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二章——可以成佛，也可以成魔

玛姬神色荒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那种如火的激情，那种可以瞬间丧失理智的苍白，都让我感到害怕……”

“史蒂芬，我不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成为你的未婚妻，就代表了一份承诺、一个身份、一份责任……”

史蒂芬握住了玛姬的手：“我没有怀疑过你。”

玛姬苦涩地笑着点点头：“我用残忍的话刺激着杜丁，希望他讨厌我这个背弃了爱情的骗子，我逃开了。但我估计错杜丁内心对我的执着……”

“从那天起，他跟踪着我，在我公寓楼下等我，从画廊跟我到教堂，从教堂跟我到琴行……”

“他锲而不舍，百折不挠，不论我怎么骂他，怎么羞辱他，他都毫不放弃，就这样默默地跟着我。”

玛姬看了杜丁一眼，低下头，道：“杜丁的痴情让我震撼，我再坚硬的心，也慢慢地一点一点沦陷，终于，我和他开始见面了，以朋友的身份……”

“虽然我还顽强抵抗地，刻意与他保持着一个朋友间的安全距离，但两个互相有情的人日渐相处，又怎么会不像两块互相吸引的磁铁……”

“我们互相述说着分别两年中各自发生的事，诉说着所有的际遇，点点滴滴、事无巨细，到最后，我们诉说着彼此的思念、再见的眷恋……”

“等我蓦然惊觉我们正在步向一个危险关系的时候。我拒绝了他，拒绝了他以后所有的来往，我知道我们不能再相见了。”

接下来，玛姬却再也说不下去，掩面作出无声的哭泣。

史蒂芬和杜丁都同时搂向玛姬颤抖的肩膀。

史蒂芬无视杜丁伸过来的双手，快一步搂住玛姬，无声地安抚着她。

杜丁淡淡扫了史蒂芬一眼，对于一个只剩下为时不多的灵魂，这短短的片刻，他可以大方地施舍给他。

“我要她跟我走，她想要过任何生活，我都会付出一切满足她，她若选择跟你结婚，我，会杀了你！因为我无法再承受，再一次失去她的痛苦。”

杜丁淡淡道来，又随即一笑：“玛姬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也许那一刻，她还不明白我对她的爱有多深，为了她，我可以成佛，也可以成魔。”

史蒂芬握紧了手，如果他还是人，他会和杜丁决斗，就算最后还是死在他手上，他也无怨无悔，但这一刻，已经没有意义了。

“在今天之前，我一直是一个良民，我手上还未染过血。但今天我才发现，我血液里其实一直流着我祖父的属于海盗的残忍和暴虐之血。”

杜丁嗜血地一笑，“今天的几个劫匪，他们是其他州的惯犯，因战火波及，逃难经过这座城市，本来由于这里的警力最近变得紧张，他们并没有在这里仓促动手的打算。是我通过一些水手故意结识了他们，并怂恿他们动手，是我谋划了整个计划，引来玛姬，我的条件只有一个，让我亲手杀了你！”

整件事，杜丁娓娓道来，就像在说天气那么简单，“今天，我同样将我的命运交给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