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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催婚的路上

作者: | 分类:现言 | 字数:47.5万

第一百零九章 手表下的疤痕

书名:在催婚的路上 作者: 字数:4059 更新时间:2024-11-16 22:09:16

在确保万无一失的精密布局后,贾大可决定跟她妈妈摊牌。在这之前,他跟Karl通了气,用上这样的手段虽有损名声,但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这次他一定要带苏医生走。

Karl起初并不同意,但后来还是选择了妥协,先把婚离了再说,他比较担心苏医生是否会配合他们,要是她不愿意,一切都扯淡。

“这次她听我的,K哥,我牵头,你垫后,到时我们打双合。这事必须尽快了结,我知道这样对付他们两老不厚道,但那也是他们不仁义在先,怪不得我。”

贾大可想起苏医生手腕的那道疤痕,心一阵阵刺痛,她当时得多绝望才会那样伤害自己,他一刻都不能再等了。

他们一起上楼来到客厅,贾妈在那里泡花茶,淡淡的菊花香,闻着就觉得心旷神怡,她邀请KarI坐下,拉着贾大可来到房间密谈。

“小胖妹说看到你跟苏医生在一起,是不是真的?”

贾大可不露声色地说:“妈,苏医生怀了我的孩子。”

“大可,你别骗妈了,苏医生不可以这么做,你收拾东西跟我回市里,别再这耗了,她亲哥不是来了吗,有些事用不着你来管。”

“妈,这事错在我,苏医生向来心软,对我也有感情,我总是借病将她骗来家里,她也有不忍心的时候,你若不信,可以问她。”

贾妈捶胸顿足,大骂道:“你还能不能要点脸,这事你都能做得出来。你们这算什么,奸夫淫妇,在古代那可是要浸猪笼的,爸妈思想再开明,但做人不能没有底线,你做这些不觉得可耻吗?在苏爸妈面前,你抬得起头?你让苏医生以后怎么办?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逼我们站你这边,大是大非面前,我们帮理不帮亲,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扶着桌椅背坐下,显然是气过头了,整个房间闷沉沉,贾大可走过去,帮她妈妈按肩膀,捶后背。

“妈,那可是你的孙子,你也不希望他喊别人叫奶奶吧。苏医生跟大黄是领证没错,但他们其实是以姐弟相称在共处,她嫁给大黄本意是想护他终生,给苏爸妈养老,报答他们的恩情,但他们非得闹,定要她怀上孩子才罢休,她都己经做好了随死的准备,手腕的那道疤就是证明。”

“再怎么说那也是苏医生的家事,她选择嫁给大黄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她借你来怀上孩子稳住苏爸妈,就说明了你在她心里的地位,你都被她利用完,还有什么价值?这事就此打住,跟我走吧。”

贾妈抓住贾大可的手,心中早己泛起波澜,这事要是传出去,那定会污了苏医生的好名声,在村里留下话柄,她若不走,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妈,只要苏爸妈点头同意他们离婚,她就会跟K哥回家,苏爸妈,还有大黄,我们都不会丢下他们不管,到时定会把他们安排妥当。”

贾妈逼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苏爸妈死活不同意他们离婚,这事要闹大了,怎么收场?大可,很多事,你不能想一出是一出。”

“我不想再那样理智,一条条去分析权衡一堆有的没的关系,爱本来就自私,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装大度去退让。妈,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哪怕给她杀出一条血路,这次我也不会任由她再过这样的生活。”

“胡闹!”贾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平息心里的怒气后,吩咐贾大可去办事,“你去赖叔家买箱土鸡蛋,还有他们自家腌制的腊肠,给你哥寄过去。”

贾大可低首下心走出房间,来到吵吵嚷嚷的大街上,抬头望向波涛粼粼的上空,站立许久。

冲破云层求生,坠入水底求死,生死一念间,抬头是天,低头是海,天海两茫茫,落日而归,染尽红尘路,道尽相思苦,待万物复苏,冬去春来。

他但求一切如愿,明年的今天将会是全新的光景。

Karl听到拍桌子的声音,从出神的状态中愰过来,不安地握着手中的茶杯。

贾妈跟贾爸通完电话便来到客厅,她眉头紧蹙,坐下来倒了杯菊花茶来喝。

“阿姨,”

“大可那混小子,我早晚会被他给气死,我听说你见过苏爸妈,还找过村长了,对吧?”

“嗯,阿姨,我,”

Karl独断专行,并没有听取贾妈的意见,很显然她说话的语气带有责备的口吻。即使贾大可是这件事的始做俑者,但她很明显把矛头指向他,认为是他的教唆才会导致事情的发生。

“苏医生怀了大可的孩子,这事你知道吧?”

贾妈紧盯着Karl看,直到这刻她还在怀疑,忘求从他口中套出确切信息。

“我也是刚知道不久,所以才去找村长,希望可以尽快帮木木离婚。”

Karl面对贾妈不由地心里发虚,这个捏造而来事实,随时都有可能被拆穿,他得谨言慎行,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露馅。

“你找苏医生聊过吗?她怎么想?”

