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万剑一却没有为人民服务的想法。替鹤鸣山做事，是因为他修炼用了鹤鸣山的资源，这是该还的债。替别家帮忙，那就要按件计费了。他又不是正道同盟的人，就是洛清远也勉强不得他。当然，洛清远本来也没有要勉强他的意思，做这件事也是很耗费灵力的。就是去佛宗求助，你也得给香火钱不是。佛祖金身那么好见啊？

万剑一便许了小灵子百里抽五，预备把他带去当收灵石的小弟了。拿人的手短，便是淘气如小灵子以后也是不好再跟他调皮捣蛋了。小灵子许久未出山门，也是想去的。再说还有灵石可以拿。结果，洛清远不答应。

“我这里扣了雪狼王亲子，哪怕是半人半妖吧，那也流着他的血。他正愁找不到人质来交换呢。就是万剑主你自己，出门也得多加小心。我让鹤老陪你走一趟，一则节约路上的时间，二则也可为你臂助。”

万剑一想了想道：“也好，那就有劳鹤老了。”洛清远这家伙对他这么好，明明就是感情收买。哼，他才不上当呢！

小灵子很郁闷，但也知道师兄说得在理。他才不要被雪狼王抓去做人质呢。

万剑一很有义气的道：“回来还是给你吃红。到时候，阿则、小琅、楚锡，你们人人有份。”

唯一在场的楚锡笑着拱手，“我替我们仨谢谢万伯了。您一路当心，早去早回！”

小灵子送万剑一去山门，楚锡问露出些倦容的洛清远，“洛掌门，要歇一歇么？”

“不忙，我等等阿则。”

庄则这会儿去和萧遥联系问询天罚森林的最新消息去了。

“那您也养养神。我很会帮人放松筋骨，要不要试一下？”

在楚锡的按摩下，洛清远倚在大迎枕上睡了过去。所以任心过来的时候，楚锡便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任心招手把楚锡叫出去，“他还做什么了？怎么累成这样？”

“我只知道是同大先生、悯生禅师那边结束之后，掌门和东方帝君似乎又做了什么。”

内室传来洛清远的声音，“我和东方师弟试了一下，看能不能合力撕裂空间。”

“能么？”任心感兴趣的问道。这要是能办到，那就可以直接杀到天罚森林腹地了啊。

“惜乎未成。”

任心道：“东方帝君尚差一些才到半步化神。掌门师弟莫如和霍叔还有偃峰主联手试试。”

洛清远摇头，“我找东方师弟，是因为他学过，而且还曾经在小范围里成功过。这不是靠蛮力能达成的。如果只是灵力够了就行，当年傅掌门和师尊联手肯定就可以了。”

任心问道：“这个小范围是指？”

洛清远失笑，“他魔宫的东侧殿到西侧殿，大概二十丈的距离。我本来以为是因为他灵力不够，所以想助他一臂之力。结果，我也高看自己了，当真就只能达到那个距离。”他是通过师丈留下的通道和东方寻在琅嬛洞府汇合，那边自然也有通道。上次王峰主和郭长老去查探，说是逍遥峰的封口处封印仍在。其实，缥缈峰也有地方可以进入的。

任心嗤笑一声，“鸡肋都不如。”

洛清远道：“对我们来说是这样，但对低阶的修者这就是瞬移了，相当管用！你怎么过来了？”

任心道：“我一时有些感慨，心头堵得慌。索性过来看看你有什么下一步打算。”

楚锡从外面端了两杯茶水进来，他和庄则差不多这些上头没天分。这是茶傀沏好的。当下上了茶，就端着托盘站到洛清远身后听典故了。自从来到鹤鸣山，楚一晃就把人丢到缥缈峰管都不管了。他便基本都跟在洛清远身边。

本来楚锡跟庄则年岁近些，但是庄则已经在着手处理鹤鸣山的事务，他不好凑太近。洛清远跟前呢，又正好少一个可以服其劳的弟子，在庄则去干活小琅没上山这个空档便使唤上了楚锡。当然，更多是在潜移默化的教导他。原本，楚一朝让楚一晃把人带来，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不然，堂堂鹤鸣山掌门又哪会少了一个使唤的人？别说楚锡这样的少年了，便是如今正道同盟的各位掌门，要是洛清远肯收，都很乐意在他跟前执弟子礼的。

楚锡很知道分寸，知道揭出妖族细作的事是整个正道同盟的事，和楚家庄也有关，所以才敢站在这里听听的。当下他听任长老说她堵得慌，一时有些纳闷。看洛清远一眼，见他没有要自己回避的意思，便知道和任长老的私事无关。于是也继续留下听。

果然，洛清远听了任心的话也是叹口气，“师姐是想起了齐师叔吧。”

