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之颂
作者:子桑木 | 分类:古言 | 字数:60.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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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分道扬镳
绞国公女姜静生『性』忠心护主,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瞟了绞国公女一眼,妫颖严厉地说道:“这里没你什么事,别讲话,我绝不为难你。”
姜静年纪尚幼,初来王邑,立身处世较为拘谨,听闻『妇』陈的警诫,她很快就保持沉默的状态。
“有什么坏事别冲我的姊妹来。”姜肿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神『色』,看向『妇』陈,说:“想定我的罪状必须得有证据,你若是有证据,我愿伏诛。”
“并非是『妇』陈想定你的罪状而是我。”子干叹了一口气,说:“阿肿,你有什么怨怼之语可以冲我发泄,稚子何其无辜,竟然要遭你落毒。”
敏锐地察觉到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姜肿口里兀自叫道:“我可是冤枉的!”
“冤枉?”子干立即命令侍立在旁的一名男『性』小臣:“快把凶手押上来!”
少顷,门外出现一名绳捆索绑的男侍,由四名颇有气力的中涓扣押。
子干看向『妇』许,问:“这一名小臣你可认识?”
居然有间谍暴『露』了!
姜肿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再加上还没进餐,脑海当中更是『乱』成一团麻,说:“小臣还在门外,我怎么看得见小臣的面目?”
踏进室内,由四名五短身材的中涓桎梏,那一名男侍又跪在光溜溜的地板上。
子干中气十足地问道:“你这一下子可看清楚了?”
姜肿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
也许是受到王子大人声音的感染,那一名男侍脱口而出:“『妇』许大人,你还记得小臣吗?”
姜肿怯生生地望着那一名跪在地板上的男侍。
那一名男侍看了看四周,说:“是『妇』许大人指使我将毒蛊投放在筊室。”
“你『乱』扯!”姜肿以手直指他的脑袋怒斥道。
那一名男侍高声说道“小臣若是『乱』嚼舌根,必有鬼神降下灾祸!”
绞国公女姜静猛然出声道:“你这一个无知匹夫,岂能平白无故冤枉殿下?!”
“去把查档拿来。”子干冷静地吩咐侍立在旁的一名女『性』小臣。
“唯。”那一名女『性』小臣领诺而去。
绞国公女姜静登时三缄其口。
两册查档很快就递到了王子大人掌内。
二王子干沉郁地说道:“阿肿,我们做夫『妇』多年,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蜜口剑腹!若非阿葵有鬼神庇佑,早就命归黄泉了!”
言毕,便把两册查档扔到『妇』许膝边。
姜肿便将一册又一册的查档卷开来看。
在某一册查档中搜寻到有苗氏之君的印记。
姜肿瞬间脑袋一片空白,不知作何解答。
毒蛊一事明明做得非常隐秘,为什么会泄『露』出去?
果真是鬼神在庇佑『妇』陈所出之子?
此时,一名保姆登场。
正是『妇』虖白谷。
姜肿的脸『色』更是为之一变,仿佛是刷上了一层白漆。
只听『妇』虖白谷对着王子开口说道:“『妇』许大人有找过小臣,让小臣谋害小王孙,小臣岂敢?小臣乃是小王孙的保姆,岂能不为小王孙考虑?因此小臣特意前来殿上,将『妇』许大人行使巫蛊一事告知王子大人。”
“听到没有?”子干转向『妇』许说道:“各种证据都有,我的艻室还有你从蚩尤那里拿到的百脚蜈蚣!”
既然行使巫蛊一事败『露』了,她也不用再端着架子立身处世了。
从席上起身的姜肿目光一向凌厉,便对着『妇』虖说道:“你这一个叛徒竟然敢出卖我!”
绞国公女姜静则是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嘴巴都快张成一个圆圈了,随后则是以一只小肉手捂住嘴巴。
妫颖笑了笑,很是凄入肝脾,说:“真是什么藤结什么瓜,枉费家翁和家婆待你这么体贴,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你却做出危害小王孙的事情。”
她的一番话仿佛是棒槌击鼓,能够激发人的愤怒情绪。
姜肿一时之间气血上涌,欲要一巴掌打向那一名保姆。
啪——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到头来却是妫颖一巴掌打向『妇』许大人,恰似一只大象在震天动地。
姜肿被『妇』陈打得脑袋又是一片空白。
侍立在旁的姜静连忙搀住她。
二王子干以一只大手制止『妇』陈的行为:“阿颖,你怎么可以动手?”
“我怎么不能动手?”妫颖兀自向『妇』许骂道:“你这贱婢!哄得我家夫君遗弃旧故,害得我婴险遭毒蛊祸患!若非你这贱婢从中作梗,我家长姊怎么不得为王室之妻?”
蓦地,二王子干口吐鲜血,黑暗袭来,竟然是又犯了晕厥之症!
