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成妃,王爷越轨了
作者:素月离离 | 分类:奇幻 | 字数:8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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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专宠皇后(万更)
夜深沉冷寂,黑云遮住上空,大地陷入一片黑寂中。
皇宫彩灯初上,照亮长廊,一道黑影急速掠过,直奔鸿心殿。
鸿心殿内,夜明珠悬在壁上,将夜点亮如白昼。
皇帝拂袖端坐在龙案前,一手持笔,一手拿着奏折,目光凝在上方。
龙案上堆积一叠奏折,皇帝的脸隐没在小山堆里,若隐若现撄。
总管太监无桑站在皇帝右侧,一手挽起袖子,一手细细研磨。
眸光偷偷瞥向帝王,帝王突然放下折子,“啪”地一声,吓得无桑一抖,手上的墨脱手掉落在地偿。
“奴才该死,请皇上赎罪!”无桑赶紧跪倒在地,对着帝王磕头。
“下去吧。”帝王看都不看他一眼,挥了挥明黄衣袖。
“奴才遵旨。”
无桑松了一口气,后背早已汗湿一片。
替皇帝把门掩上,渐合的细缝里,他看到皇帝起身行至窗边。
窗外暗黑深邃,房内明亮如初,那末明黄,迎风拂动。
内殿的门彻底合上,皇帝双手轻拍两下,空气中传来异样的声音,然后殿内就多了一人。
那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声道:“主子。”
一袭黑衣,面容叫那黑色面巾掩去,赫然是方才在宫里急掠的人。
皇帝暗中培养了一批暗卫,他们手背纹上黑色的狼牙印迹,专门替皇帝做些明面上不好做的事。
这皇宫里,除了禁军守卫,暗处还藏了一批暗卫,保护皇帝的安全。
“西陵那边有何动静?”皇帝背对着来人,目光闪过凌厉。
暗卫低垂着头,“五日前,琉玥王已经到达西陵,入住西陵王府邸。李统领率领一千禁军去了皇陵,皇陵修缮事已开始着手。琉玥王这几日都与西陵郡主携手外出游玩,据悉,琉玥王有意于西陵郡主。”
皇帝重重拧眉,道:“他看上西陵郡主?”
暗卫倏地抬头,望着帝王那挺拔的背影,“是。”
“朕不信!”帝王猛地转身,脸上表情狰狞,垂在身侧的手捏成拳。
暗卫一怔,主子这是怎么了?
“沐弦歌呢?这修离墨一路不是护着她?到了西陵反倒将她丢弃了?”帝王重重闭眸,旋即睁开,那双眸子里的猩红一霎转为平静。
是为公主打抱不平吗?
这一个月来,琉玥王日日夜夜与公主共处一室,难保两人没暗生情愫。
现下主子这般生气,定是因为琉玥王辜负了公主。
暗卫暗暗揣测皇帝的心思,硬着头皮道:“公主一进西陵王府,就被琉玥王囚禁在锁玉轩。”
囚禁?
帝王眯了眯眼睛,修离墨到底想干嘛?
他知道修离墨不可能喜欢上沐弦歌,这一个月的戏不过是做给他看。
可怜沐弦歌那个蠢货,竟然傻傻相信了修离墨设下的温柔陷阱,竟然背弃了和他的约定,一心维护这个男人。
她也不想想,修离墨这般无情无义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心?
修离墨面上功夫做得好,加上冰清、吟夏暗中相助,是以皇帝根本就不知道沐弦歌昏睡了二十余天,更不知道她已经失忆。
“继续监视,朕要知道修离墨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帝王凛冽的声音透出蚀骨的寒意,暗卫身子抖了抖,应声退下。
皇帝转身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夜空,五指蓦地抓在窗棂上,木头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迹。
修离墨,你不是一向不屑利用女人么?
这次呢,怎么突然变了态度?
他的心思是越来越难以猜测了。
皇帝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一直控制在手中的东西突然失去了控制。
修离墨的心,就像这渺茫黑寂的夜幕,深不见底,永远没有一丝光亮。
殿外传来无桑的声音,“启禀皇上,秦方求见。”
秦方,太后身边随侍的大太监,自太后入宫便伺候在她身边。
就连当年太后被打入冷宫,秦方也随她进了冷宫。
他们的情谊超过了一般主仆之情,皇帝知道,太后已经将这秦方当成了亲人。
可是他怎么来了?
