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裴妮娜迅速回到安全的地方，后怕地躲在萨莫的身边。

“怎……怎么会这样……明明……”裴妮娜结结巴巴地说不清楚，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直往萨莫脸上看，望着他的目光极为无助。

“没有击碎死在自己面前的幻象，你所见到的一切仍然都是假象。”萨莫沉声开口，“倘若我刚才不强行令你停下动作，只怕掉下来的不是那女佣的脑袋，而是你的。”

先前一直处于人魂游离的恍惚状态的裴妮娜这下子回过神来突然就崩溃了，扑到萨莫的怀里嚎啕大哭，哭得后者心里只发懵，忙轻柔地拍打着自己的恋人，安抚她的情绪。

“哭出来有好一些么？”杂在裴妮娜抽抽噎噎的泣涕声中，萨莫温声问到。裴妮娜没有作声，只是将脑袋埋在萨莫的怀中。

“愿意和我说说吗？”萨莫抚摸着裴妮娜亚麻色的长发，绕在指尖又让它从指隙间滑落下去。

裴妮娜再次保持了沉默，这让萨莫既无奈又心疼。

“妮尔，有的事我们不能一直藏在心里，不能一直逃避，我们要勇敢地面对，否则总有一天，你的记忆会出卖你，将你的弱点送到你的敌人枕边。我们是恋人，你大可相信我，在我的身边，你是安全的。”萨莫捧着裴妮娜的脸，让她灰色的眼眸里映出他真挚的神情。

“你觉得我应该相信一个时常凭空蒸发不知所踪的恋人吗？”

“妮尔。每一次离开都那样仓促，这是我的错。但是跨越种族的恋爱是艰难的，你知道，我要让自己活在人群里而不被圣庭追捕，这并不是件容易事儿。”

“我相信你，建立在你也相信我的基础上。恋爱的女人总是容易盲目，我不愿意做你手中的牵线木偶。”裴妮娜有自己的骄傲与不驯，萨莫知道，但他不知道裴妮娜是否知道他知道的，所以他说：

“你可以问我任何一个问题。”在不透露我的另一个名字的前提下。

“在克里斯朵夫演武场，那天的雷是你引来的吗？”

“可以这么说。”萨莫见裴妮娜听到之后脸色黯了黯，知道她是想岔了，又补上一句解释，“但我保证，我没有伤害一个人，那是我和另一个魔打斗的时候引下来的。”

“那个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叫凯文·斯巴德吧。他身上的魔法波动很特别，而且他在赛场上隐瞒了他的实力。”

“是的。我的妮尔很敏锐。”萨莫的话语中透着笑意。

裴妮娜犹豫了片刻，想着又抛出了一个问题，“你杀过人吗，萨莫？”

“我没有杀过一个无辜的人。”萨莫顿了顿，给出了这样一个答复。

“其实我也杀过人。”裴妮娜没有看萨莫，她将自己的脑袋转回来，“你看得到我的幻境对吧，那个女佣，叫阿奈特，我杀了她。”

萨莫想告诉裴妮娜，这不是她的错，但是裴妮娜打断了他，示意他让自己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