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筑基五层的小琅对手比之前更加的强劲。她隐约猜到钱多多给她安排的对手就是想浑水摸鱼捞灵石的人安插进来的。好在，这几个月下来她拼出了全力基本是胜多负少。应该多少是帮到了钱多多的吧。

“隔壁擂台有人晋级了。”台下有人惊呼道。

隔壁就是楚锡的擂台，听到这话小琅没敢分神，竖起耳朵听到万伯已经跃上了擂台替楚锡认输并挡下下敌手想趁机下黑手的举动便安心的继续。不过楚家人是有在擂台上晋级的传统么？

小琅这一场又是艰难地打赢了。她被守在台下的小灵子半抱半扶的弄下擂台，“小琅，方才那个人一直盯着你看。”小灵子下巴朝左边微抬。

小琅看了过去，惊讶的瞪大眼：穆子聪！

有小桃带话，穆子聪对余清做的事庄则和小琅都知道了。这家伙来此作甚？他认出她了？

“认识？”

“嗯，老对头。”算起来，郭霖也快出来了。而且这一次的弟子大比肯定也会涌现出不少之前藏拙的人来。

“要我帮你揍他么？”小灵子兴致勃勃的道。

“不用，弟子大比遇上他，我未必会输。就是输，也不输得难看。”穆子聪还在筑基期，她真的未必会输的。从前猎兽，如今打擂台，她的实战经验之丰富，大概是只在战部众人之下的。而且真到弟子大比上，她所学便不会有任何的隐藏，都会淋漓尽致的使出来。

到时候内门弟子会有排名赛，排前一百名的便会参与各峰弟子的排名赛。然后在赛后被十二峰四堂争抢。名列前茅的还可能被几个势力相持不下的争抢。

小灵子看过去，筑基七层呢！再有几个月，按小琅的进步也许未必会输。可这个人也已经是七层巅峰了。而且不可能停在这里就不动了。不过，小琅有信心还是好的。

对小琅来说，几个月后的弟子大比就算打不过郭霖、穆子聪又怎样？几年前她根本不敢和他们正面抗衡的。还必须躲到钱多多的羽翼下。如今，大家的差距已经小多了。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也打不过的。

楚锡晚上回到峰顶已经是筑基四层了，他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小琅在空间塔的第四层朝他招手道：“上来啊！”

“上就上！”楚锡一撩衣摆往上走，和小琅那天登第五层的情况简直是一模一样的。他走到第八层，还剩下五层死活上不去了。小琅在第四层乐得哈哈大笑，心头十分的平衡。

楚锡没好气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顿了一下道：“不过这到了筑基，一层的差距都相当于炼气期到筑基期了。”

“哎呀，你连我都比不上，流歌的眼睛是向上的，这样她看不到你啦！”

楚锡的耳朵红了红，“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难道会永远垫底么？”哼，小灵子这家伙成天就关注这些有的没的，然后嘴上又没个把门的。他觉得是自己人就什么消息都可以分享。小琅原本心头怕就是有点怀疑，听他一说自然就肯定了。

“不会、不会，我在这上头等着你哦。”

“早晚有一天我往下看你。”

“小琅，出来一下！”庄则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

小琅答应着跑了下来，一溜烟跑出了塔，“什么事啊，阿则哥哥？”她如今住到缥缈峰顶，其实见阿则哥哥的机会也不多。他这段时间都在和钱多多等人一起忙碌着。好吧，钱多多想自己给他代班，她就代吧。多少也能给掌门还有阿则哥哥分点忧。而且，掌管整个鹤鸣山的灵石，这个也很吸引人呢。她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灵石来着。

“听小师叔说今天穆子聪来看你打擂台了？”

“嗯，是啊。开始我以为他认出我来了，后来想想好像又不像。认出来了他就不会任由我顺顺当当离开了。”

“那他大概是去看擂台上雌雄黑马的。”

“雌雄黑马，我和楚锡么？”

“是啊。听钱师兄说，如今买你们赢的人当真不少啊。”