皇帝怔了一瞬,朝殿外道:“让他进来。”
无桑领着秦方进来,皇帝已经落座在龙案后,折子已经被挪到身侧的案几上。
秦方行了一礼,略略低眉,皇帝的视线逡巡在头顶,他顶着巨大的压力才没有腿软跪下。
这年轻皇帝气势摄人,这些年越发成熟稳重,在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喊他“秦叔叔”的小皇子了。
想到这里,秦方眼里闪过欣慰,太后那些年受的苦,值了。
“秦总管有事?”皇帝出声打断他飘远的思绪。
这几个月来,母后和他的关系越发僵硬,太后让他雨露均沾,他偏偏爱往苏贵妃那里跑,一个月大半时间呆在苏贵妃宫中。
母后急了么?
所以迫不及待地让自己身边的亲信来催他?
秦方一凛,暗暗瞥向皇帝,俊朗的轮廓在夜明珠的光环下竟不分秋色。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专宠皇后(万更)
“皇上,太后说……让您别老往苏……苏狐媚子……”秦方突然顿住,因为他看到皇上的脸越发阴沉。
天啊!
他都说了什么,怎么把太后的原话照说出来了?
太后厌恶苏贵妃,可以骂她狐媚子,可他只是一介奴才,怎能也跟着太后喊苏狐媚子呢?
秦方恨不得咬断舌根子,在皇帝森冷的目光下改口。
“不……是苏贵妃,太后让您别老往苏贵妃那里跑……您已经两个多月没……没到皇后那去了……”
“您身为一国之君...…应当做表率,不能落人话柄,让大臣们觉得您宠妾灭妻。如果大臣们纷纷效仿,那国家法度将混乱不堪。彼时,国将不国,君亦非君!”
秦方吞吞吐吐把话说完,身子剧烈颤抖,额上冷汗直流,他偷偷瞟向皇帝,却不敢抬袖擦汗。
无桑一脸苦相,太后这话说得够狠,也不知皇上会作何感想。
只是宫闱之事,太后却把它上升到国家大事来论。
可怜了他们这些下人,母子两斗法,遭殃的却是他们。
睨向秦方,秦方恰好看过来,两人相视苦笑。
皇帝脸上乌云密布,一会儿青一会儿黑,煞是精彩。
母后为何要苦苦相逼?
他真是不明白,李沁茗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
木讷得像个没生命的物体,他最讨厌这种无趣的女人,每次看到她像死鱼一般躺在床上,他就兴致缺缺。
苏禅衣那种女人乖巧柔媚,懂得如何取悦男人,不卷进后宫这潭深水,那么干净的女人,碰上她,他便欲罢不能。
偏偏太后不待见她。
他搞不懂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他专宠苏氏?
当年父皇不照样专宠母后,为母后废弃后宫么?
一宠就是十年。
哪怕后来出现肖妃,父皇亦是专宠,只是宠的人不再是母后。
奏折、龙案被皇帝踢翻在地,凌乱了一地,皇帝直直逼向秦方,眸子里冷气森森。
秦方无措地跪在地上,无桑身子一颤,也跪了下去。
皇帝这怒火,比他想象的还要旺盛。
“宠皇后?好,你回去告诉母后,朕这就去栖凤殿。夜夜恩宠,就看她受不受得起了?”
皇帝冷笑,那双寒利的眸转向无桑。
“无桑,通知敬事房,这月的绿牌不必送过来了,朕这个月就宿在栖凤殿,专宠皇后!”
这“专宠皇后”四个字被他咬得极重。
“遵旨!”
无桑身子一抖,起身朝外走。
殿外,无桑将皇帝的旨意吩咐下去,小太监领命走后,无桑犹豫地在门口徘徊。
到底该不该进?
皇帝的怒火也不知散了没有?
可怜皇后,太后来这么一出,皇后这个月怕是难熬了。
无桑暗自想着,秦方走了出来,脸上青白交错。
身子微微佝偻,见到无桑,秦方无奈摇头,“咱家回去复命了。”
无桑虚扶秦方一把,低声道:“秦公公辛苦了!也不知里头是何情况?”
