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

其实，我也不常来这种地方。

至于原因嘛。

不是我骄傲，而是没必要。

我身边缺过女人吗？

根本就用不着。

有时候只是陪朋友出来玩玩。

逢场作戏而已。

或者难过的时候，过来宣泄一下内心的情绪。

说实话，我对这种地方，不太喜欢。

没意思。

这些女人什么样的男人都见过。

能说会道。

什么都能聊。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我曾经有个女人，也是干这个的。

后来嫁人了。

那段经历，其实也很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我还是记得很清楚。

六年前，我跟她在网上认识的。

她是外省人，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来见我。

我们在网上仅仅只是开了几次视频而已。

见面就带她去了宾馆。

发生了什么。

就不多说了吧。

我们没出宾馆。

毕竟那会儿才19岁。

一直到晚上才消停。

消停之后，我们彼此才开始相互了解。

在网上，我们仅仅只是知道彼此叫什么名字而已。

家在哪里，做什么职业。

都不清楚。

聊着聊着，她突然说起自己的工作。

说她以前是干什么的。

听完之后，我当场就懵逼了。

可她讲到自己的经历，我又开始同情她。

16岁辍学，出来被老乡骗去搞传销。

因为长得好看，被传销头头给玷污了。

后来传销公司被端了。

她不敢回家，就跟着老乡去找工作。

结果年龄太小，没工厂要。

两人走投无路，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可能那会儿我年龄也小，根本没有什么意识。

认为她不干净之类的。

就觉得她挺可怜。

而且她能大大方方的告诉我。

没有欺骗我。

我对她的好感已经掩盖了她之前的工作。

甚至告诉她，别回去了，跟着我。

我养她。

结果呢。

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两个月不到就分开了。

至于理由。

她除了某些方面很会以外。

在生活上，什么都不会。

连最简单的扫地都不会。

而且很懒。

也不出去找工作。

我们吵过无数次。

她说自己什么都不会。

我带她去富土康面试。

她嫌工资低，太累了。

分手那天，吵得最厉害。

我也看透了她。

她以前的工作，轻松，简单，来钱快。

她早已经习惯了那种生活方式。

想让她回到正常人的世界。

肯定很难。

我送她去车站的时候，我还说了一句。

这辈子，她完了。

结果没想到，不到一年。

她结婚了。

而且还成了贤妻良母。

那时候我才明白一个道理。

任何人都是可以改变的。

只是……

愿不愿意。

值不值得而已。

可能，我不值得她为我改变吧。

……

回到正题上。

我反感这种地方的原因也是因为她吧。

我当初好奇问过她，那种工作，难道就没有一点羞耻。

没有觉得反感吗？

她笑着跟我说。

如果你把男人想成一堆钞票。

一堆钞票把你压在身下，你还会反感吗？

也就是说，连个人都不算？

所以，每次我来这种地方，都会想起她的话。

想起那些女人一口一个帅哥，老板……

叫的贼好听。

其实你在她们眼里，可能也就几张钱而已。

根本没把你当人看。

“小秦，想什么呢。”老杨突然拍了拍我。

“啊……怎么了？”

“问你要做什么项目呢。”

我看了一眼吧台后面贴着的项目还有价钱。

“先洗个脚吧。”

很快，我们被安排在一个小包里面。

我跟老杨躺在床上，听她说着一些“趣事”。

“两位大哥，要喝什么茶。”

服务员站在门口问道。

“我要苦荞。”

“给我来杯枸杞大枣，让技师快点过来，我们还有其他项目呢。”老杨催促道。

很快，技师来了。

茶也来了。

我一直听着老杨说他经历的“趣事”。

也就没怎么关注技师。

毕竟洗脚而已，按的舒服就行。

“先生，试试水温合适不。”

一个很温柔的声音传来。

刹那间，我觉得这个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看了一眼技师。

她低着头，我没看到长相。

好像她在故意回避我。

“你把头抬起来。”

“哥，我长得丑，怕吓着你。”

“抬起来。”我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她也被吓了一跳，头猛然间就抬起来看着我。

四目相对。

我脑海中瞬间出现大量的记忆。

无法遏制。

犹如潮水一般。

“姐夫，是我。”她一脸委屈的看着我。

我震惊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

“小秦，你结婚了？”老杨也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没有回老杨的话。

“小英，你为什么会跑来这种地方上班？”我话语中充满了愤怒。

小英撇了撇嘴，“姐夫，我家什么条件，你又不是不晓得。”

我叹了口气。

又要开始回忆我扯淡的人生经历了。

她叫邱小英，我跟她姐谈过恋爱。

她姐叫邱小敏。

就在去年，也就是小雅之前。

说起来，我跟小敏分手，还不到一年。

当初我跟小敏在一起的时候，小英就像个跟屁虫一样。

我们去逛公园，她跟着。

我们去欢乐谷，去国色天香，去看电影，甚至压马路……

她也跟着。

就是一个十足的电灯泡。

小英的性格很外向，古灵精怪。

跟小敏截然不同。

小敏怎么说呢，跟她在一起半年多。

我都没有看透她是什么性格。

很古怪。

听话的时候很听话。

无理取闹的时候像个疯子。

我最无法忍受的是她什么事情都压在心里。

莫名其妙的就会发脾气。

像个精神分裂的神经病。

当初我跟小敏分手，闹的很不愉快。

但小英知道她姐的脾气，所以一点都不怪我。

她还说，我跟她姐在一起确实不适合。

分开挺好的。

所以小英对我没什么不好的印象。

以至于现在看到我，还习惯性的叫我姐夫。

我是真没想到，今天能遇见她。

而且还是在这种地方。

看小英委屈的样子。

她应该是被赶出来了。

说起来，小英两姐妹的命运比小琴还惨。

小琴家的重男轻女起码还能逃避。

而且小英家……

她的爷爷奶奶为了要个孙子，把她母亲，逼成了……

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