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非常辛苦，我学了十年，才只是入门级别，要是碰到真正的大师，我这点儿小伎俩根本不够看，但是还好，我这一脉，只有我一个关门弟子，早就没有大师了。”来人毫不避讳道。

莫希月顿了顿，似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坦诚，有些好笑道：“你还真是毫不避讳呢，深夜来明月宫，你的胆子也是够大的。”

“嘉贵妃娘娘是第一个这么夸我的人，以前我都是畏首畏尾的，从来没有人说我胆子大。”来人轻笑道，“我都提示成这个样子了，嘉贵妃娘娘猜到我的身份了吗？”

“十之八九。”莫希月想了想，回答道，“既然你什么不怕，那就告诉本宫，你的目的吧。”

“目的，呵呵，嘉贵妃娘娘当真猜不到吗？处心积虑的谋划，不就是为了一样东西？”来人继续笑着，“不过现在，我有点儿改变主意了，嘉贵妃娘娘，你愿不愿意放弃陛下，和我结盟？他能给你的，我同样能够给你，你我合作，总比你帮他守着这个风雨飘摇的江山要好得多。”

莫希月的面色没有任何变化，轻笑道：“你知道上一个和本宫说这种话的人是谁吗？”

“还有上一个，那我猜，是庄远。”来人轻描淡写道，“不过很明显，他失败了，你们谈崩了，现在水火不容的。”

“你很聪明，但这并不意味着你能成功。”莫希月冷声道，“何况，你伤了本宫，本宫的眼睛看不见了，隔着这样的渊源，你觉得本宫凭什么和你结盟？”

“伤你，不是我本意，但是的确是有我的原因。”来人轻轻叹了口气，状态有些低迷，“如果你愿意，我可以……”

莫希月下意识的猜到他要说一些令人窒息的话，连忙打断，冷声道：“你什么也做不了，本宫的身体没有任何人可以医治，这个仇，本宫是一定会报的，你的行动，本宫也一定会干扰。所以，你和本宫之间，不会有任何关联，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和本宫谁先死。”

“嘉贵妃娘娘真是狠心。”来人有些无奈道，“不过我是一个不见黄河不死心的人，不管嘉贵妃娘娘怎么想，我都会手下留情的。”

“大可不必，本宫见不得别人手下留情，你若是有什么手段，那就施展出来好了。比如说现在，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本宫，一劳永逸。”莫希月平静道，丝毫没有生命受到威胁的样子。

“你明知道我不会。”来人叹了口气，完全是拿莫希月没有办法的样子，“嘉贵妃娘娘，我是真的欣赏你，但是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希望你能尽快改变心意，否则……我可能也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这次伤了你的眼睛，下一次……就说不准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吗？”莫希月冷漠道，“你觉得本宫会害怕？”

“你不怕，我知道。就算是豁出命来，你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来人无奈道，忽然神色一凝，“嘉贵妃娘娘，既然离开了皇宫，那就不要管皇宫里的事了，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陛下能走到哪一步，是他自己的命数，妄图逆天改命的人，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莫希月：“……”我本来就是来逆天改命的，如果连这都做不到，那还有什么意义？

“逆天改命对本宫而言，早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你既然信命数，那你就应该好好看看，现在的命数已经乱了，此时停止，岂不是亡羊补牢？”莫希月冷笑道，“本宫的事你管不着，本宫来到这里，就是逆天改命的，你们的命数，由本宫决定！”

来人沉默起来，半天都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被莫希月可怕的言论吓到，还是在想什么问题。

莫希月心中有数，任由他搀扶着，缓缓走在路上。

离开皇宫，那是在这个人没有出现前最好的局面，可是他出现了，很多事情就又变得不一样了，她不知道怎么能改变现在的局面。

奇门遁甲、易容术、掌控狼群和猛虎，任何一个能力单拿出来，都是非常可怕，而眼前这个人，集三种能力于一身，怎么样才能解决这个麻烦呢？

“嘉贵妃娘娘，我就送你到这里了，我的话还是希望你能听一听的，于你，有利无害。”来人缓缓站定，等到莫希月站稳，才缓缓松手，轻轻的叹了口气，“你的宫女马上就过来了，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莫希月有任何反应，就消失在了莫希月身边，随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以及大口喘气的声音。

“娘娘，您怎么样？没什么事吧？”凌卿的声音响起，满满的都是关切。

莫希月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马车准备好了吧，去玉佛寺吧。”

她什么也没有问，也没有必要问，凌卿的反应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了，而且这些事，她也没有办法插手，好好的陪在她身边，那就足够了。

凌卿愣了一下，环顾四周，居然真的发现了一辆马车。马车是莫希月要她准备的，但是她刚收拾好行李，就被打晕了，根本没来得及准备，但是这里明晃晃的摆着一辆马车，凌卿不由得多想。

但她也没有多说废话，扶着莫希月，缓缓向前方的马车走去。

“娘娘，你休息一会儿吧，到了奴婢再叫你。”凌卿扶着莫希月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盖上了被子，低声道。

莫希月轻轻点了点头，禁制的效果还在，她真的是扛不住了。

“凌卿，让人去放点儿烟花吧，今天是陛下的生辰，说什么也不能太寒酸。”莫希月突然道，表情有些怅然若失。

凌卿轻轻点了点头，连忙道：“娘娘你放心，这些都交给奴婢就是，你好好休息。”

莫希月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凌卿一直耐着性子听她说，时不时还要回几句，许久才从莫希月身边脱身，赶紧去完成莫希月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