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笑笑嫌弃的别开眼，看向抖得话都说不出来的王富贵，“老爷，这里的人，哦，不对，这里的鬼，你认识吗？”

王富贵现在不止抖了，还僵，僵硬的转动脖子，看着白笑笑的眼睛空洞得没有一点焦距，虚胖的脸上，惨白一片。

“不...啊...”刚想说话，一个没有眼睛的女鬼扑就上来了，吓得王富贵惊叫一声，尿了。

白笑笑厌恶，立即远离，真是一个没种的男人。转头又看向王越，“王管家，里面可有熟人？”

王越还算镇定，只是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睛里，有太多看不懂的东西。“没，没有。”声音带着颤抖，细看下，眼睛里却没有太多害怕。

白笑笑勾唇，“是吗，真是太可惜了。”转开眼在人群中随意的搜索，还真发现个宝。

心态够好的啊，这么强大的心，也是没谁了。

“哎，那谁，大妈，你对这些人是不是特别熟悉，每一个都记忆犹新吧？”轻笑着打招呼，就像熟人间问候吃了吗一样随意。

称作大妈的人是王富贵的结发妻子赵天凤，生了儿子后，就去吃斋念佛了，整天待在后院佛堂，从来不出门，要不是昨天晚上王富贵发话，她肯定不会出来。

赵天凤双拳紧握，极力克制自己的颤抖，闭着眼睛，不去看围绕在周身的鬼魂。她不是怕，只是震惊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出来，会来这而已，活着她都不曾怕过，更何况是死了。况且，这些人都该死，全都该死。

白笑笑无趣，竟然不说话，以为这样就拿她没看法了。“虎头，把你的玩具拿出来给大家伙开开眼。这些人他们都不熟悉，可有一个人，肯定每人都熟。”

正叫唤得起劲的虎头，一听吩咐，什么都顾不上，将自己背在身上的包裹拿下，“师傅，来了。”一打开，森森白骨散发的刺骨寒意，比虎头在慌院挖出来的所有尸骨都甚。

“把香灭了。”

“是师傅。”

凝魂香一灭，刚刚还比较含蓄的寒意，在瞬间就如同气势汹汹的洪水，喷薄而来。别说是人，就连那些鬼魂都冻得颤抖，缩在一旁，没力气喊什么还我命来。

白笑笑拿出一张符纸点燃，给自己取暖，下意识的往天一身边靠了靠，没办法，虽然还在生气，可是心疼也是克制不了的，万一将自家小哥哥冻生病了，她找谁哭去。

天一垂着的眼眸动了动，继续游离在红尘外。

虎头一见，也不管身上的小鬼，凑近白笑笑待着，其他鬼魂见白笑笑并不反感鬼魂靠近，也亦步亦趋试探着，往前凑。

白笑笑淡淡的扫了一眼，没理会，慵懒靠坐一旁，“有没有觉得眼熟？”

所有人冷得只能听见牙齿打架声，一脸疑惑，他们是真不知道这具骷髅是谁。王越心脏狂跳，低着头，双拳紧握，指尖陷进掌心的痛让他稍稍冷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天凤倒是难得的睁开眼，望着骷髅看了好半晌，几次张了张嘴，终是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是不认识，还是不敢认识，只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