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生不愿意杀人，却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也许战术人形是男性的话，会有个痛快，女人在某些方面将会面临更加残忍的对待。

房间里满是腥臭的味道，机器飞行员被拆成了零件，而两名战术人形，已经不成人形。晨生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们还活着。

他不知道这于她们是幸运亦或者不幸。反正晨生的视野变成了红色，这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杀戮并非用突击步枪扫射那么简单。晨生的杀戮是从无声的匕首刺击中展开。简单又高效的杀戮，在噗噗噗的匕首入肉声中开始，也在相同的节奏下结束。晨生以为自己会发疯，事实上他做的事情比机器还要精准，被最残忍的屠夫还要冷酷。最初是卫兵，然后是房间里赤条条的男子们，然后是几个女人，还有无意中进入房间的武装难民。无声无息中发生的一切堪称恐怖片中的场景。

知道血腥味道引起了更多卫兵的注意，在连续两名卫兵进入房间后，警卫们意识到出事了。他们以战斗队形，端着突击步枪闯入指挥部，先是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所震惊。随后便陷入混乱。人形的杀戮闯入他们的队列，一把匕首用最简洁的方式宣告着自己的强大。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匕首在如此近距离的作用。

噗噗噗的入肉声音，富有节奏，更显现出加害者古井无波的心态。

终于有一名身材壮硕的民兵逃出指挥部，在外边卫兵的注视下，壮汉瞪着恐怖的双眼仰面倒下，露出他背后人形的杀戮。

警卫们疯狂的开枪，自然什么都打不着，人形杀戮就如字面意义上，他很难对抗，更何况是临时拼凑的民兵部队。

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就在武装难民指挥部发生恐怖事件的时候，01之城的全线打击正好展开，这更增加了混乱。武装难民们一开始还想展开营救，当一个排的战士冲到指挥部附近，看到密密麻麻倒在地上的尸体，每一具尸体都是因为刀伤而笔名，他们害怕了，退缩了。这些人疯狂的逃跑。他们宁可面对01之城的正规军，也不愿意面对这里未知的可怕杀戮。

在尸山血海中，晨生丢掉了卷刃的匕首。他从尸体身上又着了一把，作为后面使用。他来到指挥部内，98和NTW20还被帮助双手吊在半空中。晨生的到来没有让她们清醒过来，两个遭遇摧残的女子，一脸茫然的望着前方，什么都没在看，什么都没在想。

晨生的靠近引发了NTW20的恐惧，她拼命的尖叫，扭动身体打算避开。晨生看着她血肉模糊的躯体，愤怒和恨意消散，剩下的只有悔恨和怜悯。他把她放下来，NTW20已回复自由便所在墙角，瑟瑟发抖，她没能认出他来。

战术人形都是经过特殊改造的躯体，能够忍受非人的折磨和巨大的痛苦。这些家伙，竟然让这样的战术人形受到如此的伤害。晨生扫视满地的尸体，“让你们就这样死去真是太便宜你们了。”

他心里还有其它，无法太古顾忌NTW20，只是为她批了一件上衣。

晨生一开始不敢看98，却强迫盯着她看。看到她满身的伤痕，看到她触目惊心的伤口，他的眼皮在跳动，他的心在滴血。

98的反应不同，她努力不发出声音，哪怕伤口牵动，流血，她也只是闷哼的，努力不给侮辱她的人他们希望的反应。她一开始也没能认出他。不过很快她放弃了抗拒，也许是听出他的声音，或者从他温柔的动作中明白过来。她伏在他的肩膀上呜呜的哭泣。

晨生意识到98的坚强，她没有放弃，她一直在挣扎，这是她坚韧的证明。她一直在等待他的到来，他来的太晚了。

也许是98的不配合，她的伤比NTW20更中，晨生给她使用冬眠针剂，并呼叫增援。

“我杀了你！”

刺痛从背后传来，他看到刺刀从有胸透出。不过他没有立刻倒下，而是努力让98有个更舒服的躺下的姿势才吐出一口血沫。

他转过身，看到的是一脸震惊和惶恐的NTW20。

“怎么会是你！”，她似乎清醒了。

视野渐渐并的漆黑，他甚至看不清NTW20现在的表情，“对不起，我来晚了。”，他的声音很轻，也许只是喃喃自语，晨生的世界变成黑色。

......

......

温柔的触感来自于额头，晨生睁开眼睛的努力失败了。就好像眼睛被什么东西缝上了一样。

“别动，你会好起来的。”

温柔的声音，让他安静下来，是谁呢？98、格林娜亦或者97？她没有力气去想，他感觉一辈子的力气都用完了，连呼吸都是让人难以继续的事情，他想要放弃，可是嘴里的东西让他无法停止呼吸。他好累，累的不想动。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小时，亦或者几天。他终于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简谱的天花板。

98憔悴的面孔出现，“你醒啦...”，她再也说不出话，扑在他身上呜呜痛哭。

很快熟悉的面孔出现了。大家轮流来看他，祝福他早日康复。

最后他看到了哭成了泪人的NTW20，她哭的粉色的头发都卷曲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晨生无力的摇头，他想要告诉她，他不在意。可惜他无法发出声音，只能希望她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随后是继续的昏睡，半梦半醒，有时候醒来只有98一人，有时候会有其他人。有时候格林娜来看他。他还见着了伊莉莎、人形的天网、比尔等等。他并不清楚是真的见到了，亦或者做梦。

时间对他似乎失去了意义，也许是一瞬间，亦或者一会儿。

当晨生恢复说话能力，能够半躺着坐起身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儿了。

“现在是2552年9月5日，你昏睡了半个月，养伤用了一个月。真是捡回一条命。”

稍有恢复，伊莉莎跑来探望，晨生忙不得的想要知道后续如何。

“我们同艾迪德这个无赖和解了。不得不佩服他的组织能力以及在难民中的影响力。能够同他相提并论的只有你而已。”

“相提并论？哪个方面，无赖的方面还是影响力？”

伊莉莎掩嘴而笑的样子很迷人，“两方面都有，不过你也别小看自己。自从那场由你一个人引起的屠杀发生以来，难民们把你看做人间死神，所有人都怕你怕的要死。同艾迪德谈判时，他首先强调不能允许你时候报复。看来他对你的所作所为可是了然于胸。”

“当时怎么没给我碰上，真是可惜。”

“你可别这么说。现在人家是盟友，作为01之城的高层，必须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晨生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他弹开双手，意思是随它去了。

“最近国家联合体又在搞什么事情，似乎要在沙漠地带屯驻大量的军力。天网正在组织各种活动对抗军事威胁，据说他的努力卓有成效，国家联合体内部的矛盾正在激化。”

“他还真是积极。”

“那当然，天生的激进派，是智械权益的最激烈拥护者。我真怀疑如此适合政治领域的人工智能是怎么出现的。”

“魂系统那边怎样？你同格林娜决定谁掌管系统，谁休眠了吗？”

伊莉莎笑意盈盈的告诉他，“没有人休眠，有鉴于固有的循环模式打破，危机四伏，我们决定一齐醒着，共同对待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