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夫人难追
作者:温萝 | 分类:古言 | 字数:27.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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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池宴脸羞红,回头瞪了春竹一眼,怒骂道:“净出一些瞎主意!”她并非是真怒骂,而是她知道春竹是为了她好,女儿家主动找人家,传出去多半是不好的名声,即使眼前的人即将是自己的夫君,为避免落入他们口舌之中,池宴还是选择忍一忍。
“小姐,小姐。”另一丫鬟急忙忙地跑来,喊道。
“何事?”
“老爷……老爷从朝中回来了。”丫鬟咽了口水,轻语道。
“哦?爹爹回来了。”池宴眼中一亮,“我这就去前厅。”
池宴敛着长裙,朝着前厅的方向欢快地小跑着去。
若说池宇。
刚从朝中回来,一脸凝重,池夫人一眼便看出不对劲,上前道:“夫君,天子的寿辰即将到来,可是碰到什么难事,扰着夫君了?”
池宇皱着眉,抬眼望着自家夫人,如她猜测地一样,点头,“今日早朝,陛下的身子突然抱恙,恐将有大事发生。”
仔细瞧,池宇的眉宇间已不如十年前般健朗,脸上已有了老态。
池夫人轻叹,“相公,万事不能轻举妄动,你可要惦记着我们母女二人啊!”
池夫人话语刚落,门外出现一道俏影,正是池宴,她似乎并没有听见刚刚的谈话,轻易跨过门槛,跑到池夫人身旁,轻昵地挽住池夫人的手,道:“母亲,爹爹。”
“宴儿怎么过来了?”
对池宴的出现,池宇有些惊讶,池夫人朝他努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在池宴面前谈起这些国事。
池宇也觉得此事不适合提及,清了清嗓子,问道。
“我听说,再过三天便是皇上的寿辰了,女儿也想要去宫中转转。”池宴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
原以为会得到池宇的允许,谁知道,池宇一听完便怒道:“胡闹,皇宫岂能是你想去就去。”
“相公,女儿想去,你不同意便好,何须发这么大火。”池夫人蹙着眉,自然是知道池宇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原本那日情况安危就不明,哪还有让自家女儿进去受罪的道理。
池宴也不明白,仅仅只是自己提的小要求,即便不同意,又何须动这么大怒,着实有些委屈:“爹爹。”
意识到自己过激,池宇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解释道:“宴儿,并非爹爹不想带你去皇宫转转,而是宫中规矩繁琐,实属不去最好。”何况——
欸,指不定那日会出大事。
“是啊,宴儿,这事你就不要打扰你爹了,改日让你爹向天子请示,带你去皇宫转转?”池夫人出来打圆场,希望能让池宴明白。
“可是……”池宴转头可怜兮兮地望着池宇:“爹爹。”
池宇的心立马柔软下来,“行,不过宴儿要答应爹爹,不能随着自己的性子胡乱。”
“是,爹爹。”得到应允,池宴便不再纠缠。
等到池宴离开,池夫人踱步向前,语气中颇有无奈:“相公何必答应宴儿的无理要求,你明知此行会有危险,怎么还舍得宴儿奔赴。”
池宇双手摊开,才道:“夫人,你大可放心,我既然敢带着宴儿前往,那就有我的打算。”
“那夫君可要多加小心才是。”池夫人还想说,随后摇摇头,闭口不语。
顾家。
“城主,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了。”
“恩,静候命令。”
顾南舒身形稍动,薄唇轻启道。
大门前,跑来一人身影,凑近顾南舒耳旁说道:“城主,小少主回来了,属下已将他们从后院接待了,如今便等着城主亲自过去看一眼了。”
随风一向办事严谨,心思也是细腻,他经手过的,几乎不需要顾南舒多说一遍。
“恩,随风,你做的很好。”
二人踱步前往后院,正是顾善元平日所住的庭院。
“大哥!”顾善元的身子还不算完全康复,路程又赶,见到顾南舒,又是一番激动,忍不住猛咳道。
顾南舒夹着眉,隐约不悦,“善元,如今回来了便好好休养,所有的事不得插手。”
“是,大哥。”顾善元只得乖乖受训。
交代完,顾南舒这才回头看着盛非,以兄弟的见面形式,一拳打在盛非胸口上,不胜感激道:“盛非,这次多亏了你,救了善元。”
“哈哈,能亲耳听到你说这话可真好。”盛非打笑道。
两人来到院内,所谓兄弟见面,难免少不了一顿闲聊。
“听说,阿旦腹中的孩儿都快要出生了,一眨眼,可真够快啊,你都已身为人父了。”顾南舒饮了一口,唏嘘道。
没想到,还能再见一面兄弟,与兄弟坐下来闲聊,这种感觉可真好。
盛非看着如此煽情的顾南舒,白了他一眼,满眼嫌弃:“如今你咋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当上城主,连人都变得话痨了?”
“去,胡说。”
“不过我听说,你不久后也要成婚了,希望我们还能等到那一天到来。”盛非跟着饮酒入喉,喉中立马感觉到酒的灼热感,喉咙翻滚,思绪复杂。
“世事难料,今夜不醉不归。”
“恩,不醉不归。”盛非道。
杯子一声“当”发出悦耳的声音,两人脸上挂着淡淡地浅笑。
“南舒,你说等事情结束后,你会想着干嘛。”盛非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呢喃问道。
顾南舒眼眸低垂,仔细思考这个问题,随后认真答道:“应该娶一妻子,生儿育女,就这样吧。”
“如果我们回不来呢。”盛非又问道。
“谁知道呢?”顾南舒好笑看着他,随后接着说道:“你还记得当年我们一起并肩作战那会,说过的话吗?”
“记得。”盛非举着酒杯,笑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没想到啊,我盛非真的要跟你一起死。”
顾南舒低声笑道:“我怎么会让你死了,阿旦需要你,孩子需要你。”
“南舒,你会放弃吗?”
顾南舒突然一愣,果然自己想什么都藏不过盛非毒辣的眼神,苦笑道:“不知道。”
二人不再出声,闷头饮着碗中的酒,一如回到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