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催婚的路上
作者: | 分类:现言 | 字数:47.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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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拿回记事本
黑漆漆的房间,暗淡无光,雾烟环绕,沈露拉开窗帘,整个房间亮敞起来。
沈番背靠床沿边,浑浑噩噩地坐在地上,夹在指缝间的香烟,早己燃烧待尽,在他周边全部堆满了香烟头和酒瓶子。
“起来,你给我站起来,能不能有点男人样?”
沈露拉扯着他的衣领,使劲拽他,可他就是纹丝不动,直到她松手,他摸索着酒瓶,随之醉倒在地。
她来到浴室装满一盆水,再次回到房内,“唰”的一声,水泼在他身上,他拱起身,趴在地上,挣扎着。
沈露扔下脸盆,走出房间,她可没时间跟他在那磨性子,要不是看在他是沈家唯一男丁的份上,她都懒得管他生死。
一番思想斗争之后,他站起来走进浴室,伴随着“哗啦啦”的流水声,逐渐清醒过来。洗完热水澡,他穿上浴袍来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香烟,点上一根,抽了起来。
这时,沈露从厨房走出来,他吓得立即掐断手里的香烟,丢进垃圾桶。
沈露边接电话,边轰他去吃饭,打开笔记本电脑忙起来。沈番以酒为生的这几天,都没正儿八经地吃过一顿饭,全卖外糊口度日,他看到桌面上摆满一桌香喷喷的饭菜,肚子饿得“咕咕”作响。
沈番吃饱喝足后,回到客厅,看到沈露脸上面无表情的眼神杀,笔直地站着,不敢坐下。
她放下手机,合上电脑,说:“再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还关机,以后你就好自为之,别再叫我姐,我没你这么熊包的弟弟。”
沈露见他状态恢复往常,担忧的心总算放下来,她将桌面上的香烟全部扔到地上,高跟鞋尖狠狠地踩上几脚。
“大姐,”
沈番半吐半吞,垂下头来,把手放在后背,身体在打颤。
“你忘了你大姐夫是怎么死的,抽烟抽死的,怎么,现在大姐都管不了你了是吧。”
沈露眼角憋着泪,压着怒火。
“我以后不会再抽了。”
他算是彻底激起了沈露的痛处,看着昔日对她百般照看的大姐,沈番惭愧不己。
她没有再跟他多说一句话,提起笔记本电脑摔门而出。
沈番拍着胸脯,幸庆沈露并没有再深究,将他一军。他从大酒杯里捞出手机查看,确认报废后随手就丢进垃圾桶,换身干净的衣服,开车去县里的营业厅补卡买手机。
下班回来的路上,张晓朵碰到刚送完货的邓荣,他蹲在一家快餐店门口吃盒饭。
她犹豫着从他旁边走过去,突然他在背后叫住她,说:“你是凤迎的姐姐吧?”
张晓朵回过头问:“谁跟你说的?”
邓荣把吃完的盒饭扔到垃圾堆里,用手抹了二下嘴,朝裤子上蹭了一下,然后跑回车上拿出一盒药膏,递到她面前,说:“猜的,我听到她叫你姐。昨天凤迎她手烫伤了,这个药膏好使,可以帮我给她吗?不要说是我买的,我不希望她误会。”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以为他是谁呢?宋凤迎配他绰绰有余。原本张晓朵还想帮她探他口风,可此时此刻,她觉得再也没有那必要,他就烂人一个。
“我们买得起,你自己留着吧。”
“姐,你就帮帮我吧。”他见张晓朵想要走,急着拦在她前面。
“你要干嘛,耍无赖,我可不怕你。”
这会街上门庭若市,熙来攘往,张晓朵就不信他还能胡来。
邓荣握紧手上的药膏,半晌才憋出话来,说:“姐,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敢妄想可以跟她在一起,但我喜欢她,总忍不住想多看她一眼,我想关心她,但我是个吃过牢饭的人,我们不会有结果。”
张晓朵怛然失色,不由觉得此刻阴风阵阵,她紧拽着包带故作轻松,却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面对眼前这个有前科的歹徒,她觉得还是尽可能离他远点比较安全。
“你放心,我己经改过自新,不会再犯事了。”邓荣似乎己经察觉到张晓朵的异样,轻卑地低下头。
为了替宋凤迎摸清他的底细,她壮着胆子,指着旁边的云吞店,说:“我饿了,你要是这会不忙,我们坐下来聊会吧。”
“好,姐,谢谢。”
店里不大,稀疏摆着几张老旧的折叠桌椅,却堆满食客,老板看到他们走进来,迎上前问:“两位要吃点什么?”
“老板,你这哪还有地方坐呀?”