秦方摇头,“无桑公公还是自个进去瞧瞧罢。”
目送秦方离去,无桑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地上依旧狼藉,帝王站在窗前,身影孤寂清冷。
无桑揉了揉眼睛,暗叹自己糊涂。
这皇帝坐拥江山美人,想要什么东西得不到,他怎会落寞呢?
无桑不知道,皇帝也只是人,他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有些东西,他一辈子注定得不到。
那些女人都是权衡朝堂势力的工具,都是他寂寞痛苦时泄欲的对象。
后宫美人三千,独独没有他想要的人。
他要的人,注定不属于他。
现在,连他亵玩的对象,母后都要干涉。
他可以拒绝,可是母后是他最在乎的人,他又怎能让母后伤心?
不是那人,跟谁纵情又如何,他就是骄奢淫逸,那人也不会在乎。
“摆驾栖凤殿!”
皇帝甩袖离去,无桑愣了愣,低头瞧瞧乱了一地的奏折。
他正蹲在地上拾掇奏折,听得皇帝之言,随手放在地上,急匆匆跟了出去。
殿外,皇帝步履翩跹跃下台阶,昏暗的宫灯悬在屋檐上,投射出淡黄的光线,帝王的影子被拉得极长。
无桑嘱咐守殿的侍卫不许放人进去,里边散落的奏折他回来再拾掇。
除了无桑,皇帝的折子鲜少经过他人之手,这对无桑是一种信任,他岂能辜负?
今夜帝王心情极度压抑,无桑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后,巡夜的禁军跪了一地又一地,帝王一言不发地走过。
栖凤殿灯火已熄,宫灯孤寂地迎风飘扬。
夜,静默无声。
突然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守夜的婢女睡意全无,睁开迷蒙的双眼。
一道明黄身影掠过,疾风吹起衣襟,她们缩了缩身子,还没看清,皇后寝宫的大门“嘭”地一声被人踢开,旋即又紧紧闭上。
有人闯进皇后寝宫?
她们吓得脸色苍白,慌乱地正要呼喊。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专宠皇后(万更)
无桑气喘吁吁地赶来,两手叉腰,“别喊……那是……是皇上……”
无桑赶到院门口的时候,恰好看到皇帝踢门而入。
这火气,皇后今晚要遭殃了。
婢女们见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无桑总管,又恍惚记起方才那末明黄,惊疑未定地点点头。
无桑把人挥退,自己守在外边。
不管今晚发生什么,他都不能让皇上失了颜面。
他是奴才,就要替自己的主子着想。
皇后近日精神恍惚,早早就歇下了。
这几日青鸾姑姑衣不解带地伺候她,身子吃不消,眼圈越来越重,精神萎靡,所以青鸾也被她赶下去休息。
她睡得极为不安稳,门“嘭”地打开,吓得她猛地睁开眼睛。
夜黑沉沉,昏黄的灯光自打开的门流泻进来,很快门关上,室内又陷入黑暗。
今夜无月,她隐隐看到高大的黑影朝她走来。
她拥着锦被坐起身来,手止不住颤抖,大声叫唤“来人啊……”
“闭嘴!”
皇帝不耐烦地冷喝,皇后身子一僵,声音卡在喉咙里。
这声音?
是皇上?
怎么可能,他这大半夜的怎会突然出现在她宫中?
“皇上?”皇后不确定地问道。
一股大力将她推倒在床上,她闷哼出声,身上覆上了一具滚烫的身子。
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太久没闻到这气息了,可是她竟然能一瞬间就记起这是谁的味道。
恍惚间,那只滚烫的手游走在她身上,然后重重捏上她的柔软。
她死死咬住嘴唇,双手无措地握住男人的手,使劲推开男人。
“皇上,别这样。”
泪无声滑落,她不爱他,他也不爱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她进宫六年有余,他碰她的次数少之又少,现在她娘家没落了,是这个男人毁了她的一切。
他为什么还要来碰她?
