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9日上午。

阳光灿烂，树木已经披上了绿装，百花盛放。

春意正浓！

付干事开车送钟成前往研发所报到。

付干事感慨万分，他说钟成是他从事人事工作以来培养出的最优秀的新员工，没有之一，

这是他这一辈子都值得骄傲的事。

钟成很怀疑付干事是不是看了昨天的视频，但他还是对付干事表示了由衷的感激。

付干事近一年来对他的帮助非常大。

他从事的虽然不是一线工作，但在国防建设的事业中，他们这样的后勤人员同样做出了贡献，只是更加默默无闻了。

研发所在红星公司主厂区的最北面，已经进入山区了，离总部大楼足足有十多公里。

这一带方圆三四公里都是军事禁区，付干事的车在入口处的检查站就停下来了。

付干事下车把钟成的行李提下来，说道：“小钟，我就不进去了，办手续很麻烦，有人会来接你的，再见！”

“再见！”

钟成目送付干事的车远去，这才提起行李走到岗哨前。

这时，已经有一名中尉军官在等他了，钟成在检查站作了登记后，上了中尉开来的吉普车，继续往里前进。

吉普车开进了大山，从山路上转到了一个山岰，山岰中间一片鸟语花香。

花木丛中有一幢三层高的白色楼房，楼房后面是错落有致的几十幢三层高的小楼，林荫环绕，像是宿舍。

钟成禁不住有点失望，这研发所也太小了吧，看起来就跟养老院似的。

他可不想到这里来养老！

吉普车在大楼前停下，钟成提起行李下了车，中尉带着他直接走进了大楼，门口没有警卫。

大楼一层的大厅很大，来往的都是军人。

钟成留意了一下，各级军官都有，甚至还有军士长，并不是付干事说的全是中尉以上。

他们上了三层，中尉将他带到一个办公室前，让钟成自己敲门进去，然后向他行了军礼就走了。

钟成看了一眼，是所长办公室，不是应该先到人事部门报到吗？

不过这名中尉肯定不会带错路的，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敲响了房门。

“请进！”

办公室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钟成推门进去。

这是一间明亮宽敞的办公室，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名五六十岁的军人。

他的军服松枝绿色肩章底版上，缀有金色枝叶和一颗金色星徽，是一名陆军首长。

身材瘦小，带着高度近视眼镜，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报告，钟成前来报道！”

钟成行了个军礼，按照付干事在路上的嘱咐说话。

首长眼睛一亮，站了起来，从办公桌后面绕到了钟成面前，绕有兴趣的打量钟成。

“你就是钟成啊，很精神，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介绍一下，我叫钱建国，研发所的所长。”

“首长好！”

“不要那么正儿八经的，我这里不是军队，叫我钱所长就行了，来，这边坐。”

钱所长拉着钟成坐到办公室一侧的沙发上。

钟成把行李放在脚边，双手扶膝而坐，腰杆笔直，心中有点紧张。

心里算了一下，差了多少级。

钱所长笑着点点头，“小钟，我是久仰大名了，打了申请，还专门找了老领导才把你要过来的，在208厂你可抢手得很啊！”

“咳咳！”

钟成尴尬地咳了两下，这种当面夸奖让他很不好意思。

“你的女娲工业母机的图纸我看了，那个联动控制方面是怎么实现的？”

钱所长并没有再废话，直接就转入了他兴趣的内容。

钟成松了一口气，谈技术就好办了，这个是他的专业。

钱所长看来是对钟成的女娲工业母机有过深入的研究，他提问，钟成回答，二人越聊越深入。

最后，干脆到办公桌前在电脑上打开女娲工业母机的设计图，详细谈到了具体设计问题。

两个多小时后，钱所长才意犹未尽地停止了发问，感叹道：

“真是后生可畏啊，敢想敢干，这床子的所有技术都是现成的，但我们这些工程技术人员被惯性思维限制了，总觉得这不可能，那不可能，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

钟成也有同感，如果不是大国重工系统中就有这样的机床，他也根本不敢去想造一台出来，当然能这么短时间造出来和9527提供的大量同类型机床图纸有关系。

看来以后自己必须更加“大胆”一些了。

“小钟，这女娲工业母机是宝贝啊，有了它，就能制造出精度更高的零部件，我们研发所好多暂停的项目就可以重新考虑启动了，你对国防工业的发展贡献太大了，公司才给你一个中尉，真是小家子气！”

钱所长愤愤地说道，为钟成抱不平。

“够了，足够了。”

钟成有点发冏，说话也没有按付干事教的套路来了。

不过他说的是实话，公司还给他那么多钱的奖励，他已经很满足了。

钱所长脸上浮起了笑容，拍拍钟成的肩膀，“这个样子我喜欢，我们搞科研的，不要去学那些溜须拍马的东西。”

钟成一愣，这样也行啊！

他本来应该说是领导指导有方之类的话，但一紧张忘记了。

“小钟，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帮研发所搞一台女娲工业母机。”

钱所长严肃起来，交给钟成一个任务。

“啊！”

钟成被雷到了，这玩意是想搞就能搞来的吗，虽然是他设计的，但要好几百万一台啊。

“咳！”

钱所长发现钟成误解了，解释道：

“情况是这样的，现在公司只让我们到机床厂去借用女娲工业母机，一来是来去太麻烦了，二来是现在那几台工业母机根本没空。”

“我向公司交了申请专门要一台，但采购部的杨二娃，非要说这女娲工业母机上亿元一台，现在研发所的经费预算不够，让等几年。”

他气愤地说道：“这是在骗鬼啊，我去现场看过了，机床厂造一台出来最多不超过三百万，他这是把研发所当洋鬼子了。我找了老领导，老领导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如果费用控制在一百万以下，就批了。”

“所以嘛，这任务还只有交给你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钱所长的眼光也是毒，看得还真准，这女娲工业母机的成本也就是298万。

但要把成本压缩到一百万以内，钟成犯难了。

不会又拼一台女娲一号这样的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