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里的小脸，未加任何修饰。

丁野将摄像头关掉，手机重新塞回兜里，扭头就要走。

周思而微一迟疑，追上前，“他一定还活着。”

丁野脚步猛地停住，回头看她，眸底满是阴鸷，“放心，他死不了，你还在这，他怎么舍得死？”

也就一句话，他下楼。

周思而站在原地，身子都紧绷。

好一会儿，身子木木的动了动，要回小会堂，马上要散会。

但一抬头，高九靠在楼梯上。

他偏过头看她，“你出来，我猜，是他来了。”

光明正大的跟着，丝毫躲避都没有。

他这会儿，又恢复成平常那样，也没多问，转身上楼，“走，该散会了。”

周思而跟在他身后，没吭声。

上面确实散会了。

军装们在会上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散了会，倒是安静的很。

小会堂里人陆续出来。

其他楼层还有别的系统在开会，他们还怕电梯挤，直接走步梯。

秦牧在小会堂门口站着，等他媳妇儿，旁边，易安跟着。

易安刚上来，这段时间和杨恒去出任务了噻，一回来，立马来复命。

简短几句还说不清，要细谈。

杨恒负伤，在部队宿舍，来不了。

周思而瞧见易安，身子挺板正，打招呼，“易少校。”

易安点头，挺冷淡，视线在她身上停了两三秒，喉咙动动，眼神移开。

秦牧走周思而身前，抬手给她系军大衣上扣子，“我回趟部队，你吃过饭，让高九送回去。”

周思而不饿，也没想和高九单独相处，觉得局促，没同意，“我跟着你？”

要平日里，她这样，秦牧保不准就得稀罕死。

但这会儿，情况特殊。

她望着他，眸子里水润润。

秦牧没忍住，凑上前，在她嘴角亲了亲，“我很快回去。”

不领她。

周思而憋屈，但也没看高九，很是懂事样，乖乖点了点头，“好，那我先回。”

一起下楼，秦牧和易安开车回部队，高九要带着周思而去吃饭。

车门给她拉开。

她还不上车，摆摆手，“不用，我自己回就好。”

高九没吭声，哪里管她拒不拒绝，直接将人扯着，塞进车里。

她还要下车。

他将人摁住，俯身给她系安全带。

这样近的距离，周思而不敢动了，身子可劲往后靠着。

高九察觉到她小动作，眉心皱了下，很快舒展开，“吃过饭，送你回去。”

他上车，话都不多说，车子开的飞快。

没去小半岛。

车子往军医院方向开。

周思而没忍住，偏过头看他，“去哪？”

不是说去吃饭？

高九眼皮都没抬，答的随意，“想吃饺子，苦菜馅的。”

周思而立马不吭声了。

军医院附近那家饺子馆，苦菜馅是限量供应噻。

高九领着周思而一进去，上次招待他们的服务员迎上来，对他们印象深刻，眼眸都发亮，但摆摆手，挺遗憾，“诶，不是说了，想吃苦菜馅的，要赶早？”

卖没了。

周思而眼眸微抬，正要说去别地。

高九往里面走，椅子拉开，往那一坐，眉眼清淡，“我非要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