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是不是脑子进了shi？劳资叫你去拍点陆熙的丑闻，你他妈的龟孙子，你跟别的记者打起来了，还是因为辱骂群众，你他妈的翅膀长硬了还是怎么滴？”

周胡杨挺直着腰板站在部长办公室，脸上依旧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怀里还是抱着他的摄像机，一声没吭地任由部长暴跳如雷地从派出所骂到了现在。

刚才所有人都跑了，只有他没有走，被警察带进了派出所进行了一番训话才被部长捞了回来。

骂的累了，大腹便便的部长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又指着周胡杨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你别以为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就有多了不起，你学的压根就不是这个专业，你这名牌大学有个屁用，比别人一个小学毕业的都比不上，脑子没个脑子。”

周胡杨默默地抱紧了怀里的摄像机，死死咬着牙不出声。

他的专业确实跟记者完全不搭边，他是个十足十的理工男，但是摄像和新闻是他喜欢的事情，学业，只是家里逼的。

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没有人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少的努力，但是事实上，现实，和理想差的太多……

“劳资叫你去拍陆熙丑闻，你拍了什么？啊？路人甲的泼妇骂街？？谁他妈要看你这个路人甲，你怎么不把自己老妈的泼妇骂街拍上去呢？”

“你不会拍就随便拍点陆熙的照片，写个她阴阳两面的新闻，你不也就……”

“陆熙没有阴阳两面！”周胡杨终于开了口，漠然地打断了部长的喋喋不休的批评，眼眶泛红地盯着这个错愕的男人，一字一顿地重复，“陆熙没有阴阳两面！她是个善良正直的人，那些新闻都是不真实的，薛杨的说法不真实！”

部长惊奇地盯了他一会儿，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道：“哟，还会顶嘴，你是部长还是我是部长？是真是假你知道吗？啊？那陆熙给了你多少钱还是陪你睡了多少夜啊？劳资要的是业绩，是业绩，不是你他妈的所谓的善良，她善良关我什么事？善良就不能千人骑？人家男朋友亲口说的还能有假，你脑子被门挤了吧，她就是个婊子，劳资告……”

“你给我闭嘴！我不准你侮辱陆熙！”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不准你侮辱陆熙！陆熙是被冤枉的，薛杨才是那个嘴脸丑恶的人，我上次看到了他半夜带着一个女的进了酒店，我只是没来得及拍下来。”

“你他妈给我闭嘴，半夜，半夜谁看见了？现在陆熙是婊子的事情网友们都相信了，这才是流量，这才是钱，你到底懂不懂？”

周胡杨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是部长那暴怒的铜臭嘴脸，嘲讽地勾勾唇：“我不懂。我是个新闻人，不是你捞钱的是非不分的工具！”

说完，周胡杨也没有再跟他争辩什么，抱着摄像机扭头就走。

部长被他的气势吓住了，直到他走到门口了才回过神，恼羞成怒地吼道：“你敢出这个办公室，你他妈的就别想继续干了！”

周胡杨只是顿了一秒钟，清亮冷然的声音十分生硬：“我周某人高攀不起你这公司的门槛。”

“你……”那部长气得直喘气，显然是没想到这个当初战战兢兢地求工作的老实软弱大学生竟然突然之间这么强硬，一口气憋在了胸口，咳了大半天才缓过来，人早已经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