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催婚的路上
作者: | 分类:现言 | 字数:47.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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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追问
回家的路上,张晓朵坐在车上故意装睡,她己经累透了,真的没有精力再去跟他们周旋。
蔡金莱坐在副驾驶打了个喷嚏,转过头看着己经憨憨入睡的张晓朵,欲言又止。
接近红绿灯路口,张启福减速慢开,停在了红灯前,他脱下外套盖在蔡金莱身上,说:“眯会吧,还有一小段路到家呢。”
车里异常的安静,蔡金莱轻柔的说话声打破了这一沉寂。
“你还记得妞妞吧?我弟的二女儿,交了个老外男朋友,上次回国,见过一面,特别有钱,你是没有瞧见人家那大手笔,手里的钱就跟地上捡的一样,哎,你说,怎么我们女儿就没有这个命呢?”
张启福看向前面闪烁的黄灯,启动车子准备向前走,他抚慰蔡金莱说:“你也别太看重钱,这人品德能力才是最重要的,想当初,我不也是一穷二白,现在还不是有房有车了嘛。”
“话虽这么说,可是时代不同了,你看看现在的房价,这物价蹭蹭的往上涨跟不要钱似的,你再看看发下来的工资,来来回回再涨也就那么一点钱,要是没有家里帮衬着,现在有几个年轻人买得起房。”
张启福带着倦意打了个哈欠,他自知拗不过她,便没再接她的话往下聊。
车子驶进小区地下停车场,张晓朵感到脑壳昏乎乎,眼蒙蒙睁不开,她此刻恨不得立马下车,跳上床睡觉。
“我己经到家了,你到了吗?早点休息。”
看到是古友义发过来的信息,张晓朵觉得头痛加重,一点跟他聊的欲望都没有。
家里黑漆灯火,蔡金莱摸索着打开灯,屋里一下子明亮起来。
“天天。”蔡金莱叫喊了一声,见没有人应答,她直径走向张弘天的房间,确认他不在家,翻包找手机给他打电话。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蔡金莱急了,跟正在客厅闲坐的张启福说:“天天这孩子怎么没有接电话呢?”
“不是说加班吗?也许在忙,等下再打过去吧。”
这时屋门打开,张弘天拎着一袋零食,提心吊担地走进来,问:“妈,你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怎么加班到这么晚?”蔡金莱带着质问的口吻不满地看向张弘天。
“我去商场买吃的。”张弘天左顾右盼,“姐呢?”
“在房间呢?”蔡金莱发现张弘天怪异的举动,不由多问了一句,“怎么了,找你姐什么事?”
“没有,就随便问问。”张弘天蹑手蹑手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正巧撞见张晓朵拿着水杯要去客厅装开水。
张晓朵看到张弘天手里提着一袋零食,眼前突然一亮,说:“又买吃的,给我的?”
自从张弘天长个子后,他就不太爱吃零食,不用多说他手里的零食是买给她这个馋猫的。
“姐,你还真是神,这都能猜出来,水杯给我吧,跑腿的活,交给我最合适不过了。”
张弘天接过张晓朵手中的杯子,将零食塞到她手里,急速消失在她眼前。
张晓朵站在原地一脸的不可思议,“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小子又作什么妖?这必有诈。”
房门敲响,张弘天走进来,张晓朵接过他手中的水杯,问:“说吧,又要你老姐我帮你做什么?”
“姐,我一向对你都是最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张弘天退到房门口,拉着门把手又强调了一遍,“姐,你一定要记得我对你的好,别老生气,对身体不好,时间也不早了,晚安,我帮你关门。”
望向书桌上的零食还有手里的水杯,张晓朵呆住,对于张弘天这不可捉摸的行为,她作了无数个假设,都一一被否定。
实在是太过乏累,张晓朵懒得再费脑伤神,便起身去洗澡。当她回房躺下床的那刻,混乱的思绪涌了上来,自从过完三十岁的生日,她似乎每天都在被时间催赶,烦心的事一摞摞,从未断过。
这日子难熬得看不到未来,找不到希望,以往的激情动力化作无尽的愁思,这难道是三十岁的诅咒?张晓朵无解,她缓缓入眠,在梦里寻找着她的答案。
又是新的一天,张晓朵起了一个大早,她异常的精神,还没等铃声唤醒就己经换上运动服,来到小区不远处的南边公园跑步。
挥洒着汗水,迎着微风,张晓朵心情特别舒畅,她拿起手机,拍了一张早晨初始的阳光,发了个朋友圈动态,并配上文字,“早上的太阳,暖。”
一会儿工夫,张晓朵便收到杨希曼的点赞。随后杨希曼也在朋友圈更新了动态,照片上她露出阳光般的笑脸,手持着煎饼,上面配着文字,“刚买的煎饼,香。”
这是要拉仇恨的节奏,张晓朵反手就给她回了一个赞,随后在一张长椅上坐下来,喝着水壶里的凉白开。
公园里的早晨,小鸟在枝头上叽喳叫,老爷子在打太极,老太太拉着孙子在玩耍,还有一些阿姨在排舞,像她这样的年轻人在跑步,打球,好是一个热闹。
自从上班之后,张晓朵就再也没有像今天这样起来跑步了,在大学时期她可是长跑比赛冠军的夺得者,可如今却再也没有以前的神采,没跑完全场便上气不接下气,不得不感慨岁月不饶人呢。
回忆当年,她站在大学举办的第乘届运动会的领奖台上,校长亲自为她颁发“长跑比赛第一名”奖牌,她爸妈是那般的自豪,并为之骄傲,但现今却早己荡然无存,她低下头来,久久未能平复心情。
“朵朵,回来了?”蔡金莱见张晓朵回来,立刻走上前,直直地看着她。
张晓朵放下手里的大水壶,坐在饭桌前,问:“怎么了?”