“皇后,你是朕的妻子,一国之母,取悦朕是你的责任。”
皇帝沉声冷笑,大手一挥,撕去碍事的衣服,俯身吻上她的红唇。
她的手被他狠狠钳住,腿被他压住,她死命挣扎。
不要这样,她再也不要沉沦在无爱的***里。
无法否认,这个男人曾经也带给她身体上极致的欢愉,可是她心底却染上了深深的罪恶感。
她背弃了她的爱人,用那肮脏的身体迎合那个毁了她人生的男人。
皇帝狠狠咬破她的唇,嫣红的血液顺着两人的嘴角滑落在锦被上。
她越挣扎,他就越兴奋,比起以往她死气沉沉躺在床上任他抚弄,他更喜欢这样绝望挣扎的她。
索性拿了一块破布缠在她手腕上,然后捆在床头的木栏上。
皇帝支起身子眯眼看着莹白的身体不停扭动,他眸中闪过寒光,没有任何前戏,他直接闯了进去。
一道尖锐的声音划破寂静的上空,绝望痛苦。
无桑身子一震,凝眉看向大门,眉宇间有些不忍。
浅浅的轻叹落在黑夜里,他拂袖坐在石凳上,一双眸子无波无澜凝向悠远的天际。
低低啜泣的痛苦呻吟声在黑夜里格外清晰,夹杂着男人粗重喘息的声音,久久不歇。
*
西陵月光皎洁,皓白的光晕照亮天际。
落瑜轩,琉玥王暂时的院落。
清幽的月光流泻一地,月季花迎月而开,妩媚动人。
夙玉棠端来一盅鸡汤,聘婷入院。
叶落守在门外,思绪悠远。
他越来越弄不清主子的想法了。
这几日主子性情大变,以往对女人避之唯恐不及,可这几日他竟任由那夙玉棠近身,日日偕同出游。
这女人虽美,可到底是俗物,没有特别之处,比起那公主,叶落心中的天平偏向了弦歌。
夙玉棠始终没有弦歌好,那女人可以让主子情绪起伏,活得像人一样有血有肉,可夙玉棠,处心积虑诱惑主子。
连他这个下属都看得出来,主子又怎会不知?
再说沐弦歌,叶落知道她昏迷了二十余日,却不知她醒来失忆了,直到今日主子让他将弦歌送回锁玉轩,他方才觉察不对劲。
主子既然喜欢公主,为什么这些日子将她囚禁起来?
难道移情别恋喜欢上夙玉棠了?
叶落当即否定自己的想法,不可能,这一路主子待公主的心思,他看得最透。
主子那性子,一旦喜欢某样东西,那就是至死方休。
他极力隐藏自己的心思,几日不去见公主,白日陪着郡主,心绪却不知飞往何处。
叶落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自然懂得自己主子心思有没有在那郡主身上。
叶落极为不喜那郡主,太缠人了,白日还不够,夜里还来。
这种女人妒忌心最重,看不起他们这些下人,每次将她拦住,她眼神傲气,好像他是她养的一条狗一样。
抬头瞧瞧月色,这时辰到了。
每晚这时候,夙玉棠都会端来一盅汤,起先他将她拦住,说主子不喜有人进他房里,没想修离墨却从屋里传出声音来,“让她进来。”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专宠皇后(万更)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她此后每夜都来。
叶落暗自嗤之以鼻,这种女人,大半夜进男子房里,太不要脸。
夙玉棠经过他身侧,轻蔑地看他一眼,叶落也没拦她,视若无物。
“王爷。”夙玉棠推门进去,娇媚地唤了一声,媚眼如丝地望向那俊逸的人。
修离墨端坐在案几后,一双犀利的眸子落在书上,听到夙玉棠的声音,轻“嗯”一声,眉眼都没抬一下。
夙玉棠眼中闪过不悦,很快隐去,走到修离墨跟前,将托盘放到案几上。
今夜的她只着了一袭薄薄的白纱,红色的抹胸若隐若现,盈盈弯身间,那胸前的微弧暴露在空气中,在昏黄烛火下散发诱人的妩媚。
她悄悄抬眸,却见男子眉眼低垂,看都不看她一眼。
心里很是气恼,可是又不好发作,她今夜就是有备而来,今晚,她一定要把这男人一举拿下。
现在如果惹怒了他,那她接下来的计划就没法完成了。
她轻轻一笑,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往前移动,整个人险些趴在案几上。
“王爷,快别看了,休息一会儿嘛?”
