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不就是这样吗？将一群人聚到这里，度过青春活力的生活后，又各奔东西。”顾离歌收敛了眼中的愁绪，洒脱道。

现实摆在面前，很多时候，他们只能选择接受。

喻渺渺笑了下，也有些释然了，“是啊，只要不后悔，就比什么都好！”

她拿瓶起子开了两瓶酒，自己拿了一瓶，又将一瓶推到顾离歌面前，“歌歌，我们也不醉不归！”

顾离歌很少放纵自己，但在毕业聚会这种特别的时刻，他也愿意偶尔地破个例。

两人轻碰了下酒瓶，便齐齐喝了起来，时不时还聊聊过去的学校生活。

偶尔也有其他同学走来和她们寒暄，并且敬上一杯酒，送上希望他们长长久久的祝福。

还有更为熟悉的人要说上一句：“你们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给我们发请柬啊！到时候我一定给你出一个大份子！”

他一边说还一边挥着手，大约是醉了。

“顾神……”柳玥玥举着一杯酒，踉跄着步子，堪堪停在了她们面前，“我喜欢你！喜欢你好久了！”

顾离歌转了转酒瓶，唇角勾了下，“是吗？”

柳玥玥脸颊微红，不知是害羞，还是醉了，“是的，我从刚入学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那就是两年时间？”喻渺渺接过了话茬，没忍住嗤笑了声，“不好意思，我从大学入学就喜欢歌歌了。”

柳玥玥：“……”

她怔愣了半晌，眼眶憋的通红，冲着喻渺渺嘶吼起来，“你不过比我早认识顾神而已，若是我，若是我先认识他——”

他肯定是会喜欢我的！

“抱歉。”顾离歌伸手将喻渺渺往身后拦了拦，“不论先遇见谁，顾离歌会喜欢的，永远只有喻渺渺一人。”

柳玥玥瞪大了眼睛，漆黑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她从未想过，顾神对他身边的女孩子，居然这般喜爱。

很快，那双澄澈的眼眸便盈满了泪水，她望着顾离歌久久沉默，最后终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冲出去了。

喻渺渺回头看了眼顾离歌，似也是颇为震撼，温柔顾神怼起人来，威力还真是比想象中要大的多啊。

聚会一直持续到凌晨，班长通知了说，别墅里的房间已经为大家安排好了。

半醉半醒的喻渺渺便拉上了顾离歌上楼找卧室，最终停在了一间卧室门口。

木门上贴着一张纸条——“YMMGLG”。

“所以我们住一间……？”喻渺渺满脸问号，又想了想班长那偶尔八卦的性子……

懂了。

反正也不是没住在一起过。

一旦接受了现实，人也就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了。

喻渺渺径直便进了浴室，简单地冲了个澡，洗去了身上的酒味，才裹着浴巾出来。

等顾离歌洗澡的这段时间，喻渺渺才有时间打量起了这个房间。

——是大床房。

“……”喻渺渺有点想收回自己刚才的想法。

但其实，倒也不是不可以。

顾离歌素来是守礼的，所以即便是她们已经在一起快两年了，也一直没有逾越那条线。

胸腔里的心脏忽地剧烈跳动起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蔓延开来。

“睡吧。”顾离歌擦着头发走了出来，发梢的水珠垂落，沿着锁骨一路向下，最后隐没于人鱼线附近。

喻渺渺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只余下一双潋滟明亮的眼睛在外面，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顾离歌。

灼热的目光很快便吸引了顾离歌的注意，他坐到床上，立起枕头微微向后靠着，“渺渺，你在看什么？”

“腹肌啊！”喻渺渺脱口而出。

说完，她便分分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虎狼之词，耳根漫上了浅浅的绯红色。

“渺渺你——”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喻渺渺蒙上了被子，又双叒叕缩成了一团。

似曾相识的场景。

顾离歌眼眸带笑，也从被子的一端钻了进去，“渺渺，你既然没有，那躲什么？”

“！！！”喻渺渺一言不发。

顾离歌长臂一伸，便将小姑娘搂进了怀里，二人挤在被子里，连周围的空气都灼热了起来。

喻渺渺隐约觉着自己的额头都有些冒汗，她伸手推了推顾离歌的胸膛，“喂，睡觉吧。”

“好，睡觉。”顾离歌掀开被子，仔细盖好后便合上了眼，看模样是真的打算睡觉了。

喻渺渺抿了抿唇，小声询问：“歌歌，真的就睡了？”

顾离歌睁眼，便瞧见小姑娘委屈巴巴地嘟着嘴，满眼都是对他的控诉。

“不睡觉，你还想做什么？”他轻笑了声，往喻渺渺所在的位置靠了靠。

喻渺渺大惊：“没！我没想做什么！”

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顾离歌拍拍她的头，“好了，难不成渺渺你有被人听墙角的特殊癖好？”

他弯起眼眸，点点斑斑的星光在眼底浮现，“若是真的想，我们可以等，唔——”

他的话没能说完，便被一只纤弱白皙的手捂住了嘴。

小姑娘眼尾微翘，晕着淡淡的绯红，银牙紧咬在一起，俨然是恼羞成怒了。

“顾！离！歌！”她一字一顿喊道。

顾离歌失笑，亲了口她的掌心，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在呢，渺渺大人有何吩咐？”

“睡觉！”喻渺渺冷哼了一声，转身背对着他，活像是只气鼓鼓的小松鼠。

顾离歌挑了下眉，又伸手去揽她的肩，谁知手还没落下，便被一巴掌给呼开了。

“别碰我！”她闷声闷气地说。

顾离歌转而去勾她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晃着，“好啦，渺渺，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打趣你了。”

“没生气，我又不是气包子，才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生气呢。”喻渺渺显然还是在赌气，仍旧嘴硬。

“好啦好啦，快些睡觉，明天就要离校了，过两天也要去单位进行交接了。”

顾离歌伸手环在她腰间，下颌抵着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都拥进了怀里。

喻渺渺不轻不重地哼了声，但到底是没再推他，任由他抱着去了。

毕业后，喻渺渺和顾离歌去了铭安市两所顶尖的中学任教，并且在工作稳定后的半年，来到了铭安市民政局。

红本本上，二人紧紧并肩而坐，脸上都挂着浅淡温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