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飞羽看着每一滴雨水，如他所说，当它们存在于需要它们的事物上，对于这些事物就是正面的，落到不需要它们的事物上，那就是负面的。

“也许你是对的，如果是收获的季节，没人喜欢下雨，如果是播种的季节，大家都盼着下雨，同样都是雨，由于人们对它期盼的不同，它与人们来说就被分了好坏。”

“有人出生富贵，有人出生贫穷，事实是他们上一世面对命运做出的不同选择造成的。

其实每一个人的使命或者说命运最初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在过程中改变了轨迹，只要重回正轨，他们才能找到来到世界的真正含义，从而开悟，不被世间所累。”

缘空这些话已经说得有些深奥了，上飞羽似懂非懂，

“那什么是正确的轨迹呢？”

“那就是因何而来？比如我，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你而来。”

上飞羽冷不丁被喂了一把糖，尤其是他还一本正经的说情话，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她微微偏头，白皙的脸颊染上一抹浅粉。

此时雨大了一些，不过初春的雨水并不会太大。

上飞羽伸手将雨滴接住，脑海中突然想起看过的一句话，“这雨生于天，死于地，中间的过程就是人生。”

“雨，生于天，湮于地，中间的过程便是人生吗？短暂却永恒、、”

缘空呢喃着她那句话，望着眼前的雨滴，双目慢慢没了焦点，又进入了空灵顿悟的状态。

上飞羽捂头，差距要不要这么大，她看到这句话时，顶多感慨一下，写这句话的作者对人生了解的很透彻，怎么到了缘空这里，他又有了感悟呢。

她张开双手，闭眼感受雨水滴落在身上，默念着这句话，意识仍没有什么触动。

对了，缘空最后说了句，短暂却永恒，是什么意思？

片刻后，“呼，”她有些颓废的放弃，感悟不到，这就是差距吗？好不想承认自己笨。

上飞羽看着已经闭上眼睛，整个人仿佛融入自然中的缘空，用神知很难在感知到他的存在，除非用眼睛看到。

她拿出一张隐身符给他贴上，这次不知道又感悟多久。

到了中午，韩氏拿着篮子过来，她收到小姐让人传回来的口信，知道小姐他们暂时回不来，怕他们饿到，就将饭菜送了过来。

“小姐，姑爷呢？”韩氏四周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缘空。

“在我旁边呢，不过别人看不到，他临时有点事，我要在这边看着，有可能晚上回，也可能明天，时间不确定，你不用管我们。

还有，韩嫂，晚上不用送饭了，不过明天早上我想吃混沌。”

“哦，好的。”

韩嫂望了一眼上飞羽身边的位置，明明空空如也，看来姑爷也不是一般人呐。

“那，姑爷喜欢吃什么？”

“他啊？”上飞羽被难住了，还真不知道缘空喜欢吃什么，他早就辟谷了，到了凡人界，都是她吃什么，他就跟着吃什么，没表现特别的喜欢。

“跟我一样就好，他不挑食。”

上飞羽拿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拿去买菜。”

“这个，小姐，银子太多了。”韩氏看着银子不敢接手。

“拿着吧，有些事，我并没有特意背着你，想来韩嫂你也知道，我们认的师父并不一般，钱财在门派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修真界最不值钱的就是金银，再来凡人界之前，她特意捡了一些金块带着，过来后去钱庄换成银子的。

还有山谷埋得银子，她都不打算取了，就留在那里，有缘人得之。

韩氏最后将银子接了过来，打算小姐姑爷在家的这段时间，天天给他们做好吃的。

她再一次庆幸，自己能遇到这么好的主人家。

缘空这次顿悟的时间比上次长，直到第四天的早上，他才睁开了眼睛。

上飞羽仔细观察了一下，他还是他，没什么变化，可是却又觉得哪里不一样了，说又说不上来。

“缘空，你这次感悟的是什么？”

“以前想不通的，现在明白了，当下即是永恒。”

缘空给人的感觉更加平和，舒服，好像他身上有什么魔力让看到他的人心生好感。这种平和与看到阳光想要追逐向往还不一样。

“当下即是永恒？什么意思，现在就是永恒吗？那过去未来呢？即使修真，增加了寿命，人也会死吧。”

上飞羽听不明白。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一切都是现在，至于死亡，死的不过是躯体，而不是灵魂。”

嗯？上飞羽皱眉，什么叫没有过去未来，什么叫都是现在？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更加浆糊了，没有过去，那人的回忆从何而来，还有预知未来的事情又怎么说，至于灵魂转世，她倒是能理解。

“不说了，家里来人了，咱们回去吧。”

缘空没打算跟她解释太多，他是因为传承了一部分本源之力，所以才轻易看透。

只是这次的感悟让他可以更加坦然面对后面的事了。

听到家里来人，上飞羽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谁来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咱们回去吧。”

好吧，她不在问了，两人牵手回到了家中。

刚进了院子，二妮就跑了过来，她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整个人长高了一头，还是有些瘦，不过后面多补补就好。

小丫头精神头很好，其实已经七岁了，之所以被误认为五岁，是因为常年营养不良又瘦又小带来的错觉。

“姐姐，哥哥，家里来人了，说找您的。”

“什么人？”还真有人来啊，被缘空猜对了。

二妮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是京城来的大人物，对了，那个大哥哥说是您的朋友。”

京城？她不认识什么大人物，唯一有点身份的就是齐衡和薛仲义了。

两人说话的过程中，齐衡从内院大步走了出来，看到上飞羽，原本焦急的脸上露出了喜色。

“飞羽，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

“齐衡？”上飞羽没想到居然是他。

看着变得更加漂亮，气质出众的人，齐衡心道，自己果然押对了，他两三步走过来，冲她鞠了一躬，“飞羽，我是来请你救命的，还请你务必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