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古萨搭素子的车前往医院。

他要展现自己所长，从刑侦的角度对主办器官捐赠疑问案件的警官的观点进行再整合。

陀古萨展开的是正式的调查。

按照程序，医院安保科的人员陪同前往病房。

“你们，在做什么？”

安保科的人反应很快，看到慌慌张张的推车医疗用自动机器出来的年轻人立刻叫住询问。

陀古萨不知道为什么安保会看出两人的异常，不过两人立刻逃跑的行动说明而来一切。

他狂奔到病房，看到待询问的警员面容呆滞，口水一直流到下巴处。

“该死的，被他们抢先了。”

陀古萨留下警员，追了出去。

逃跑的两人有备而来，竟然有地上车在外边等着。

陀古萨灵机一动，掏出手枪，摁入带有追踪装置的子弹。

随着枪响，四周的民众要么爬在地上，也有寻找掩体的。

混乱中，素子的车疾驰而至。

“快上来。”

九科通讯回路启动，素子对事情进行了概括并要求追踪逃跑的人，顺藤摸瓜找出幕后黑手。

前车的追踪信号不断闪动并且还在加速。

素子两人面前，交通堵塞征兆正在形成。

“架势交给你，我来来控制交通信号。”

“喂，这是犯法的吧。”

陀古萨无可奈何的接手地上车驾驶工作。

九科的行事风格，往往不拘泥小节，他还是不太适应。

受到综合交通信号协调系统控制，所有的地上车都可以被系统远程控制并强行停止其前进。

虽然架势者可以手动取消这种设置，不过普通人很少会这么做。

素子侵入交通综合协调系统的刹那，路面上混乱一片，然后是莫名的安静。

大部分车紧急停靠路边。无法紧急停靠的车辆横七竖八的停泊在路中间。

陀古萨驾驶地上车直接走路中央的黄线，视交通拥堵为无物。

交警专门地图上，车辆用一个个圆圈标识出来，大面积交通瘫痪下，只有九科的以及嫌疑人的车辆在行动。

嫌疑人的车辆驶下高架。

九科在他们的目的地附近布下包围圈。

“根本是外行嘛，真的没跟错人吗？”

“不要掉以轻心，外行也有外行的风险，先把人抓住，巴特，思考战车到了吗？”

“好的大姐头，思考战车速递正在大厦间穿行，立刻就到。”

……

……

地上车上四人，其中三人穿着医学院的学生制服，还有一人则是花花公子的打扮。

“都是你，现在怎么办？追我们的是什么人。”

形象猥琐的一人抱怨道。

“别那么胆小，成大事不拘小节，我们这是为付不起昂贵器官费用的穷苦人提供廉价的器官来源，即使被抓住了也不会拿我们怎样的。”

花花公子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不是怕警察，而是害怕黑社会。你没听说过吗？人体器官的非法贩卖一向是他们的生意。”

高瘦个子的医科学生苦着脸说。

“这个我也知道。据说有人坏了他们生意，被肢解肢解卖掉，连大脑都被卖给人偶商，一辈不得翻身。”

“你们这些家伙，不能想些好的吗？”

花花公子边擦拭额头的汗珠，显然他也害怕了。

“这个也不用太担心的啦。”

他的声音在发抖。

“我老爸有的是钱，到时候随便给他们一些就能堵住嘴，大概能够堵住。”

花花公子不是很确定的样子。

“突突突”的枪炮声响起。

地上车中弹，打着转的偏离路线，装载一旁的集装箱上。

四名年轻人跌跌撞撞的逃离现场。

就在他们离开车辆不到十米，爆炸声中地上车飞在空中，翻了两个身重重落在地上。

年轻人们连屎和尿都吓出来了，一路哭喊着狂奔这冲入集装箱改装的简易房屋。

他们刚进入简易房屋，门便遭到打击。

金属门在巨力下弯曲的不成样子。

一下两下，每次重击都在年轻人的心中投下浓重的阴影。

最终门被撞飞，缓缓走进简易房的是一个义眼大汉。

一看就知道是黑社会最顶级的杀手的派头。

大汉手中拿着霰弹枪，甩了甩自己的右脚，似乎他就是用这只脚把门踹飞的。

“听说你们几个做器官生意…”，大汉给自己点了根雪茄，他的表情就和便秘一样。

“我头一次听说做生意不同我们老大打招呼的，你们的胆子挺肥啊！”

