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其实我就是卡莉安娜……我们是一个人……”萨莫初醒，声音沙哑，话语里还透着迷茫，醉酒的疼痛让他素日里灵光得很的大脑寻不出一句说辞，只得坦陈。

“说真的，我不明白你究竟图什么，骗人很好玩吗？你的表妹……呵。”萨莫的承认没有让裴妮娜心里好受半分，她朝萨莫喊着，“我最讨厌欺骗难道你不知道吗？为什么你从来不能想一想我的想法呢！”

眼见着裴妮娜红了眼圈，话音里带上哭腔，萨莫只能安抚她说，“妮尔，冷静一点，那时候是我不成熟不懂事，伤害到了你，但是我现在已经在改正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知道我辜负了你对我的好，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可以吗？”

“好吧。我原谅你了，我们和解吧。”裴妮娜似乎只是想要宣泄一下她的情绪，歇斯底里地发了一通脾气后出奇的镇定，萨莫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

“是不是觉得我有些莫名其妙。”裴妮娜在安静了半晌之后忽然又掉出一句话，“其实很多时候发脾气并不仅仅是因为那一刻你有多少的情绪，而取决于你究竟积攒了多少情绪。我不会让自己变成收纳情绪的容器，所以你要做好准备接纳我的情绪。”

她注视着萨莫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我想在你对柳思南提出那样的要求时就做好了接受全部的我的准备，会像接纳我的优点——如果你能觉察的到的话——一样接纳我的缺点。我们可以彼此磨合，而不是让自己的棱角砺得更尖锐以至于戳伤对方。好了，现在让我们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你和卡莉安娜，或者说你扮成卡莉安娜的事情。”

“当时……”萨莫捂着半边脑袋费力地回想着，酒精的作用使得它隐隐胀痛，“我当时觉得自己好像有一点喜欢你，但不是太多，我想换个角度从各个方面增进对你的了解，看看能不能看见更真实的你。”

“所以结果是——”

“结果是你足够真实，而且，服装品位也很高。”看着裴妮娜缓和的面色，萨莫知道自己应当是成功圆话了。如他所想，裴妮娜在他拿出‘只错一次、绝不再犯’的态度后便放过了他，不再追究卡莉安娜的事，只是问他既然他醒了，今晚该怎么个过法，是回威尔伯格还是留在温斯特。

“你有没有打算在温斯特泡个澡，主生活区有一个很棒的浴室。”萨莫见裴妮娜拿不准主意，开口给她提了个建议。裴妮娜想想这一路奔波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过，更别说享受泡澡了，于是就决定这一夜就留在温斯特了。

萨莫为裴妮娜准备的是花浴，采用了月见香加刀薄荷加九色桂的组合。月见香被压扁干制的重瓣花朵一入水便像具有生命般缓缓打开，几颗宛如子夜新露的水珠粘在娇嫩的花瓣上，看着分外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