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在数据库混迹多年，从未被数据重组过的数据库一霸，慕子钦和白衣打交道，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若是连白衣的话，他都读不懂，那怕是早死了千八百回了。

他自然知道自己想要的自由在何方，也知道自己存在的真正意义。什么狗屁的合作任务，都是假的，只是用来哄骗陆祈明的。

最可笑的是，他最初竟也信了这说辞，直到……他接手系统后台。

一枚监视陆祈明的棋子，绝不能有任何旁的心思。

慕子钦虽然不知道，对于白衣，陆祈明究竟意味着什么，但他隐约也能感受到，白衣对陆祈明的重视。

当陆祈明完成了所有她该做的事之后，自己也才算功成身退，能够脱离这一切，重获自由。

但知晓一切幕后之事的人，真的能活下来吗？他心里也没有一个答案。

“你说的当然很对，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啊。”他左唇角微微地上扬，也不知这笑容里藏着几分讽刺。

白衣缓慢地站起身来，走近了慕子钦的身边，他的身高约莫比慕子钦高上几厘米，让他能够俯视着慕子钦，就像是在俯视着蝼蚁。

“我希望你真的知道该怎么做，不要为了不想干的人，影响了自己的未来。”

如果说刚才的话还是暗示，那现在白衣的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慕子钦藏在身后的手指紧紧地握在了一起，纵使有再多不甘，他也没有办法去反抗，去呐喊。

从他选择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就不再是从前的那个自己了。

“自然。”他微微颔首，转移开了话题，“不过刚才陆祈明的问题，你应该也听到了，是否要给她什么暗示呢？”

白衣不可置否地笑笑，“在刚好的时机，我会把剩下的任务信息公布给你们的，眼下么，还不急。”

“你也该去同她联系下了，否则怕是要被怀疑了，记住，做你该做的。数据库一霸这么聪明，该不会露出马脚的，对吧？”

慕子钦抿紧了唇，隐去了眼眸中酝酿着的风暴，低头轻声回应，“我知道的。”

等他再抬起头时，白衣早已溜了。而与陆祈明那边的联系，也已经恢复了。

他调了一下程序，电子屏幕上就弹出来了陆祈明的背影，她认认真真地修改着剧本，好像把自己忘在了脑后似的。

慕子钦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语音渠道，轻轻地喊了一句，“陆祈明。”

屏幕上女孩儿的动作瞬间停滞住了，陆祈明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手指有点僵硬，很难再继续敲击键盘了。

她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而后长出了一口气，“老慕你满血复活了？刚才没出什么事吧？”

慕子钦觉得喉咙好像哽住了，他是该解释吗，还是该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想到白衣临走前说的话……

“没什么大事儿，只是……去和白衣沟通这任务的事情了。”他终究还是选择了隐瞒。

陆祈明一怔，完全没想到老慕沉默的原因，竟然是这个。那自己刚才，岂不是错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