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缤纷，可以形容各种各样的东西，可可爱爱，奇奇怪怪。

可是，把它用在灯光上，就没有那么可爱了。

尤其是在灰暗的场景下。

特别是对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的人来说，比如，柳如是。

柳如是正扯着身上过于短的裙子，不自在的跟着经理往里走。

如果他们知道曾经的柳家大小姐，曾经的厉太太，现在在卖酒，会不会笑死？

不过，那不重要。

她更关心他们会不会来买酒。

一单两成，纯利润。

她缺钱，很缺。

“鸢尾，这个包厢，去吧。”经理简单介绍了一下规章制度，就让她去试试。

“玫瑰，这是新人，你带她一下。”

被称为玫瑰的女人一身红裙，腿侧的叉都开到大腿根了，烈焰红唇配上妆容，好不艳丽，也真的是对得起她这个名字，玫瑰，妖娆魅惑。

“哦。”玫瑰应了声，打量了下眼前活像是被逼良为娼的女人，这长相，挺好的，身材也还行，就是，太显老了，不成威胁，可以带。

“你，把头发散下来，涂这个口红。”玫瑰翻了翻随身的包，翻出一根口红，丢给柳如是，却在她进洗手间的下一秒，自己转过身，朝经理去了。

“里面是厉总。”

“所以呢？”玫瑰挑了挑眉，她带的新人，怎么会是这种良家妇女款的？

“她，曾经是厉太太。”经理笑着搂着了玫瑰，手还没摸到布料，就被一巴掌拍走。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带的。”玫瑰看都不看一眼经理，拨了拨头发朝刚刚进洗手间补妆的女人去了。

“别跟家里死了人似的，既然是陪笑，你就得笑。”玫瑰靠在门口，看着里面明明嘴角带笑却比哭还难看的女人，忍不住出了声。

“我……”柳如是根本没看见她，倒是被吓到了一瞬。

“我们这行呢，说白了，就是三陪，你要有心理准备，当然，出不出台，你自己还是能选的。”如果，那个人是他们能得罪的。

玫瑰拨开柳如是肩头上的衣服，把一字肩的短裙往下一拉，顿时，胸前的风光露了一半。

“你……”柳如是急忙捂着胸口，往后退，差点儿踩到玫瑰。

“你要是换件长裙，说不定可以这么穿，但是短裙么，又是这个妖艳的颜色，就别这么穿了，活像是……”

玫瑰顿了顿，像是无骨女妖，趴在柳如是肩头，缓缓吹了口气，接了后半句，“当了那什么，还要立牌坊。”

“我不是……”柳如是的反驳还没说出口，就被玫瑰的手指挡住了嘴唇。

“想说你不是？”玫瑰看着镜子里脸都红了的女人，娇笑着，食指渐渐从下巴往下。

“玫瑰……”柳如是急忙推开了玫瑰，活像是被吓坏了的小姑娘。

玫瑰笑出了声。

笑够了，这才站直腰。

“这就受不了了？他们只会比这个更过分，做好心理准备，还有，刚刚的，我只示范这一遍，修行，看你个人咯！”

玫瑰假模假样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抽走柳如是手上的口红，站回镜子前，一点点叠涂在自己嘴上。

“对了，这边的规矩是，客人投诉一次，扣一千，两千两千，三次四千，四次八千，以此类推，好像是个什么爆炸函数来着，这个东西，你应该比我懂的吧？”

玫瑰看着镜子里妖娆曼妙的女人，满意的勾了勾唇。

“什么！”

“他们果然没告诉你……”玫瑰嗤笑一声，她就知道，那群狗东西，怎么可能干人事儿呢？

能骗一个算一个。

“你签合同了么？”玫瑰想起来了，回头问她。

却看见柳如是脸色后了然，“那份合同有问题，你，完了，准备卖身吧，当然，你也可以找人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