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胡子在为生计担忧，李飞墨却从中听到了机会。

“兄长，如果以后去妖兽森林里捕兽困难了，那各种妖兽材料价格会不会飞涨啊？”

红胡子愁眉紧锁，叹了口气道：“妖兽材料稀缺，又没有替代物品，价格肯定会涨！可森林外围高阶妖兽增多，咱们猎兽人的风险也会成倍的增加，筑基期以下的进去就是白白送死，我这一大家子几百徒子徒孙，连同他们的家属两三千人，就要吃不上饭了！”

李飞墨问：“既然进妖兽森林危险了，就不能捉些妖兽带回来养吗？”

红胡子摇了摇头，道：“兄弟有所不知，妖兽性格刚烈，驯养很难，你也看到了，上次我那些驯养妖兽，可是祖辈花了几百年时间选育繁殖，才磨灭了他们的野性，结果被我一天时间就折损了半数，难呐！”

李飞墨手摸下巴，想了想说：“咱们既然是为了生计考量，没必要各种妖兽都驯养啊，挑一种比较好繁育，市场有需求的小型妖兽养不可以吗？比如……空间鼠。”

红胡子依然摇头，“既然是妖兽，再小也难养，不然就叫灵兽了。以前曾有人把空间鼠带回仙岛养过，但它们根本不进食，也不繁殖，半个月就都饿死渴死了，行不通！”

“它们为什么不进食呢？”李飞墨隐约猜到了原因。

红胡子沉吟道：“我虽然没养过空间鼠，但自认了解它们的习性，可能是环境改变了，加上它们嗅到生人气息的原因吧？”

李飞墨提示他道：“如果空间鼠没有意识到它的生活环境改变了，也接触不到生人，他们还会不吃不喝，不繁殖吗？”

“你是说……”

红胡子捋着红胡须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道：“如果真能仿造出一处与它们生活环境相似的地方，也不让它们见到人，空间鼠确实没有理由不进食，但……空间鼠的活动范围很大，而且只吃阔叶松的树籽，这样的地方仙岛不多呀！”

“是不多？还是没有？”李飞墨问。

红胡子看向他，忽然笑了，“哈哈我明白了，你小子很有想法啊！咱们仙岛确实有一处地方挺合适的，那里靠近封禁大阵，方圆数百里，人迹罕至，而且生有一片阔叶松林，是最佳的实验地点！”

“既然有合适的地方，那……能把那处地皮买来吗？”李飞墨问。

他看过一部驯养野牛的纪录片。在一片广阔的草原上，散养着不计其数的野牛，饲养员只会定期开着伪装的汽车给它们投放饲料和饮水，很少干预它们的生活，大部分野牛甚至终生都没有见过人。

空间鼠虽然与野牛不能相提并论，但李飞墨觉得，只要能创造出一处适合它们生存的自然环境，没了天敌，再保证它们有充足的食物，空间鼠定然会自我繁衍的。

听他说出买地皮的想法，红胡子笑得更开心了，摇头道：“那里是私人领地，受仙岛保护，估计不会卖，也不能卖！”

李飞墨好奇问：“兄长为何发笑？难道你认识那处地主，能免费使用？”

红胡子哈哈大笑道：“我确实认识那地主，因为，那地方是你家的啊！”

“我家的？你是说的石人殿山所处的那片山脉？”李飞墨忙问。

“正是！”

红胡子道：“那片地方虽然没有地契，但你家先祖有能耐，把那片山脉永远属于你家，写在了仙岛律里，谁也抢不去！不然也就被你败光了！”

李飞墨闻言呵呵一笑，从储物戒中拿出了几张得自杨继宗和王兴隆的房契地契，得意洋洋的拍着手心说：“没败光！没败光！还有不少产业没来得及败呢！”

红胡子哈哈一笑，“传言不可信，我早就领教了！他们还都说你是傻子呢，我敢说，兄弟聪明绝顶也不为过！”

李飞墨急忙否认，“兄长莫损我了！我即使聪明，也没有绝顶啊？这不，头发还长得很茂盛呢！”

“哈哈哈……”两人大笑起来，笑过之后，红胡子脸上的皱纹似乎浅了许多。

“兄长，我过几天要加入太清宗，有好多琐事要干，找木灵的事过一阵再说吧。”李飞墨随意找了个理由。

红胡子抬眼看了看他，似乎明白他的担忧，道：“兄弟，你莫非还把我当外人？忘了咱们结拜的誓言了？同甘苦共患难！记住，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就算是明知必死，为兄也要陪你走一趟妖兽森林！”

李飞墨闻言怔住了，心中翻江倒海，眼眶瞬间湿润了。

当初结拜的时候，他确实没把誓言往心里去，只是把它当成了儿戏。但红胡子真挚的话语，仿佛是在反复鞭挞他一般。

再想起文梦真，连人家小姑娘都真心真意对自己，甚至把保命的盾牌法宝都拱手相赠，这种对誓言和承诺的坚决遵守，对结拜兄弟的真心付出，令他这个把发誓当成吃饭一样随便的现代人，感到无地自容。

不知不觉间，一股对现今世界的认同感，渐渐在李飞墨心底滋生。

“兄长，我……我没拿你当外人，有需要，一定会麻烦你的！”

红胡子点点头，劝道：“你还是把找木灵作为首要的事，不然即使加入了太清宗，修为也不会提高，只能慢慢沦为打杂的底层弟子的！

李飞墨虚心听着，连连点头，知道红胡子是真心对他好。但他毕竟还没确认木灵就在他挪到混沌空间里的那个巨树里，涉及到混沌空间的事，他决定还是暂时保密的好。

两人又聊了聊繁殖空间鼠的可行性后，喝了一盏茶，他担心丹房要卖的消息扩散，就起身告辞了。

离开红胡子家，李飞墨一路跑回空间阁，在加工棚里找到水彤儿，牵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这里毕竟不是现代社会，在那里众目睽睽之下接吻都会被人无视，这世界依然遵循太古文化里的男女大防观念，被男人抓住手，水彤儿当场羞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