“是啊，我们赢的赔率都降到一比一了。钱师兄说关注我们的人太多，再怎么掩饰身份都会被看破。也没有必要再藏头露尾的了，让我们就一直用一个身份了。”

“可你们输的赔率飙到一比七了。”

“所以，我们输一场，就要赔出去很多是么？”这么算的话，他们输一场，钱多多的损失就大了。八场里只要有一场打输，就是不赚不赔的局面。要是输两场，那就亏了。

庄则点点头，“放心，还赔得起。不这样对方怎么可能露出蛛丝马迹。而且你们输得越来越少了。前两天莫师妹送信回来，她已经到产地了。打听到是有一批神秘人收走了不少炼制违禁丹药的材料。师叔祖和师伯还有郑堂主也联手制造出了检验是否服用过违禁丹药的设备。过几日就要开始试用了，这两天在私下找人试验。”

小琅挠头，“让人服了违禁丹药然后试验啊？”

“是啊，不然怎样？总得有人做出牺牲。好像还有什么事我给忘了。”

【九六】

小琅等了一会儿，庄则拍拍脑门，“哦，对了。拓经丹已经炼制成功了。你以后会经常有门派贡献值入账了。”

小琅笑了笑，“太好了！”又多了一个上缥缈峰的硬指标了。

有了检验的设备，对手实力飙升就没那么容易。但其中几场仍然有人在擂台上实力突然提高的，小琅和楚锡仍然输了。

庄则和钱益善把他们俩找去问，因为他们是当事人。都已经测试过了，上台前没有服用过违禁丹药。这一次就连楚一晃也来了。当然，这么热闹小灵子肯定是在场旁听的。

小琅挠着下巴想了想，“上台前可能确实没有服用过。会不会藏在牙齿上，然后在台上咬破生效？”

钱益善一拍大腿道：“还真有这个可能。”顿了下又道：“可是，堂堂修者，也不好扳着嘴巴检查人牙口啊。”

小琅道：“之前不是抓了两个服用了违禁丹药的选手么，你能不能把其他的也都抓起来。只要赛后出现了同样虚弱反应，就可以认定是服用了违禁药品。”

钱益善道：“我也想。可是最近又是妖族那边的事，又是要预备弟子大比，各方面人手都不足。而且去做这件事的又不能是信不过的人。不然回头落人手里，什么都招了出来，咱们就实在太被动了。一个选手，咱们就得派出好些稳妥的人手才能抓到呢。”

小灵子道：“你可以来找我啊。”

钱益善笑笑没说话，一次两次还可以找小师叔帮忙。但事不过三，小师叔又不是性子多好、耐心多足的。回头不耐烦起来反而坏事。不过抓人还是要抓的，不必全都抓到。但如果有三五个都是下台就变虚弱了，就很能说明问题。只是需要多找些见证人一起去抓，不然很容易被倒打一耙说他们给灌了什么药。

楚一晃道：“这还真成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洛清远笑笑，“为了利益，什么事儿不能干出来？好了，阿则、小钱，你俩去商量着解决吧。师叔，来杀一盘。小琅，沏茶！”

“哦。”小琅答应着去取各种器具，小灵子便跟着她一道出去了。庄则和钱益善禀告过后自然就退到半山去议事去了。攘外必先安内，如今内部都开始呈现乱象，还怎么去跟妖族对决？

有小琅在，洛清远就不愿将就茶傀沏出来的茶。用他的话说少了几分人味。

楚一晃执黑先行，口里道：“你就当真不过问，全让阿则去处理？这要是处理得有哪里不够周全，对树立他的威信不利啊。”

“他早晚得靠自己。而且，如果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以后还怎么接掌鹤鸣山，怎么指挥得动正道同盟？书院、佛宗未必肯一直屈居人下的。还有龙虎山，这几百年就一直想翻身把鹤鸣山压过去。光是修为高是不足以镇住场面的。安稳了这么多年，两幅妖皇洞府的残图一出来，各方势力都被调动了。都跳出来也好，平日里一个个都一副安分守己的样子。”

