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不开，忍了又忍，咬着牙说道：“放手。”

看着她这么急于逃开的样子，祁斯晋眼里戾气渐浓，“聂书婠，你想死是不是。”

“不想。”聂书婠瞪了他一眼，不顾他此刻明显压抑着愤怒的心情，轻哼了一声，“我要好好活着。”

祁斯晋没再说话，捏住她的脸颊，仔细的打量着她，看她一张小巧的脸憋得通红，眼尾的弧线微圆，眼里泛着光，气呼呼的样子，和记忆里的人重合了。

祁斯晋又不由自主的屈起手指刮了下她的眼角，，话里压抑着浓烈的情绪，像是一声重重的叹息，“什么时候回来的？”

“关你什么事！”

祁斯晋紧紧抿着唇，掩下内心的汹涌澎湃，手上的力道毫不放松。

聂书婠轻哼了一声，将自己另外一只手也往他面前递，“是不是要把我的手捏断了你才满意，拿把刀直接砍了算了，免得我在这里受罪。”

熟悉的撒泼耍赖的样子，祁斯晋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仿佛出现了重影。

见他不说话，聂书婠也安静下来，抬头一看，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心中蓦地一惊，这眼神太过有侵略性，仿佛下一秒就要朝她扑来。

“聂书婠。”果然，他只轻叫了她一句，便压低了身子想要吻她。

聂书婠连忙偏过头去，他的唇在她的脸侧擦过，她瞪大眼睛，高声道：“祁斯晋，你疯了！”

“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他的呼吸打在她的耳边，嘲讽意味十足，。

聂书婠瞪了他一眼，又无奈又心急，专用那种气人的语气，“是是是，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祁斯晋又捉住她另一只手，强行将她的脸扭过来，他的力气非常大，好像随便一碰她的脸就要被捏扁了，聂书婠气得直想骂他。

“我结婚了，我还生孩子了。”

“是吗？”

祁斯晋愣了一下，聂书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表情太像在撒谎，他很快回过神来，用鼻尖蹭了下她的脸，毫不在意的样子“明天带过来给我看看，嗯？”

这个神经病！

聂书婠对他这种不管不顾的样子根本毫无方法，连口头上的一点便宜都占不到，她咬了咬牙，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以为我来医院是做什么的，我生病了。”

这句话最好使，他果然停了下来，握住她手的力气小了许多，连呼吸声都放轻了，长久的沉默过后，他才重新开口，“什么病？”

“传染病。”聂书婠用着骂脏话的语气，狠狠的说着，“治不好的那种，离我近一点就会被传染。”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直到聂书婠都有点心虚了，就在她准备再次说话时，唇上忽然被一个柔软的东西压住。

她被迫仰起头，那股浓浓的药味钻进了她的口鼻，她紧皱着眉头想躲开，反被他咬了一口。

“那一起死吧。”他说。

深情又可怕的话，聂书婠仿佛听到有人往自己的心上重重锤了一拳，让她沉重的快要缴械投降。

愣神的瞬间，嘴里被搅了一下，一股苦味发散开来。

她其实很想他，想抱住他，可当下还保持着那么一点矜持。

聂书婠的生日在夏天，祁斯晋忙着熟悉公司的业务，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好好跟她说话。

聂书婠和她的那些朋友聚过以后开始觉得无聊，又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有一天祁斯晋开着车刚出了大门，聂书婠就冲了上来，还好他起步速度不快，刹车也及时，才没有撞到她。

祁斯晋看着撅着嘴就知道她这是不高兴了，可这么严重的事情也不能惯着她，在她还没开口前就推开门走了下去，板起脸训斥道：“不要命了是不是？谁让你冲过来的！”

聂书婠没应声，瞪了他一眼，自顾自的绕到副驾驶的位置坐了上去。

祁斯晋独自站在外面，话语消散在空中，怒气却无处发散，他看着开始泛白的天色，感觉到太阳穴突突的跳。

这臭丫头，越来越难管！

“我要去公司。”他坐上驾驶座，握着方向盘没动，看着聂书婠闹脾气的样子，一脸的无奈。

聂书婠转过头来，很神气的抬了抬下巴，“我要跟你一起去。”

祁斯晋面无表情的与她对视了几秒，聂书婠先移开了视线，低着头开始装可怜，“我就想跟你一起去。”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中，祁斯晋慢慢启动了车子，“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不知道。”

祁斯晋摸了下她的手，温度有点低，看来时间并不短，“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聂书婠脑袋倚在窗上，轻轻叹了口气，“怕影响你睡觉。”

“你还怕影响我？”要是她有这么体贴，就不会软硬兼施要跟着他去公司。

聂书婠没说话了，过了很久，才闷闷的再次嘟囔了起来，“你都不管我了，我还有几天就要过生日了。”

祁斯晋趁着路上没有行人经过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她确实有点失落，眼里没多少神采。

“谁说我不管你了？”

聂书婠飞快的凑到他面前，眼巴巴的看着他，“那你要给我什么礼物？”

“你不是最喜欢惊喜了，告诉你了还哪里来的惊喜。”

“我爷爷说要给我大办一场，我怕到时候太混乱了，根本来不及拆你的礼物嘛。”聂书婠皱起眉头，看样子是真的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祁斯晋抬手摸了下她的发，笑道：“我答应你，一定会让你在生日那天拆到礼物。”

“你要记得这是我的成年礼，很重要的。”聂书婠生怕他不重视，刻意强调了一下，“你要是让我不满意，我就不收了。”

可是祁斯晋怎么会不重视，他从两年前就开始准备，他巴不得她快点摆脱未成年的身份。

“让你满意。”他眸光微闪，忽然有点兴奋，“你得答应我，不许乱跑，乖乖的等我去找你。”

“好吧。”聂书婠傻乐了一下，听到了让自己安心的回答，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祁斯晋想警告她几句，看到车子在行驶还敢跑过来，简直是胆子大到没边了。

可还没等他开口，聂书婠指着右前方的一个地方，着急的说道：“快停车，我要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