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濋相依
作者:暮雨棣棠Z | 分类:现言 | 字数:3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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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决定
会议室的气氛有点尴尬,李封不知道要说什么“工作内容”,而卫濋这个家伙竟然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闻依文实在是没有搞明白,这两个人是在卖什么关子。
就在李封的官方语言快要编不下去的时候,卫濋突然大发慈悲的救场了。
他对着沉声说道:“说说上次上你调查车牌号的事儿吧!”
李封顿住,明显愣了一下,但是,并没有质疑,开始陈述调查的结果。
“上次那张照片上的车牌号,车主叫琴利,是华商集团总裁的大舅子。”
“不过,虽然是他的车,但人早就定居新加坡了。”
“而琴利的车一直交给琴苑——就是华商总裁卫华强的现任妻子保管,所以,这辆车现在使用的就是琴苑。”
闻依文听到这里却糊涂了,竟然琴苑是卫华强的妻子,她接走付梓,那付梓明显就是她的人。
那么,她对他们做的事儿能没有疑惑?难道就真的相信了卫濋售卖PP项目的事儿么?
如果知道,为什么不告诉卫华强?
李封接着说:“你们猜猜,付梓跟琴苑什么关系?”
卫濋并没有回应,闻依文更猜不到了,于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李封并没有理会卫濋的态度,而是自娱自乐的说:“付梓,是琴苑的表姐夫,不过是远房表姐夫。”
李封卖完一个关子不过瘾,接着又卖了一个关子,只不过,这次是直接对着闻依文说的。
“你知道,付梓为什么处处跟你过不去么?”
闻依文愣了一下,老实说:“这也是我一直纳闷的事情,我一直以为他是用自己的不卑不亢特立独行来表达自己的工作能力。”
卫濋瞄了一眼闻依文没有说话,李封则很捧场的笑道:“你真能想!他是你在人力资源部时的主管的哥哥,亲哥哥。”
闻依文对李封的话反应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是李主管的哥哥?
闻依文纳闷道:“付梓跟李主管也不是一个姓啊?”
李封“哈~”了一声,说道:“是妈家的表哥。”
这次闻依文终于明白了,原来付梓一直不屑一顾的态度并不是装的。
而是真的对她不屑一顾啊!毕竟,李主管对自己一直颇有意见。
估计没少跟付梓说自己的坏话,而付梓这个人看来也不怎么滴,先入为主的就把自己一棒子打死了,都不带考察的。
闻依文突然想起来付梓是拿着文件夹出去上的琴苑的车,于是她问道:“那他拿了什么出去?”
李封说:“一份将要来厂进行技术指导的德国工程师名单。”
闻依文惊道:“他们是要收买他们么?”
李封摇摇头说:“那应该不至于,毕竟人家也是生意人,我们购入了大批的设备,他们为了公司的利益也不会胡来的。”
闻依文纳闷道:“那是为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卫濋说道:“也许,琴苑打算给卫蒙也开个厂子吧?”
闻依文并不知道卫濋家的复杂关系,直到这会儿,她终于发现事情的不对劲了。
卫华强是卫濋的父亲,他们好像有过节,并且,卫华强似乎一直在打压卫濋。
闻依文一直以为,卫华强是为了训练卫濋,但是,现在想想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她突然想起来,之前卫濋流落在自己家时,那天早上听到了一则寻人启事,然后他就变得不对劲了。
闻依文的心里突然开始焦躁起来,琴苑是卫华强第二个老婆她是知道的,那卫蒙呢?
再者,卫华强和卫濋的母亲,是什么时候离婚的?
闻依文觉得自己的脑子里简直一团乱麻,怎么都理不顺。
卫濋接着说道:“琴苑明明知道我们是做了一个局,就等着李善重和卫华强往里面跳,但是她没有揭穿,而是默默的在做一些事情。”
卫濋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点着桌子,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他看向李封说:“也许,华商董事会并不接纳卫蒙,而卫华强毫无办法,于是琴苑想要自立门户,当然,是用卫华强的资金。”
卫濋突然真的笑了起来,说道:“以为跟自己真心相爱的人,却一直躲在暗处伺机对自己所为的爱人一招致命,这出戏真是精彩至极啊!”
