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部来人，要面见他。

秦牧将手机挂断，看周思而，然后过去拿军帽，他要走。

周思而拧着眉心，将人拽住，“不能等等吗？”

完全是被吓到了，生怕他也被困在半路。

秦牧揪了下她脸，挺正经，“到了给你打电话。”

周思而还要跟出去送人，他没让。

他下楼，她一转身，跑到窗户边，朝外看。

直到车子开出很远，她才将视线收回。

王指战的意思，今天一整天用来休整，明天才正式开始训练，她这会儿，放松下来，要上床睡一会儿。

门却被敲响。

她开门，门口站着姜成。

他手里提着她的大背包，落在俞启纯车里的那个。

姜成进屋，将大背包随手往地上一放，没往里走，站在门口看她，“冻到了？”

这会儿，她状态还好，脸蛋都是红扑扑的。

和他也不用遮掩。

周思而抬了抬腿，有些蔫，“脚疼。”

刚刚用热水泡了脚，热是热过来了，但是依旧有些木木的疼。

真有些要冻坏的感觉。

姜成视线落在她小脸上，继续问，“其他地方呢？”

周思而想了下，摇头，“就脚疼。”

姜成点了点头，没吭声，转头就走。

她没在意，可没过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手里提着药膏。

跑去王指战那里要的，这地方，连个医务室都没有噻。

王指战那药膏已经用了一半了，他用完还得还回去。

周思而刚刚换了鞋，给他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说话。

他就扯着她，直接将她摁坐在床上。

也没解释，扯过椅子，往她身前一坐。

那药膏缓解冻伤的。

他握住她脚腕，干脆了当的将她袜子脱了。

周思而回过神，意识到不妥，身子直接往后挪了挪，将脚收回来，很是板正，“我自己来。”

知道他是好意。

姜成手里还捏着药膏，抬眸看她，也就微顿，将药膏扔进她怀里，“王指战的，用完要还。”

周思而点头，身上军大衣都没脱，直接盘腿坐好，鼓鼓囊囊样，低着头，去抹药。

她一双脚本来白嫩的很，这会儿，都有些红肿。

药膏本就克数少，也就剩下一半的量，她都没敢多用，一共挤出两粒黄豆大。

姜成拧眉，抬手，重新握住她脚腕，将她整个人都往前扯了扯，挺不客气，那剩下的一半药膏，挤出了大半。

周思而没来得及阻止。

他已经将那药膏抹到了她脚上，很仔细，全部都涂上了，连脚趾都没放过。

他手指温热。

周思而有些不自在，垂着眸，盯着脚尖不说话。

姜成将药抹完，抬眸看她，“让药干了再动。”

她点点头，“不是要还？”

都用完了，没法还。

姜成面不改色，“下次大卡来的时候，再还。”

军卡会定时来，往这里运送生活物资。

周思而不说话了，没敢动，怕把药蹭掉，屈膝坐着，下巴搁在膝盖上，乖的像娃娃。

暴雪一下，冷风一刮，肯定降温。

姜成起身，忍住摸摸她脑袋的冲动，声音冷静，“明天穿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