张晓朵看到邓荣拘谨含蓄的模样,真的很难想像他竟然坐过牢,想必定有不为人知的苦衷,这里人多眼杂,跟他聊起他犯案的事,怕有心人听到会嚼舌根,毕竟他负责这一带快递的派送,难免会遇到熟人,因此她想换个比较相对安静的地方。
这会,老板己经摊开一张折叠桌摆在墙角边上,并给他们拿来了两张塑料凳,张晓朵也就只好将就坐下。
“地方浅小,别太介意”
“两碗净云吞。”
“老板,一碗就好了。”邓荣把药膏拿在手里,循规蹈矩地坐在张晓朵斜对面。
“你犯什么事了?”
邓荣坦言道:“我妈去世头七不到,我爸就另娶他人,把我丢给年迈的爷爷。在我十九岁那年,爷爷突然病重,我爸不肯花钱给他治病,我还在读书也没钱,那天刚好撞见隔壁大叔去银行取钱回来,一时动了歪念,钱偷出来没走出巷子就被抓了,在牢里,我连爷爷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
还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这就过去。”邓荣把药膏放到桌面,慌忙起身,“姐,麻烦你了,我还有事要忙行走了。”
临走时,他抢着买单被张晓朵拦下来,无功不受禄,这种小便宜可不能贪。
沈番站在身后看着他们身后,锥心的痛笑:“品味真的越来越差,有这么饥渴吗?都到了不挑食的地步。”
张晓朵吃完就往面包店走,他跟上她的脚步,拉着她的手,说:“想我了吗?”
她听到沈番的声音,猛回头,拽着他的手,说:“走,去你家吧。”
“你有这么急吗?”
沈番不敢相信才几天没见,她对他的态度竟然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
“急,很急,快走吧。”张晓朵想快些拿回她的记事本,不想再跟他废嘴舌。
张晓朵急不可耐的模样弄得沈番心痒痒,一进屋,她就直奔客房走去,他倚着门框浮想连篇,问:“你那个好了吗?”
“哪个?”她从床头底下拿出记事本放回包里。
沈番忽然走过来把她逼到墙角,将她双手摁在墙上,强吻她,张晓朵此刻己羊入虎口,根本没法脱身。这会,他开始在她身上到处乱摸。
张晓朵踢了他膝盖一脚,甩开他的手,骂:“大少爷浪够了,又回来尝鲜是吧?你以为地球都围着你转是吗?你个神经病。”
他蹲下来疼得直不起身,说:“你勾引我还有理,我也是顺你的意思,怎就成我的错了?”
“我怎么你了,你说清楚,禽兽。”张晓朵整理身上被拉扯的衣服,双臂交叉护在胸前。
“急着回来的人不是你吗?”沈番扶着墙坐到床上。
张晓朵火恼地说:“我只是急着回来拿我的记事本,没有想到你竟然有这么龌蹉的想法,我算是长见识了,再见,以后再也不见。”
她冷傲地背着他往房外走,沈番锲而不舍地追上去,抓着她的手道歉,说:“姑奶奶,不,主宗,不对,老婆,对不起,全都是误会。”
“离我远点,你放开我。”张晓朵用力掰开他的手,白晳的手背上那道疤痕格外显目。
沈番心里咯噔一下,松开手,问:“怎么受的伤,谁弄的?”
“关你什么事,找你的小姐去吧,别再烦我。”张晓朵落荒而逃,她不需要他迟来的关爱,但那瞬间她还是红了眼框。
张晓朵在面包店门前下车帮邓荣送药膏,她知无不言地跟宋凤迎叙说一切。
“迎迎,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跟你说,这关乎你一辈子的事,我没资格替你做决定,你有权利知道。”
“晓朵姐,谢谢你告诉我,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宋凤迎握着手里的药膏,神魂不守舍地在那独自傻乐。
泰韩妍从烘焙间出来,对宋凤迎说:“迎迎,你手受伤了就早点下班吧,我来看店。”
“好,韩妍姐,那我回去了。”
宋凤迎脱下工作围裙,拎起帆布包往店外走。
“怎么眼睛这么红,哭了吗?”泰韩妍拉张晓朵坐下来,给她倒上一杯温开水。
“没有,就是刚才风吹过来,沙子进眼了。”
这会,店里不断地有客人进来,泰韩妍也跟着忙起来,张晓朵在店里做起临时工。
走了几拨顾客后,泰韩妍闲了下来,张晓朵想早点歇息,就先行回去。
在路上,手机铃声响起,张晓朵还以为是沈番发来的信息,但她似乎会错意。
信息是泰韩妍发过来的,“晓朵姐,刚才谢谢你的帮忙,找个时间我们晚上再畅聊。”
张晓朵的眼泪喷涌而出,她的泪点真的很低,可谁让她身边有一撮这么可爱的“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