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夏梦菡垂下了手，忆起了被拒绝的一幕，连理由，都了然了，“罢了，都应聘不上的……天佑，你不用赶着去了，我们都白来一趟了，首席设计师这一职位与我们无缘……”

前因后果，程天佑清楚了。

赶得及，能应聘一趟，夏梦菡先是祈盼他尝试一下，兴许会一举成功，成为星天集团的一名首席设计师，等到了楼梯口，夏梦菡稍显颓靡，怏怏不乐，不再推搡着他，不再鼓动他去面试一趟。

这个中缘由，程天佑一脸疑惑。

夏梦菡的设计天赋，他一清二楚。

在设计上，夏梦菡专业，热爱，情有独钟，有自己的独到见解，追随着时代步伐，能设计出一连串受人欢迎的物品。

应聘星天集团，应聘首席设计师，夏梦菡理当不在话下，能被人赞赏，录用才是，然而，看夏梦菡神色微暗，失落流转，他察觉得出来，夏梦菡落选了。

首席设计师，另有其人。

半晌，越琢磨，越通透，渐渐地理出了头绪，程天佑眉宇清秀，夹杂着细微的褶皱，显然，有人在以权谋私，干了些不光彩的事情。

“菡菡，想当首席设计师吗？”程天佑站在她身侧，低着头，看向夏梦菡。

“我来，就是为了应聘首席设计师。”有份工作，多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她会开心，“但迫于现实，有一些事情，却是勉强不来……”

来之前，星天集团里，已有人定下了首席设计师这一职位，再来应聘，争取，也是一场徒劳。

“此时，你认命了吗？”应聘不上首席设计师，故而听天由命，程天佑揣测，眉目流淌着些许柔情。

记忆中的夏梦菡，一贯是不认命的。

“不！我没有认命。”语气坚决，口吻笃信，夏梦菡睫毛长长的，卷卷的，下方镶嵌着一双泛着一圈圈涟漪的水眸，“我只是在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已然努力了一番，争取了，却依然是失败告终，夏梦菡不再强求，她并非只有这一份工作能选择。

“明天，你来星天集团上班吧。”程天佑泰然道，星天集团，是程家旗下的一家公司集团，招聘人才，他一样是能说了算。

夏梦菡是个人才，来星天集团上班，并不稀奇。

既然夏梦菡想当一名首席设计师，他自然会满足她。

“算了，我都看开了，你用不着逞强，不需要委屈了自己。”为了让她当上首席设计师，恳求人，打通人脉，想来，这并不妥当，夏梦菡规劝他，“再说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不聘用我，是星天集团的损失……”

夏梦菡豪情万丈，豪言壮语。

沮丧，颓靡一点点地消失，夏梦菡后背倚靠着白色的墙壁，缓缓地握紧粉拳，而后，抬了起来，她精神焕发，干劲十足，“我深藏不露，这么漂亮，这么优秀，每个公司都争着抢着要我，是我眼拙，选来选去，最后看上了星天集团……如今想来，真是悔不当初。”

“不过，没关系，现在擦亮了双眼，看得清楚了，星天集团不要我，如此，我是巴不得呢，呵，我一点儿都不难过，也一点儿都不稀罕……”

“不当星天集团的首席设计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上班期间，一楼大厅，很少人。

故作潇洒，洒脱，装作个没事人一样，夏梦菡嗓音清亮，字字句句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仿佛没当上首席设计师，她一点都不在意。

扯出一抹浸染着苦涩的笑意，夏梦菡眉眼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