“怎么，除了龙虎山，还有别的势力也在蠢蠢欲动？”

“可不是。其实做不做正道同盟的老大，我个人并不在意。但如果在阿则手上把这个位置丢了，他是会被钉在鹤鸣山耻辱柱上的。”

楚一晃想了想，“我听小灵子说那天你把四个年轻人都叫来开会。他们四个，应该就是你心目中下一代的脊梁了吧？”

洛清远点点头，“嗯，目前看来就是他们了。”那个郭霖其实修为还过得去，就算是用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资源，双十年华结丹也是天赋卓绝，后天也勤奋有加了。但品行他不太瞧得上，而且对月神峰上下他也有些怀疑。

楚一晃道：“按说我只是客座长老，本不该多话。但你是姐姐的徒弟，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其实我看小琅这有培养一番倒是很有潜力啊。”

“她出现的时机不对。”如果是在妖族已经和人族能和睦共处的时候出现，小琅倒真是挺好一个人选，比阿则还合适！

楚一晃只当洛清远说的是他就快飞升了，再从头培养小琅有些来不及。虽然她只小阿则十岁，但十年的差距不是那么好弥补的。

洛清远知道他误会了，却也没有分辨。妖族的事可不像外表展现出来这么简单，只是出了一个新任的妖皇。他和东方寻掌握的情报越多，就越怀疑背后还有大人物，而且极可能是雪狼王。他要是没把这件事处理好就飞升了，傅掌门怕是会一脚把他踹下来。师尊倒是没立场这么做，因为当年她更离谱。就当了一刻钟不到的掌门，然后就把所有的一切丢给什么准备都没有的他了。

“嗯，不过也还好。我看两个孩子的感情挺好的。小琅虽然有些野性难驯，但对阿则是极其依恋的。权势什么的，应该不会迷了她的眼。她如果一心一意的帮衬，会是阿则一个极大的助力。恐怕这份助力还在菁华甚至是小钱之上。她的不驯和桀骜，正好可以补足阿则不够狠辣的一面。其实阿则也不是不够好，就是比起你来还是略显纯良了一些。要坐好这个位置，还是得心黑手狠一点才行。”

楚一晃在说的时候，洛清远一直盯着他，等到他说完扯了扯嘴角道：“师叔对我的评价真高！合着这么多年，师伯不够狠辣，都是您在帮衬？”

楚一晃道：“老实人坏起来蔫坏的，一朝哥也不是那么不通世故。他都是吃一堑长一智的锻炼出来的。又有祖爷爷在后面盯着。他如今反正是完全胜任庄主一职很愉快了。祖爷爷走的时候那真是放心得很。嗯，所以阿则多锻炼锻炼应该能锻炼出来。”只要这个过程，小琅不起异心。

洛清远笑了笑，“师伯的事你给办得怎么样了？”

“还成，霍太上长老适应了半个月就出去游历了。任大小姐没跟出去，我如今时常上门坐坐，跟她还算是比较熟的。毕竟我们是一辈的，共同经历过的事情很多，能说到一块儿去。”

洛清远闷笑两声，“她就没怀疑你的用意？万一你这殷勤献得让她误会了……”

楚一晃变了脸色，“不会吧，等到我出来行走江湖的时候她都已经半隐了。我从前跟她根本没接触啊。”

“师伯当年也只能是远远儿的看着啊。”洛清远说完看楚一晃脸色变得更厉害，失笑道：“师叔，你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你是比师伯长得好些，也比他更擅长与姑娘家打交道。可你一看就不如他靠谱啊。”

“你说我不靠谱？”

“至少你花名在外是真的，一听说冒出个儿子会心虚是真的。放心吧，师姐已经来问过我了。我告诉她了，她对师伯的印象可比对你的好多了。”

“那、那她到底对一朝哥有意思没有？”

“她陆陆续续闭关一两百年，又因为龙焰盟主的事对情爱的心都淡了。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