说着,伸手去拉男子落在书上的手,男子动手翻页,避开了她的手。
“嗯。”清冷的声音一如他给她的感觉。
夙玉棠脸色一僵,尴尬地缩回手,睨着男人完美的下颌,心中荡漾一波柔柔的情愫。
这个男人,她要了!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夙玉棠将鸡汤倒进碗里,素手捧上,媚眼如丝,“王爷,这鸡汤是妾身熬了一下午才熬好的,里面放了人参、枸杞,很补身子的。”
确是很补身子,特别是补男人那方面的身子,她就不信他能忍住。
“王爷快喝嘛,一会儿凉了就没效果了。”她依旧伏在案上,娇媚地朝男人撒娇。
修离墨从书里抬起头来,眸光淡淡,落在女子的手上。
他甚至没有看她莹白裸露的双峰,她不禁有些懊恼。
然而,男人下秒的动作就让她心里的郁结之气消散殆尽,脸上笑开了花。
手里的碗被他接过,冰凉的指尖碰上她的手,她身子敏感一颤,险些呻吟出声。
喝下,快喝下!
夙玉棠咬唇祈祷。
碗端到了男人绝美的唇边,他突然又拿开,眸子淡淡睨向夙玉棠,快速闪过杀气。
夙玉棠心跳落了一拍,她没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气,怔怔对上他的眼。
难道被发现了?
手紧紧攥住衣角,指尖泛白,她脸上的笑意倏地僵住。
就在她险些被他摄人的气魄吓得乱了阵脚。
他突然收回冷厉的目光,仰头喝下,喉结在她不远处上下滑动。
她身子一松,旋即又被他诱人的举动吸引视线,她看痴了。
明明把药喝下的是他,为何浑身燥热的却是她?
这男人真要命!
举手投足间都是极致的诱惑!
修离墨将碗放置一旁,从怀里掏出帕子轻揾嘴角。
手一扬,帕子落到了地上。
修离墨朝后靠去,轻抬下颌,眸子落到夙玉棠身上。
夙玉棠娇羞一笑,起身走到男人身侧,轻轻揽上他的脖颈,吐气如兰,“王爷,让妾身伺候你好吗?”
她的柔软轻轻蹭在男人的手臂上,一双柔软的手像蛇一般缠绕在男人身上。
这一次,男人出乎意料地没有推开她。
眸子淡淡望向前方,瞧不出分明,他的默许让夙玉棠越发大胆,手伸进男人的衣襟,细细转圈。
她的脸贴在他的脖颈上,感受着那清幽气息,她闭上眼睛深深吸取男人身上的味道,嫣红的唇印上那白皙炽热的脖子。
她知道,男人动情了。
粗重的喘息喷在她头顶,她感觉到手下的身子死死绷住,滚烫得令她心神荡漾。
她勾唇一笑,身子一软,即将跌入男子怀里。
炽热的温暖没有等来,她被狠狠甩了出去,手臂撞上地板,钻心刺骨的疼痛阵阵袭来。
她懵了,怎么也想不到关键时刻男人会将她推开?
他不是默许了吗?
怔怔抬头,便见男子站在桌案后,冷厉的眸子里猩红一片,衣襟被她扯开,凌乱地露出男人的锁骨。
这么漂亮完美的锁骨,她从来没见过,任何女人的都比不上他。
那裸露的肌肤透露出粉红色,他身子绷得死紧,拳头狠狠攥紧。
这模样分明是药效发作了,他为何要推开她?
没错,为了得到这个男人,她夙玉棠放下身段,恬不知耻地用上了媚药。
她夜夜来这男人房里晃悠,三番两次暗示他,他却好似不懂。
明明让她进房,给了她希望,又为何迟迟不碰她?
起初她以为这男人疼惜她,不愿她这么稀里糊涂就献出自己的身体,或者怕她父王算账。
直到今日,她看到他看公主的眼神,那是男人看待猎物的眼神,嗜血狠辣、势在必得,更是透露了男人对女人***裸的***。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专宠皇后(万更)
这种眼神,他向来吝惜,不曾给过她半分,竟是悉数给了那女人。
所以,那女人才是他心底的人?
不,她不甘心,她这么爱这个男人,怎甘心拱手想让?
只要成为他的女人,不怕他不负责任,哪怕只是一名侧妃、侍妾,她都要成为他的女人。
“贱人,你竟敢给本王下药?”
男子阴骛着眸子,说出的话狠辣阴冷,却带着粗重的喘声。
从喉间破绽而出,极具诱惑力。
贱人?
他骂她是贱人?
