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很有道理，我非常认同，听了你的讲解我觉得加入混乱阵列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话说现在加入混乱阵型还来得及吗？该怎么写的申请啊？”

“你想加入？”

“对啊，人工高福利好，傻子才不想加入，说起来我加入之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既然是自己人我们是不是就不要再自相残杀啦。”

孙先生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啊哈哈，没问题，随时欢迎你加入，也不需要什么申请，只要你的行为符合混乱阵型的理念你就是混乱阵列的人。”

呃，就这么简单，是不是有点儿戏？

“但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孙先生一扬手，“唰”的一道寒光闪过，毫无反抗之力的杜晨左腿瞬间被切成五截。

“谁规定同属于混乱阵列之间就不能自相残杀的？恰恰相反，自相残杀才是我们混乱阵列念能者之间的日常。”

“哎呀，怎么就只剩下一只左手了，再卸掉后接下去已经没有其他“零件”可以卸了吧，那就该轮到你的头了。”

话刚落音孙先生再次扬手，杜晨旋即被一股大力击飞，破布似的身体没抛飞多久便徒然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墙壁”上。

不知不觉间，杜晨的身体已经被逼到这片空间的界限：一层模糊得就像是浑浊的水面，看不清另一头景象的无形“界壁”上。

这层界壁十分坚韧，杜晨甫一撞上整个人被“镶嵌”在其中，仅剩的左手也被炸断，剩下一片凄惨的血肉模糊。

直到此刻，杜晨身上的双手双脚已经全都被卸下，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人棍”，可以说他现在的状态离死亡只差半口气，接下去哪怕再承受最简单的攻击，杜晨唯一的下场就只有死亡。

会灰飞烟灭的死亡。

可就在这个令人绝望的时刻，杜晨竟然笑了起来。

不容易啊......终于......到达了！

看到杜晨的笑容，孙先生感到十分疑惑，他能感受杜晨是真心在笑，并不是在装腔作势。

“你在笑什么，难道你不怕死？”

话刚落音他立刻否定自己的说法。

“不会的，我不相信有人会不害怕死亡。”

“难道你认为现在这个地步，你还有哪怕一丝生还的可能！还是说......”

“不”

杜晨的气息虚弱得十分厉害，可他脸上的神色已经完全放松下来，开口说道：

“不是生还的可能，确切来说我已经活下来了，这还是你的功劳。”

“什么......”

孙先生闻言先是一呆，半响，他似乎“想通”了什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你怕不是已经疯了吧，脑袋不清醒以致搞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怪不得你会‘语无伦次’了，也对，有这种表现也很正常，你实力这么弱应该没有经历过多少场景。”

“三场？四场？嘁嘁，这种伤势你就承受不住疯了，看来你的意志力比你的实力还要糟糕啊。”

“罢了罢了，原来我一直在挑衅一个脑袋不清醒的人，真是浪费时间。”

孙先生言罢摇了摇头，准备再次抬起手腕。

“呃，什么叫‘这种’伤势，你说得倒是轻巧，要不我们交换位置试试？”

“而且被一个疯子称自己为疯子，这是什么鬼？这种感觉可真是奇怪呢……不过这好像也没法说理去。”

杜晨在内心疯狂吐槽，嘴上却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他想挥挥手“潇洒”离开，可想起自己已经没“手”了，只能无奈地笑了一笑。

在杜晨内心吐槽间，孙先生手腕抬起，再次径直朝他的脖子抓去，脸上的表情既疯狂亦享受，说了要捏碎杜晨的脖子就一定要捏碎。

现在他可以肯定再没有任何东西，任何意外可以妨碍他，所以他出手的动作很慢，很休闲，他在享受最后一刻给对方带来死亡的快感。

“咻”

“轰”

鬼枭爪套的确没有遭遇任何到阻碍，顺利穿透空气轰击在透明的壁界上，荡起了一层层涟漪。

没错，是直接轰击在壁界上。

至于原本在壁界前方的杜晨......

......不见了。

孙先生见状脸上的表情先是一愣，半秒后迅速演变成惊骇，他击空的手爪僵硬停在界壁表面，忘记了收回，让界壁反弹回来的力量震荡得虎口发麻。

可他现在哪里有心情去理会这个，宛若失去了思考能力的脑海里，仍停留在上一刻看见的情景上：

在鬼枭爪套即将击中杜晨脖子的一瞬，杜晨的身体不可思议地“沉没”了，“淹没”进壁界之中。

这一幕在孙先生眼中看起来仿佛是壁”突然有了生命，主动把杜晨给“吸”进去。

不管是杜晨主动“陷”进去还是被“吸”进去。

反正就是杜晨不见了。

就在刚才，就在自己眼前！

可是......

可是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一定是假的……

孙先生脸色涨红到仿佛要滴出血来，犹自不敢相信杜晨在自己面前突然消失的事实，猛然收回手爪再次击出，击出，再击出，双爪轮流疯狂地对着面前的壁界发动猛烈攻击。

“轰轰轰轰轰......”

“轰轰轰轰轰......”

“给我开啊！”

在凶猛的攻击下壁界的表面荡起了一道又一道的涟漪，以轰击点为中心不断向四周扩散。

然而无论他的攻击频率多高，威力多强大，壁界依然如故，看似薄薄的一层却坚决阻挡任何人进入念界的步伐。

与他印象中一摸一样。

直到杜晨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打破了这个“定律”。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个弱小的蝼蚁怎么可以穿透壁界进入念界。

孙先生的内心在疯狂咆哮，脸上表情混杂着不解与惊怒，在脑袋发热的情况下虚暗羽一扬，就要消耗珍贵的，只剩下3次使用次数的“羽掠”，尝试穿透壁界。

......还好最后时刻他克制住了！

冷静，冷静！

凭借仅剩的自制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孙先生停下所有动作，闭上眼睛，胸膛急速起伏。

不提“羽掠”能不能穿透壁界，不论成功与否为了那个蝼蚁消耗“羽掠”的次数都是不值得的，更何况受那么重的伤能不能在念界活下去还是未知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