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凌晨两点左右，在肺部发现了大量的海水。应该是被人拖入海中淹死，最后拖到沙滩上。后来晚上的潮汐把沙滩上的沙子抹平了，看不到其他线索。而且…你妹妹有男友吗？”

“没有。”

“她那晚和别人发生过关系，撕裂比较严重。但没提取到有利用价值的体液，对方应该是做了措施…”

段落一看着左乐，不愿意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

左乐听到这些，只觉得眼前都是姐姐被虐待的画面，胸口的气息也渐渐地不平稳了。但还是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

“你到底想说什么？”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些话来。

段落一担心左乐气急败坏伤害自己，急忙后退了几步。

“我就是想问问你，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如果你对我不坦诚，就没有必要聊下去了。死去人的冤屈就无法得到伸张。”段落一继续隐匿在暗处，声音带着引诱。

“坦诚什么？我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左乐抬眼看了看那昏暗的角落。

“左乐，虽然到现在没人知道，可我…却对你了如指掌。”段落一声音带着几分嘲笑，好似在看一个自顾自跳舞的小丑。

左乐心底一惊，“你胡说什么？”

“还不承认？难道要我带你做DNA你才承认？”

“说话要有证据。”左乐咬牙。

“只一点，左欢已经结婚三年。但左乐还没有x经验。尸检的时候，法医就提出这点了。”段落一声音冷静，突然语调一冷，“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为了霸占你姐姐的优渥生活，所以谋杀了她！”

“不是我！”

左乐拍案而起，眼中一片水色。声音在颤抖，整个人因为生气和伤心几近奔溃。

“心理素质太差了，杀人是不可能了。”段落一出言讽刺，重新坐在了左乐面前。

“放心好了，这个房间的监听设施已经全部关闭。如果想为你姐姐讨回公道，就好好和我合作。”段落一发出了橄榄枝。

“你……真的能找到真凶？如果真凶是陆彭博，你们能将他绳之以法吗？”左乐抬眼看着他问。

段落一一愣，“再怎么权势滔天，现在法治社会，还逮不了他？”段落一带着几分冷淡的笑。

“最好是这样。”左乐也回之冷笑。

两人互看对方不顺眼。

一个把对方作为破案的契机。

一个把对方作为讨回公道的机会。

“你知道什么？说吧。”段落一望着左乐，眸子认真，修长的睫毛在灯光下十分好看。

“那天的派对我本来是不想去的，但左欢想介绍他们圈子里的人认识我，强迫我过去。但是那天，晚上九点之前我一直都在沙滩上的吹海风。等到九点多才进宴会厅，应酬了一会儿就想去休息，但被左欢拉着等零点跨年。放了烟花后，我找了个空档就回房间了。那天我喝了一些酒，不多也不少，有点晕。上楼的时候被一个服务生搀到了一个房间。我进去就倒在床上睡了。再醒来就是清晨被吵醒。之后就看到…”后面的事情，他都知道，也没必要讲了。

“那你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和事情？”段落一问。

“那天我心不在焉，没怎么注意。但我现在发现陆彭博和左欢之间的感情有很大问题。而且我觉得陆彭博在虐待左欢。”

“怎么发现的？”段落一问。

“我经常看到姐姐身上有勒痕，我们去会所蒸桑拿，洗澡的时候发现的。”

“你问过她吗？”

“她只说自己晚上睡觉压到的，不是伤痕。”左乐说道。

“是这样吗？”

段落一从一个牛皮纸袋里掏出一叠照片，翻翻找找了一会儿，拿出一张递给了左乐。

是左欢雪白的脊背，一道乌青的伤痕从肩膀一直延续到腰部。好似被捆绑过……

“初步怀疑陆彭博是个sm爱好者……没有发现他杀害左欢的动机。”段落一将照片收了起来。

“可是我姐姐没有仇怨啊！”

“没有吗？据我所知，她嫁入豪门之后为人处世与之前大不一样了。而且得罪了很多人，这些你都不知道？”段落一问道。

“左欢和之前没什么变化啊！”

左乐瞠目结舌，对段落一所说的一切都无法理解和接受。

“那左欢在你面前倒还是一朵白莲花。”段落一眼中飞快地划过一道不屑的情绪。

左乐敏锐地捕捉到了，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她恨恨地抓起手机，狠狠丢到段落一身上。

索性，段落一身手敏捷，躲闪过了，只是手机砸到墙角，碎裂了一地。

“你这女人，有暴力倾向啊！”

段落一有几分愠怒。

“不准你侮辱我姐姐！”

“不是我侮辱，你自己查查就知道了。你以为她一个孤女、贫家女。能在上流社会混的风生水起，会是一朵白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小妹妹，你是不是在大学里读书脑子读傻了才这么单纯？”

“你住嘴！”

左乐还想丢什么，却抓不住什么。

这才发现，段落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她的包包丢在了角落的椅子上。

愤恨地看了他一眼，“以为你很厉害，不过是个动嘴皮子的假把式！”

丢下这话，左乐气吼吼地走了。

走了没几步，突然又回转来。打开门看着段落一说道，“我的身份，如果你敢说出去，我跟你没完！”

“放心，我还想利用你的便利好好调查一下陆彭博的人际关系。”

“利用？你脑子坏了？”

左乐冷笑着讽刺了两句就走了。

见她走了，段落一才摊手。真是难交流…呵，女人。

收拾东西走出门去，方芝芝已经依靠在门上，八卦的脸凑了过来。

“咋了？”

“女人心，海底针。”

“以后询问的事情还是让赵瑜去吧，你就退居二线好好整理整理笔录推理吧。”方芝芝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段落一不置可否，走出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