世如他，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去祈求一点点爱，但他甘之如饴。

“莫夜，别这么贬低自己，你真的很好。”上飞羽温柔的望着他，想要摸摸他的脸，却触碰不到。

莫夜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将肉身舍弃，以灵魂的状态与她相望，然后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温柔的望着她，

“你再摸摸。”

上飞羽心中一痛立刻将手抽了回来，然后将他推开，迎着他受伤的目光，狠下心来。

“莫夜，我是个女人，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不爱你，可是，爱不能让我忘记我的使命，不能让我舍弃自己的生命，你明白吗？”

“我明白，你的使命是杀了我，那么我可以给你一次再杀我的机会，而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不用他说，她已明白。

上飞羽笑着摇了摇头，“不了，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我已经不属于神界，现在我是自由的，所以我要做我自己。”

“那和我在一起啊，你不是说你爱我吗？”莫夜祈求着，既然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在一起，为什么还要推开他。

“我说过，我喜欢你，爱你。

可是，莫夜，我对你的爱，随着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已经消逝殆尽了。

我承认，几世下来你将我折磨的苦不堪言，可是我依旧谢谢你，谢谢你让我遇到了每一个你并爱上你，哪怕被你利用收集灵魂，我都甘之如饴。

可是，一切也到此为止了，该还你的，我都还了，我不欠你什么了。

现在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做回我自己，我谁都不想爱，下辈子我只想好好爱我自己。

莫夜，永世不见。”

话说完，上飞羽抿嘴露出一抹浅笑，身体在他受伤落寞的目光中碎开，

她能看到他错愕的目光，然后是惊慌，拼命的想要将她的灵魂融合起来，可是，已经无力回天了。

莫夜，你不知，这本就是我的执念，我的灵魂早就消失了，也没办法再与你相见。但我不后悔，只要你能活过来，一切就够了。

抱歉最后不得已用了这种方法骗了你，我宁愿你去寻找我，也不想你做傻事。

莫夜，我的王，我真的好爱好爱你，爱到哪怕魂飞魄散依旧不会把你忘记。

感谢上苍将我送到你的身边，我不后悔爱上你，不后悔所做的一切，如果可以，我多希望能再爱你一分钟，哪怕一秒钟。

可是，我的时间已经到了，不要费力气了，也别哭，我会心疼，会难受，会舍不得离开。

还有奈儿，娘对不起你，自始至终，我都没有为你考虑，甚至利用你将你父亲唤醒，让你不但没有了身体，连神魂都不稳定。

不得已让你选择了肉体凡胎来重新修炼，要经历几十次天雷洗礼。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更不值得你唤我娘亲。

如果还能有一世，我只想弥补你，我不欠你父王什么。

可惜，没有如果了。

别了，我的爱人，别了，我的孩子。

不管莫夜怎么挽救，都不能抓住她的灵魂一丝一毫，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变成点点星光，消失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