李封看着卫濋,并没有说话。
卫濋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但是过了一会儿,便缓和了下来。
他接着说道:“琴苑和付梓要做的事儿,不用理会,我们管好自己的项目就好。
“PP只是一个过渡的幌子,没有什么实用价值,盯紧华兴就好。”
华兴?闻依文心想:‘华兴不是因为上次事故的事情已经停工了么?难道卫濋一直在悄悄的动工?不可能啊?那么显眼的一座建筑,要想不声不响的就建起来,除非大家都在上演皇帝的新装,显然,这更不可能了!’
卫濋似乎是看出了闻依文的疑惑,竟然主动解释道:“还记得上次你打的那个女人么?”
闻依文尴尬的点了点头,上次那个画面真的是太“美好”了,自己每次想起来都觉得窘的要死。
第六十九章 决定
卫濋接着说道:“王建一直在追踪这个案子,目的就是找到背后指使的人,买卖犯罪,在商界来说可是一个大污点。”
闻依文终于懂了,华兴并没有在建设,但是一直在等。
可是,有一个可能,闻依文竟然不敢想。
这么说的话,卫濋是在怀疑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卫华强?
自己的父亲怎么会置自己的亲儿子于死地呢?难道······难道卫濋不是卫华强亲生的?
闻依文囧了,不会是卫濋的妈咪出轨了吧?
不会吧!那么一个一脸严肃的人,怎么会出轨呢?
卫濋说完那些话之后就再没有出声,似乎是在思考。
李封和闻依文各怀心事,知道卫濋平静的说道:“那就散了吧,闻经理后面需要做的就是干好自己的分内工作,李总多带带她。”
说完便率先起来,大步离开了会议室。
留下完全被整蒙了的两个人。
李封看着闻依文,闻依文心里说出的滋味。
她真的搞不懂卫濋是什么意思,是怎么回事。
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若近若离的。
就在闻依文陷入沉思的时候,李封突然说:“你给他一点时间吧?卫濋还没有想清楚。”
李封想了想,接着说:“卫濋的童年其实过得很不如意,但,那是他心里的一道伤。我只能说,目前来说,你不要去猜,耐心的等等,有一天他会自己亲口跟你说的。”
闻依文沉默了,等他么?
为什么那个等待的人总是自己,恋人不应该是一起承担么?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去妥协,去等待?而那个人总是自己?
可是,心里为什么会燃起一丝希望?
李封说完后,便径自走出了会议室。
闻依文心情郁闷的也走了出来,出厂子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看着空寂的马路,闻依文觉得孤寂而迷茫。
就在这个时候,身边却突然想起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石文海竟然一直在等自己,没有走。
他说:“小文,最后一班车了,快走吧!”
没等闻依文反应过来,石文海一把拉起她,朝着等在站台的公交车冲了过去。
闻依文被动的跟着他跑,夜风吹过耳边的时候,她竟然还转头看了一眼马路。
她还在期盼什么?石文海担心晚上不安全,担心她会错过最后一班公交车,那卫濋呢?
卫濋的车早就不见了踪影,他没有想过,因为他的临时决定,自己会错过末班车么?
也许,他会想,不是还有出租车么?
这就是横陈在两个人之间无法跨越的差距吧?卫濋不知道,这条路其实特别不好打车吧?
因为,他从来不需要打车,他有总是等着他的司机。
石文海拉着闻依文气坐上车的时候,闻依文累的直喘。
好久没有这样跑过了,她喘着喘着突然开始哭了起来。
为什么,就算是这样,心里却还是想着李封说得那些话?