“是啊，如果师婶不是魔族的细作，他们又怎么会走得比我爹还早？”任心满脸郁色。

“那，郭霖那孩子是什么反应？”

“呆呆的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亏得她是金丹，这个时候还不用去打擂台，不然还真是掩饰不了。”

洛清远蹙眉，原本师姐就因为有些相似的身世对郭霖看顾几分。这会儿再添上这桩事，怕是更会将她当自家晚辈看了。这会儿过来，肯定是替郭霖说情的。

“小远，这样的事谁也不想发生的。当初齐师叔也是愧疚得很，本欲自惩。是掌门师叔让他戴罪立功去除魔卫道。这件事，只要霖儿知道好歹，你也不要怪她好吧。”

“我连王峰主和郭长老都没怪责，怎么会怪到一个小姑娘头上？不过希望如师姐所说，她是知道好歹不会犯糊涂的。至于月神峰的人，被蒙蔽的，我以后和其他诸峰一视同仁。”

任心点头，“她若分不清里外，我都饶不了她。不过我之前还真没看出来她对穆子聪的感情还挺深。想来只是小姑娘太骄傲了。唉，我之前不是很想收徒弟。现在想收了吧，她多半弟子大比后就要回月神峰了。”

洛清远笑道：“谁还拦着你，不让你私下教导她了？不但可以教她功法，也可以教她做人嘛。”

“嗯，好。对了师弟，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啊？”

洛清远听到身后楚锡呼出一口气，有点重，扭头问道：“你怎么了？”

楚锡耳根子有些泛红，“掌门，我、我就是庆幸自己晚生了几百年。”

洛清远失笑，“听说，小琅那套和流歌联系的文房四宝留给你了？”

“不不不，她是留给小灵子了。小灵子经常和邀月通信。”

任心也笑出声来，“那你耳根子红什么？”

“洛掌门、任前辈，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任心呼出一口气，“是该庆幸啊！齐师叔和师婶结局那么惨烈，就是一诺和轩辕大帝也经了不少波折。如今好，如今算联姻。”

“当年还不是有阿三叔和小谙阿姨成了。”

“他们两个根本就是因为无关大局，而且也是等到鹤鸣山和魔域暂时休战之后啊。”

洛清远两手抱在胸前，“那和楚家庄联姻，师姐可有意动？”

任心看向外头，半晌道：“你们一个是兄弟，一个是师弟，还想做我们的主不成？”

“没长辈在了啊！要是楚家庄的祖爷爷还在，倒是可以出面向太上长老提亲。你不是敬他如父执辈么。”估计师叔在老人家生前都不知道。不然，老人家肯定早乐颠颠的就到鹤鸣山了。那会儿太上长老都没出来，自己虽然是师弟，但毕竟是掌门，倒也做得了一半的主。自己又是一贯亲近楚家庄的，这事儿就成了一半了。

“你还没说下一步怎么打算的呢？能说不？”

“师姐面前有什么不能说的？也没有其他办法，就是我说的倒也不用太怕雪狼王了。你跟这儿坐会儿，一会儿阿则应该就和萧遥沟通好回来汇报了。”

“好，那我一块儿听听。”

果然很快庄则就从半山上来了。看到任心也在便上前给二人行礼，“弟子见过师尊、见过师姑！”

洛清远指指旁边示意他坐下说话，“之前的妖族传承和妖皇洞府残图的事儿都弄清楚了么？”

“妖族传承还没有，郎忍还没从传承之地出来呢。倒是妖皇洞府的事真的是被师尊和东方师叔猜中了。百多年前，的确妖皇洞府就打开了。里头的一应资源全部都用在了妖族上层身上，颇催生了一些元婴。要弟子说，雪狼王还真是舍得。”

任心忽然笑了一声，“龙虎山肯定气坏了。之前师弟和东方帝君联名发出通告，怀疑妖皇洞府残图就是引人相争的，让众人不要再理会，他们还不肯信呢。不过，既然雪狼王还活着，那哪还有什么传承的事儿啊？这出戏还没唱完？”

洛清远道：“我也在想这个事儿呢。看它们那么郑重其事，不像假的啊。我估计穆子聪的确是雪狼王的血脉，但未必是儿子啊。当时，我也没想到这茬，居然差点让那小子蒙了。我已经让小邢一定撬开他的嘴了。”读心术什么的，很耗费灵力的。

任心的表情顿住，“啊，还有管祖宗叫爹的啊？这不是乱来嘛。”

“他这是拉大旗作虎皮。儿子自然比众多后代之一值钱。而且，礼义廉耻这些其实它们妖族还真不太当回事。他这是忘了自己还有一半人族血脉啦。”

－－－－－－题外话－－－－－－

要是写下一部，这个瞬移就是东方姑娘一开始时候的绝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