夙玉棠忍着痛楚起身,痴痴看向男人,既然说她是贱人,那她就贱给他看。
从踏进这间屋子起,她就放下了尊严,求君一夜恩宠。
眼角滑落一滴泪,隐在白色的纱衣上,她旋即妩媚一笑,脸上灿若桃花。
玉指轻挑,纱衣滑落,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在昏暗的烛火映照下盈盈透亮。
修离墨狠狠撇开视线,脚步凌乱地朝外走去,桌上的书被他撞倒,倾斜了一地。
夙玉棠的手瞬间僵住,死死咬住下唇,他都这般了,还不肯要她吗?
柔软的身子环住修离墨的腰身,他的手顿在门叉上,体内的邪火四处乱窜,身体里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
好难受!
该死的女人!
视线模糊,他眼前莫名出现弦歌妙曼的身子,他趴在她身上,她一脸羞涩地推搡他。
体内的空虚强烈侵蚀他的理智,偏偏女人的手胡乱抚摸他,在他身上点火。
再也忍受不了,修离墨猛地转身,一把抱起身后的女人,脚步凌乱地走到床边。
毫不怜惜地将她扔在床上,背后火辣辣地痛,她却笑得越发妩媚。
阴谋得逞,这个男人就要成为她的,再痛她都能忍住。
低头,红色的抹胸衬托她白皙的肌肤,那白色的褒裤裹住她修长的双腿。
为了阻止这个男人离开,她只来得及褪下外衣,不过没关系,她的衣服,由他来褪,她更开心。
“郡主,这清白之身,你既然不爱惜,那本王成全你。”修离墨粗哑道,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男人慢慢俯下身子,夙玉棠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娇羞地闭上眼睛。
屋内传来书籍落地的声音,叶落眸子紧缩,刚想推门而入。
却见门上映出两道交缠的影子,他的手就顿住,慢慢滑落。
他们在干嘛?
主子是要......
叶落不敢想,他不相信主子会随意碰一个女人。
这么多年来,主子从来不纵情声色,在他心里,主子那么圣洁,怎会堕入凡尘,被那些庸俗的女人沾染。
这一刻,叶落竟忘了,他的主子也曾和沐弦歌姿态亲密,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可是他从来也没觉得沐弦歌亵渎了他主子。
两道影子往里走去,叶落知道,主子抱起了那女人,他死死攥紧拳头,体内的热血凝结住。
公主还被囚禁在锁玉轩,主子要跟别的女人……
她却蒙在鼓里。
叶落突然有点同情弦歌。
扭头望向融融的月色,叶落的心一点一点冷却。
主子,您知道自己在干嘛吗?
费尽心思算计公主的心,不惜以身犯险,用苦肉计留住公主,公主终于离不开您了。
现下,您自己要毁了这一切吗?
依公主的性子,若是她知晓今夜的事,她还会留在您身边吗?
那时,您不会后悔吗?
算计一切,最后却失去了最在乎的东西。
不行,他不能让主子将来后悔,余生在痛苦中度过。
叶落红着眼睛拾级而上,刚想踢门而入,里边就传来一声声娇媚吟哦的声音,带着痛苦的欢愉。
晚了,还是晚了!
叶落怔怔垂下双眸,痛苦地抱头蹲下。
清冷的月光流泻在他身上,将他环成一团白森森的朦胧雾影。
七岁那年,他父亲夜夜带着烟花柳巷的女子回家过夜,他就蹲在门外,眼睁睁看着父亲搂着那些胭脂俗粉进门。
娇媚调笑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参杂男人愉悦的喘息声,那时他还不懂。
每每母亲都来拉走他,他只记得母亲清丽的脸庞上滚落晶亮的泪珠,无声地滴落在他心上,自此,他恨上了那个让他母亲落泪的人。
母亲本是南域富商的女儿,貌美如花,却瞧上进京赶考的落魄书生,违抗家人的命令与他私奔。
书生没有辜负母亲的信任,状元及第,入朝为官,家境自此富裕起来。
一直到生下叶落,母亲开始备受冷落,他父亲流连烟花之地,娶了一门又一门妾室,如此还不够,后来过分到夜夜领回烟花柳巷的女子。
母亲夜夜垂泪,受尽府中姨娘的欺侮。
一直到他十岁,她再也忍受不了屈辱,带着他连夜逃离京城。
那个夜晚,他这辈子也忘不掉,他永生无法释怀的噩梦。
他和母亲没有逃脱,被父亲带了回来,父亲将他狠狠鞭笞一顿,他奄奄一息伏在一旁。
那个男人就是一个畜生,他竟丧尽天良到找人凌辱他母亲。
他父亲拥着青楼女子在一旁哈哈大笑,母亲被几个畜生凌辱致死。
他一直在哭叫,想要上前推开那些欺负他母亲的人,甚至哀求他父亲。
他父亲嫌吵,命人封了他的嘴,他被捆扎地上动弹不得,死死瞪大眼睛,眼泪湿了泥土,他的脸污泥一片。
母亲断气前,深深望了他一眼,那眼里饱含担忧、悲哀,到死都不瞑目。
他恨极了那个男人!