贾妈想从Karl入手,先探个底,摸清苏医生的态度,再去找她交谈,免得到时吃力不讨好,把事情搞砸,脸面全摆桌上,没有人下得了台。

Karl想到贾大可拍胸脯跟他承诺,这次苏医生定会对他言听计从,就放胆说:“她想把孩子生下来,跟大可结婚,但又怕伤到苏爸妈,坏了跟大黄的姐弟情,这事,她拉不下面子,连我也瞒着,还是大可告诉我才知道。”

在得到Karl的确定后,贾妈对苏医生怀有他们贾家孩子之事信以为真。

要是她嫁入他们家门,那以后他们两家就是亲家,贾妈自也想多些跟Karl走动交谈,拉近彼此的关系,她给他续茶,倒上七分满。

“这事错在大可,你别怪苏医生,也是我们教子无方。不该发生的己经发生了,那我们就想办法补救,他爸今晚就会过来,明早我们去找苏爸妈,到时,你再让村长过来作个见证人,给我们通通气,争取和和气气把这婚给离了。”

“好,我都听贾妈的。”

这个势头让Karl看到了希望,他来小镇村这么久从来没有感到如此松快,瞬时对贾妈萧然起敬。

贾大可寄完快递就去卫生室找苏医生,这次他倒是堂堂正正走进去,不再畏缩在门口。

王大妈刚吊完药水,看到贾大可关切问道:“大可,你怎么来了,不会也感冒了吧?”

“喉咙痛。”贾大可故作玄虚,闷了几声嗓音。

“这两天你妈回来的挺勤快,有什么大喜事吗?”

贾大可随意地在卫生室走动,说:“没事,就过来看看我。”

王大妈一阵阵干咳,苏医生递来一杯温水,说:“王大妈,我给你开了些药,你一日二次间隔着时间来吃,回去要做好保暖,多喝温水,注意休息,知道吗?”

“谢谢啊,苏医生,大可,那我先走了。”王大妈付完钱拿着药,拢了拢身上的长外套走出去。

此刻,卫生室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苏医生黑丧着脸,说:“你来干什么?”

“想你就来了。”贾大可上前抱住她,啄吻了一下她的脸。

苏医生心惊胆颤,拼命推开他,说:“贾大可,你又抽什么风?让人看到怎么办?”

“看就看呗,我不在乎,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嘴长他们身上,我可管不了。”

贾大可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石头戒指给苏医生,说:“我己经跟我妈说了,你怀了我们的孩子,她这会应该在跟K哥谈。等你离婚,我们就能在一起了,戒指你先存着,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亲自为你戴上,要是,我说万一,我做的事没成,那这枚戒指就当是我给你最后的念想。”

“大可,离开我吧,我的事你别再管了行吗?”

苏医生怕得不行,眼眶瞬间通红,想把戒指塞回给贾大可,可他己背着她走了出去,在踏出门口的那刻,他回头说了一句,“我爱你!”便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她紧握手中的石头戒指,默默地掉下眼泪,风声雨声,声声泪下,心中的爱似乎也会说话。

贾大可走后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小酒馆,他眼里藏着故事,听到抒情的歌曲总会自带伤感。难得硬刚一次,他小酒助兴喝起来,一点点填满心坎上无限被放大的愁思。

快到下班时刻,苏医生拿起挎包跟刚走进来的贾妈面碰面。

“苏医生,下班呢?”

“嗯,贾姨,你哪不舒服吗?”

贾妈瞅了眼苏医生的手表,说:“都是被大可气的,苏医生,你这手表真好看,可以让我看一眼吗?”

苏医生一脸懵圈,她脱下手表时有意掩盖那道浅显的疤痕,但还是没能逃得过贾妈那双明锐的眼睛。此时,她隐约感到不对劲,却又搞不清楚状况,想到贾大可的异常行为,她视乎洞察到什么,但又不敢妄自揣测,给自己平添苦恼。

“贾姨,你别跟他置气,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这时,苏医生接到苏妈的电话催她回家吃饭,想起那甘苦的符水,她就作呕反胃。

“不用了,我就过来跟你聊两句就走。”贾妈拉着苏医生的手,眼神特别温和,“贾姨就想问你到底要不要跟大可在一起,苏爸妈那边你不用管,那是我们大人的事,我就要你一句实诚的话,你怎么想的?”

夜风凛凛,门外泛黄的树叶沙沙作响,飘然落下。苏医生低头不说话,她无依无靠,从小看大人脸色长大,处处小心行事,从不轻言,贾妈为贾大可给她撑腰,让她既感动也害怕,两家人的关系会全因她的一句话而变得面目全非。

过了好一会,她才艰难地开了口,说:“贾姨,我,”

贾妈心照不宣,紧紧地握着苏医生的肩膀,说:“你明天休个假,我明早跟你贾叔去找你爸妈谈,到时你也得在场,这事可不能拖,也不要太张扬,好了,我走了,你也回去吧。”

电动车骑到半路没电,苏医生唯有下车推着走,路上遇到张晓朵,她们两并排走,聊着天。

“明天就要去住院了吗?”

“是啊,苏医生,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吃饭吧。”

苏医生直接拒绝,得快点给电动车充上电,早点回去,她可不想一直被贾妈的电话催着她回家。

张晓朵朝远处的Karl跟贾大可挥手,说:“这呢。”

“木木,车怎么了?”Karl从电动车的后座下来,接过苏医生手里的电动车。

“没电了。”

贾大可开着电动车跟在苏医生旁边,说:“上车吧,我载你回去。”

“木木,你先坐大可的车走吧,我推去裁缝铺充完电再给你送回去。”

“大可,苏医生就交给你了,开慢点。”

苏医生坐上车后座,他们沉默了一路,到院门口时,她从包里拿出一双手套,说:“天冷,你才刚病好,要注意点,还有喝酒别开车,你这是酒驾知道吗?这么大个人,怎么一点也不让人放心。”

贾大可被苏医生训得哑口无言,他戴上手套,心里没半点不悦却感到异常温暖,说:“我错了,木木,幸好有你在我身边指点我,照顾我,不然我该怎么办。”

“快走吧。”

苏医生进了屋,苏爸妈跟大黄正在等她吃饭,看到茶几上那碗黑糊糊的符水她直接回了房,心里顿时百般纠结,她抹了把眼泪,放下挎包走向客厅。

吃饭时,她全程低着头,缄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