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那两个日本人换个位置，离我远一些。”爱丽丝朝侍卫打个响指，朝上官轻雪和池修明指指。

……

上官轻雪和池修明正望着场中，忽见一个卫兵似的金发碧眼的洋人走上前来30度鞠躬，说了一句日语。

“啊？”池修明一愣，转头看向上官轻雪，“他说的啥？”

“我咋知道。”上官轻雪也没听懂，直接用英语问道，“我不会用日语交流，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您……您不是日本人吗？”侍卫一愣，扭头偷偷看了一眼正在无聊转着酒杯的爱丽丝小姐，说道，“抱歉抱歉，是我误会了。”

“没关系，我们是中国人。”池修明搭话道。

看着那个卫兵回到爱丽丝身边，上官轻雪好奇道，“那个女孩是什么来头，怎么穿着一身婚纱？”

“那是晚礼服！什么婚纱。”池修明无语，忍不住又看了爱丽丝几眼，发现她一身雪白，果然有点像婚纱。

“好吧你赢了，确实像，没准英国人审美比较独特。”

……

一阵悠扬的琴声响彻整个礼堂，低声说话的宾客们声音渐止。向琴声的方向看去，一个身穿黑色晚礼服的白人女孩坐在施坦威三角钢琴前演奏着动听的旋律。

“《唐豪瑟》里的《宾客入场曲》，”池修明闭目听了片刻，凑过来耳语道，“整首《唐豪瑟》歌剧都是李斯特改编的，听刚才的一段，能弹到她这种水平的少之又少，如果能请到她做你的琴师，这趟就赚大了。”

“啊？”上官轻雪一愣，压低声音附耳道，“不是开场节目吗，这就开始挖人了？”

池修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低声道：“拥有一位巴黎高院的钢琴师是多少舞蹈家的理想，只要能请一个回家，你就在同等水平的舞者中无敌了。你看周围桌上的人。”

上官轻雪向四周一看，周围无数妆容精致的男孩女孩正希冀地望着台上，旁边跟随着的同伴不停翻阅着一本厚厚的册子，这是他们提前从各方面花费重金查询的信息，从清脆的钢琴声中，上官轻雪依稀听到了他们的交谈。

“阿尔菲小姐，英国，师从着名钢琴家布朗·雷恩，会面要在十五琴室，建议舞者等级在RAD八级以上。”

……

“这么好啊，那就这个女孩子？”上官轻雪扭过头，小声对池修明说道。

“再等等，看看其他人的情况。”池修明低声刚刚说完，又扭过头，“……还有，你过了英皇八级了？”

“……没。她不是建议等级吗，没达到应该也没关系吧？”

“英皇八级给的是个参考，说的是能力，到时候学院会让你配合她的琴声做一段即兴编舞，没跳成你就没了。”

“那我没事，稳了。”听说不查证书，上官轻雪优雅一笑。

池修明瞥了她一眼，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蜜汁自信从哪来的。

音乐结束，台上的女孩儿起身致意，在一片掌声中微笑离场。片刻后，第二位琴师上台演奏。

两位琴师交替时，灯光亮起片刻，上官轻雪发现邻桌已空，爱丽丝一行人不见踪影。同样消失的，还有宾客中的焦点艾玛·康帝，以及其余的寥寥数位。

……

每一首曲都美轮美奂，交错的黑白键流淌出一组组和弦，恬静、轻盈，古朴而生动。上官轻雪本对钢琴不甚感冒，至此也深深沉醉其中……

了片刻。

“我想上厕所。”上官轻雪小声对池修明说道，“你知道他们卫生间在哪不。”

池修明早就全神贯注，紧盯台前，听完她的话目光都没转来一眼，手指指不远处一条通道就算回答了，随后摆摆手，好像轰走了一只苍蝇。

跟爱琴的人一起听演奏会简直是个灾难。上官轻雪离开之前搂过池修明的脖子狠狠抻了一下他的耳朵，看他眼泪汪汪的捂着耳朵就很解气。

上厕所，上个锤子的厕所。舞会连个舞都没有，就离谱，连听两个小时的钢琴耳朵都起茧了，赶紧出去放放风，这琴师，不找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