世上没有最狠,只有更狠,他父亲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竟然死也不让母亲安生,命人将她母亲丢弃到荒山野岭喂狗。
他昏了过去,醒来就在柴房里,一天一夜没吃没喝,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那刻骨的恨意支撑了他,他要报仇。
凭着一股意念支撑,他竟然逃了出去。
街道冷冷清清,他茫然行走,像夜间的游魂,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
昏倒前,一双云纹锦绣靴子出现在眼前,事隔十余年,他仍清清楚楚记得那双淡漠如水的眸子,无波无澜,深不见底。
那时,主子不过才十三岁,却已封王赐府。
他拼命练功,斩杀无数对手,终于一步一步走到主子身侧,成为主子贴身侍卫。
暗地里,他三番两次伺机报仇,杀了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却被主子发现他私下行动。
主子性情冷漠,在听闻他的往昔之后,沉声道,不能碰他,留着他还有用。
就因为主子一句话,他放弃了报仇,可心里,他还是怨主子的。
直到后来,他父亲想投靠主子,主子没有应允,他父亲为表忠心,将自己暗中做的糊涂事告知主子。
叶落明白,一旦主子应允了他父亲,他这辈子都不能报仇了。
哪料过几天就传来他父亲入狱的消息,贪赃枉法,被判满门抄斩。
他仍处在震惊的状态中,主子却将他父亲带到他跟前,让他手刃仇人。
彼时他才知道,主子并非无情,他只是有自己一套处事方式。
那时他父亲已是兵部尚书,若能得他相助,主子必定如虎添翼,可为了他一己之私,主子放弃了这颗棋子。
从那以后,他就发誓一辈子不背叛主子,主子让他干嘛他就干嘛。
手刃那畜生之前,他曾问过,母亲待他那般好,他为何要这般残忍对待母亲?
真相却让他险些陷入癫狂。
却原来,那畜生说他一直深爱她母亲,这般待她是因为她背叛了他。
爱得越深,恨就越深,他本想一生只拥有一妻子,绝不辜负她。
可是在叶落出生之后,他母亲背着他父亲偷偷出去幽会野男人,他父亲眼睁睁看着她母亲走入了客栈,一夜未出。
那个男人那时权势远在他父亲之上,他父亲懦弱不敢出声,就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他母亲身上。
流连烟花之地,纳了一门又一门妾室,就是从那时候开始。
他甚至怀疑叶落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对他不闻不问,常常毒打。
这个男人以为母亲背叛了他,所以报复母亲,让母亲屈辱死去。
这就是他所谓的爱吗?
他口口声声的爱让叶落寒心,对他更是厌弃。
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有问过母亲那晚的事,他妄自揣测,却酿出了一出悲剧。
那晚母亲根本不是偷会情人,那个人是母亲的表哥,在京为官多年,母亲去找他是为了让他暗中提拔父亲。
又怕父亲性子耿直,不愿接受怜悯,所以私底下去求她表哥。
她到死都没想到,就是这么个误会,让她断送了一生幸福,屈辱死去,连个坟墓都没有留下。
叶落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父亲口中说出的名字,那个男人是他表舅,母亲还在那些年,常常偷偷带他去见表舅。
天意弄人,酿出一场悲剧。
在杀了他父亲之前,叶落残忍地道出了真相,他父亲瞪大双眼,悔恨充斥双眸。
可是没用了,来不及了。
他该死!
叶落一刀斩断他的头颅,温热的血液溅在叶落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