石文海不知道闻依文哭什么,只能慌乱的试图安慰她,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只能束手无策的站在一边,小心翼翼的拍着闻依文的肩膀。
公交车离去后,熄了火等在小路的一辆小轿车亮起了灯。
卫濋其实一直没有走,他担心闻依文出来后赶不上公交车,也担心这个家伙会打不到车。
上次,她大晚上的拍了那张照片,其实自己想想都后怕。
但是,他并没有想好,所以,他只是等在拐角处。
他想确定闻依文没有坐上公交车的时候,自己再出来。
如今,却不需要了。
小轿车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司机从后视镜李看到卫濋的脸色,也不敢问。
只能开着火,等着。
等了许久,卫濋突然一拳打在了后座上。
吓得司机一个机灵,然后,卫濋报出一个地址,车内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司机不敢耽搁,疾驰而去。
石文海把闻依文送到了家门口,闻依文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
她不好意思的说:“刚才,车上,丢人了······,你不用在意。”
石文海笑着说:“物品以为小文是被我感动的。”
闻依文笑了笑,没有说话。
石文海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快到单元门的时候,石文海突然说:“小文,你觉得我怎么样?”
闻依文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己担心的事儿,果然还是来了。
她没有立刻接话,看着石文海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刚才哭,是因为一个男人。”
石文海的眼神黯淡下去,他点点头说:“我猜到了。”
闻依文说:“我还没有放下。”
石文海看着闻依文,最终深呼了一口气说:“是我太急躁了,我会等你的小文,等你心里的那个位置空出来。”
闻依文苦笑。真的能放下么?那样的喜欢。
闻依文说:“不早了,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
石文海摇摇头,说:“那,再见!”
闻依文点点头,说:“再见!”
两个人转身后,闻依文步伐沉重的走进楼门,石文海情绪低落的离开。
闻依文进了电梯,电梯门再次开启的时候,她却看到,卫濋竟然等在自己家门口。
那一刻,闻依文的眼泪突然不受控制的奔溃了。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完蛋了,即便卫濋做出怎样伤害自己的决定,她都不想放手。
她看到他等在自家门口,委屈、恐慌、害怕,所有的,从冷战开始压抑的情感,全部一股脑的冲了出来。
她站在电梯里不肯出来,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流。
就在电梯门重新合上的瞬间,卫濋一个箭步冲过来挡住了电梯门。
他一把拽出里面哭得稀里哗啦的人,没好气的说:“你是傻么?家到了不知道么?”
闻依文低着头哭了一会儿,含糊着说:“你是来正经说分手的吗?”
卫濋被闻依文气笑了,一颗心,终于落了回去。
原来,自己这么在乎她,他以为,她动摇了。
卫濋轻轻抱住闻依文说:“我是正经跟你来谈谈的。”
顿了下,他接着说:“当然,肯定是不分手的。”
闻依文伸手紧紧抱住卫濋,又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简直委屈的快疯了。
卫濋被闻依文哭得委实有点心疼了,于是他宠溺的哄道:“你再这么哭下去,物业该找你麻烦了。人孟姜女哭倒了长城,你是要淹了你家公共走廊啊!”
闻依文气的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没说话。
主要是,这会儿也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了。
卫濋拉着闻依文回了家,进门后,卫濋极尽温柔的给她换鞋,脱外套,倒水,拧了湿毛巾擦眼泪。
闻依文觉得这样的卫濋反而让她觉得吓人,于是边擦眼泪边说:“卫濋,你还是坐下吧,你这样我真不习惯,你就像在外面偷了腥,回家后心有不安极度补偿的丈夫。”
卫濋得脸一下黑了,又不好意思,又觉得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不识好歹。
他咬牙说:“你这是欠虐么?”
闻依文委屈道:“那也是被你虐习惯了!”
卫濋阴阳怪气的说:“最近,不是有人一直对你嘘寒问暖的么?咱们也不能太落后啊~。”
闻依文想了想这个“有人”,卫濋指的应该是石文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