“还没吃早餐吧?快去洗手,趁热吃。”蔡金莱看她的眼神,让张晓朵觉得浑身不自在。
“妈,你看我干什么,要不要一起吃?”张晓朵洗手出来,拿起一块马拉糕塞进嘴里,她刚跑完步身心放松,加上这一桌子的早餐,食欲大好。
蔡金莱给她碗里夹了一个生煎包,说:“我吃了,你吃吧。”
对于她这种过分的关心,张晓朵己经形成自主意识,大脑第一感知便是蔡金莱要询问相亲进展,所做之事无非就是为了更好地去甄别是否需要策划下一场相亲,直到把她嫁出去为止。
张晓朵即使很抵触但也慢慢理解,尝试去接受,她平静而淡定地揣着明白装糊涂,继续吃着早餐,没再冒出一句话。
有那么一刻,时间就像停止了一样,空气中夹带着令人窒塞的气息。
见张晓朵吃完早餐要准备离桌,蔡金莱没再忍住,笑着问:“昨天你舅妈给你介绍的那个男孩有给你发信息吗?”
虽然她早就预知蔡金莱会向她提起这个问题,但心里还是本能地抽动了一下,她把擦完嘴的纸巾揉成团,紧拽在手,冷淡地回道:“没有。”
“可能是在忙吧,你们不是加了好友吗?你可以发个信息跟人家聊一下,约出去逛逛,喝个茶。不要觉得自己有多好,人家也不差,你舅妈可说了,很多媒人抢着要给他介绍呢,你,”
......
蔡金莱听到古友义没给她发信息,脸色沉了下来,啰哩八嗦的就是一通怨念。
抢着介绍?呵!
张晓朵对古友义本来就不喜欢,这下对他就只剩下厌恶了,她心底暗嘲,“真搞笑,有那本事,都三十七了还没有女朋友,还自吹多优秀给自己封神,真是醉了。”
她应付式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收拾碗筷,接着直径回房。
来到书桌前,张晓朵蹲下身,翻找着放在底层抽屉的奖牌。可是她将抽屉翻空了也没有看到,奖牌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真是玄而又玄,谁会拿?张晓朵脑里第一个闪出来的影子就是张弘天,她起身坐在椅子上,轻捶了几下大腿,准备给他打电话问个清楚。
可电话还没打出去,她的手机就响了。
“瑶瑶,有事?”
电话里传来淙淙的流水声,还有雷瑶瑶猛吐的声音,没过一会就断线了。
张晓朵回拨过去一直没人接,担心雷瑶瑶出事,便接着拨打她的电话,直到第五通电话才听到她的声音。
“店长,我想今天请个假,实在是难受,要去医院看看才行。”
雷瑶瑶喝了口温水,呼了一口气。
“你还好吧?要我过去送你去医院吗?”雷瑶瑶喝酒从来没见醉到不能上班的地步,张晓朵难免会担心。
“不用,我自己可以。店长,临时跟你请假,给你添麻烦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替我顶班?”
话刚说完,电话另一头又传来一阵阵呕吐声,张晓朵感叹道:“哎,以后你还是少喝点吧。”
“店长,我不跟你讲了,我,”
随着流水声的停止,雷瑶瑶的声音再次出现,可话都还没讲两句,张晓朵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呃呃呃”的作呕声。
张晓朵从斜挎包里拿出记事本,从夹层里抽出一张排班表,说:“你不用想那么多,我会重新给你排班,安心去看医生吧,把自己顾好了,有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谢谢,店长,爱你哦。”
“行了,挂了。”
张晓朵在手机通讯录里翻找孙紫玲的电话,按下拨号键。
“你好,紫玲,我是店长,今天你能回来上班吗?”
“为什么呀,我今天不是放假吗?”
电话那边传来孙紫玲娇滴滴的声音。
“我知道,刚才瑶瑶打电话过来跟我说不舒服要去看医生,我想让你跟她换一下班,你看一下有没有时间?”
张晓朵等着孙紫玲的回复。找她顶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性格柔软,太过娇弱,来店也有一个多月,平常倒是蛮勤快,就是学东西上手不快,时常犯迷糊,在店里难免会招到排斥,再这样下去,她要熬过实习期真的很难。
孙紫玲是个务实的女孩子,就是刚出社会没经验,头脑也不太灵光,张晓朵就想拉她一把,帮她尽快适应店里的工作。
孙紫玲爽快地答应道:“可以啊,反正我今天也没有什么事。”
“那好,你待会记得过来上班。”
张晓朵松了一口气,重新调整排班表,再发到工作群,还特地圈A孙紫玲,“记得过来上班。”
孙紫玲回了很正规的两个字,“收到。”这很符合她保守稳健的作风,张晓朵给她回了个微笑表情包。
这时,张晓朵手机忽然弹出一条信息,是古友义发过来的,她视若无睹,随手划了过去。
可过上几分钟,张晓朵觉得自己既然对他没意思,就不该再耽误他,跟他讲清楚会比较好,于是打开信息看,“吃早餐了吗?看到你发朋友圈去跑步了,下次我们可以约一下。”
张晓朵真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回复古友义,他给她的感觉有点猥琐,想起他不可一世的样子,她也就此作罢,希望他能懂她不回信息的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