幸亏有在周遭的一众侍从扶住,二王子干才没有扑在地板上。
事情来得那么突然,让妫颖整个人变得惊惶失措,再也顾不上斥责『妇』许了。妫颖口里喊了几声:“阿干,阿干……”
企图以叫声唤醒二王子干。
奈何自己的夫君仿佛是一只掉了队的鸟儿,怎么也唤不醒。
姜肿被『妇』陈打了一记耳光,虽然不是很疼,却让她颜面尽失,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变成了灰白世界。
绞国公女姜静搀住她,一双清澈的眼睛满是对于她的关怀。
卸下全身的伪装,姜肿阴恻恻地笑道:“王子大人已经种了毒蛊,必须得有猼月作『药』引才能解除毒素。”
虽然能够预料到『妇』许诡变多端,但是听到『妇』许亲口把话说出来,妫颖的一颗心脏登时剧烈抖动,胸膛之内充斥着恐惧。为了能够站稳脚跟,妫颖强自镇定,说:“你终于招供了。”
要是『妇』黄在她的身边,或许可以分担五分恐惧。
二王子干犹自昏『迷』。
妫颖没有空闲的时间对峙『妇』许,便吩咐侍立在旁的一名男『性』小臣:“快把王子大人送回艻室。”
言毕,在苜室的一干人等去了六个。
握紧了双拳的姜肿,头一次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挫败。
“只要殿下讲清楚,王子大人会原谅殿下的。”姜静留存着一丝希冀说道。
姜肿依然微蹙弯眉,似乎在纠结一些什么事请。
窗外的三只喜鹊振翅高飞,远离了人类的房屋。
且说二王子干由一副担架抬回艻室的故事。
『妇』陈妫颖殷勤地伺候夫君。
一碗雄红皮汤『药』散发着浓郁的香气,使整个内屋笼罩着一层健康的『色』彩,似乎使患者能够很快痊愈。
一名女『性』小臣走上前通报道:“『妇』许潜逃了。”
“当真?”妫颖惊愕地说道:“『妇』许竟然畏罪潜逃了。”
那一名女『性』小臣补充了一句:“随同『妇』许潜逃的还有一名绞国公女。”
妫颖一双滴溜溜的眼珠子转了又转,拍了拍双手,说:“这两个麻烦精可算是走了!”
听闻夫君又犯了晕厥之症,轻抚突起的腹部,『妇』黄嬴蕤也来到艻室照料二王子干。
放了无数覆菹进入沸水,直至第三天,下弦月晃悠悠地悬在漆黑的天空当中,仅有几颗稀星装饰其间,才出现了转机。
二王子干刚一睁开眼睛就望到自己的母亲王后『妇』叶守候在席边,而他的『妇』黄嬴蕤和『妇』陈妫颖也守候在席边。
只见王后『妇』叶满脸的慈爱饱含忧虑,较之往常多了三分憔悴。
显然这三日三夜,处尊居显的母亲有在照料他。
一股愧疚在胸膛萦绕。
已经是成家立业的丈夫,却还要母亲担忧,甚至让母亲前来艻室照料他。
二王子干发出清越的声音:“是子臣疏忽,招来了扫帚星进屋。”
『妇』叶己铜吁了一口气,说:“我原本指望『妇』许能够成为你的贤内助,哪曾想你和『妇』许有缘无份。”
子干自我检讨道:“是子臣的错,使母后为子臣担忧至今。”
『妇』叶己铜似幼时照料他起居一般,拍了拍他的手背,仿佛他还是那一个承欢于父母膝下的小儿子。『妇』叶己铜温柔地说道:“没事,没事,母后为儿担忧是应该的。夫『妇』半路分离也是常有,待你痊愈,父王和母后再给你挑选一位大方之家。”
子干毕恭毕敬地说道:“但凭父王和母后做主。”
返回桐宫的青室,有斧扆挺立。
跽坐在竹制席子之上,商王托早已在案几上准备了两碗梅煎。
随同他跽坐在竹制席子之上,王后『妇』叶随手拿起一碗梅煎饮用。
子托愤恚地说道:“真没想到许国公女这一个孩子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神不知鬼不觉地给阿干下了噬心蛊!现在许国公女又带上绞国公女潜逃在外!”
己铜双眉紧锁,说:“我已经让医师多寻覆菹,覆菹乃是嘉草,定能让阿干『药』到病除。”
子托拊掌说道:“阿铜,看来阿干需要另寻一门昏事了。如果当初让阿甄为我王室之妻,哪会出那么多的幺蛾子?只是现在要请阿甄进我王室,恐怕有些难。”
己铜喝了一口酸甜适宜的梅煎,说:“依阿干吊儿郎当的脾『性』,还得有一个跟他葭莩相投的女子。”
“难找,难找。”子托若有所思地拈须说道。
“未必。”己铜轻声说道:“我和你原本承望着阿干能够辅佐阿羡,有意让阿干成为股肱之臣,所以我和你才同意阿干迎取许国公女为主『妇』。也许是机缘未到,阿干还得再过一段时间才有主『妇』。”
“也许是吧。”子托笑着拈须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做父母的虽然能够主持儿孙昏事,却也难以让儿孙无缘无故喜欢上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