“大哥饶命！我们也不想的…”

三个年轻人吓得跪地求饶，其中更是有两个人尿了裤子。

“哎，你这种样子，哪里像是好好讲话，难怪会被吓着。”

陀古萨尽可能做出柔和的表情。

他拍了拍唯一没有尿裤子的年轻人的肩膀。

“你们都是医学院的学生，社会的精英，同我们不好比，身娇肉贵的，怎么做这种事情呢。”

“大哥，我们不要把我拆了，我不想死，我的器官还想要呢！”

剩下一人也当场失禁。

“呵呵，你以为自己长得像好人怎么地？”

巴特在一边冷嘲热讽。

这回轮到陀古萨一脸便秘。

……

……

花花公子踉跄着着，在集装箱构成的小巷中穿行。

他很聪明，把同伴留下，自己逃了出来。

开什么玩笑，黑社会连炮都打出来了，这可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

他是社会的精英，未来的政治家，他可不想死在这里。

他停了下来，黑洞洞的前方，就好像恐怖巨兽的大嘴，随时把他吞噬。

他咽下口水，缓缓后退。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直觉告诉他，有东西在前面等着自己。

金属的摩擦声，伴随着时隐时现的战车的样子，在前面直冲而来。

他真的害怕了。

踉跄着逃跑，不小心被自己绊倒。

“我不想死，饶了我吧！”

他哭喊着不敢回头。

也许是爆发出潜力，亦或者有什么东西让那个家伙停住了。

他找到一座简易屋冲了进去。

安心没能持续太长时间。

金属门被一击踢飞。

他所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哒哒哒的脚步声，缓慢又悠闲。

身穿黑色皮衣，一看就是义体人的女人出现在眼前。

女人表情凶狠，手中半米的长刀，怎么看都不像是常规武器。

“你就是坏了我们生意的家伙。”

花花公子强装镇静，“呵呵，大姐有话好说，兄弟我这是不太懂规矩…”

“没关系。”女义体人似乎比看上去好说话。

“下辈子再懂也不迟。”

看着明晃晃的长刀在眼前晃过，花花公子感到下身一热，莫名的液体流了一地。

所谓输阵不输人，他强打精神，“我们做交易吧，我老爸很有钱，有很多很多钱。我有渠道，能够帮你们打开更好的销路，这么样？用我老爸的钱当做入会费，以后多少器官都由我来包销。”

他似乎越来越有底气，最后的得以笑容不像是装出来的。

女人笑了笑。

她的笑容很阴森，危险。

“不，我们不需要你的钱和销路。”

“等等，听我说！”

长刀霍霍。

花花公子真的急了。

“听我说呀！我家真的有钱！”

长刀落下。

年轻人身旁的金属水管被砍断，他本人在尖叫中昏死过去。

……

……

警车呼啸。

四个年轻人被捕是肯定的，他们面临的不仅仅是贩卖器官的罪名。

更严重的是伤害现役警官，以及对抗司法。

“刚刚查过他们所有的交易记录，没有同黑社会器官贩卖组织有联系，这只是个案。”

“我知道，就这群怂货的模样，黑社会还没有堕落到这种地步。”

素子似乎心绪难平。

晨生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他是个看不得女人烦恼的人，每每遇到这种事情就有无计可施的感觉。

“喂，巴特。”

“什么事？还用私人回路。”

“去解劝大姐头吧。”

“啊？”

“她好像有心事，只有靠你了。”

“喂喂喂，这玩笑开大了，这个母老虎！”

“母老虎，你们在说谁？”

无意中说漏嘴的巴特楞在当场。

晨生在远端若无其事的关掉通讯，以免听到不该听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