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喝一口放下杯子，神情不屑，嘀咕：“难不成比咱师傅还美！”

“肯定没咱师傅美！”一旁的兄弟立刻附和。

“程潇潇算个啥？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儿？能歌善舞？咱师傅不光能歌善舞，琴棋书画那是样样精通。”老九越说越来劲，跟炫宝似的，嗓门不由自主高了起来，“更别说那一身盖世神功，天下无人能敌，嗖嗖嗖三下，能把那什么柳沉雁程潇潇给打飞了。”老九边说边比划，引得茶楼里人人注目。

“那是，咱师傅……”旁边的兄弟正要帮腔，蓦地想起来什么，低声问老九，“九爷，你咋知道白素姑娘能歌善舞？”

老九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那还用问，随便耍几下，跳起来都比那程潇潇高。”

“有道理有道理。”兄弟们连连点头。

老九丢了茶钱，领着兄弟几个洋洋得意趾高气昂出了茶楼，压根儿没有看到旁桌的鄙夷和唾弃。

“人家比谁跳的美，又不是比谁跳的高……”茶楼里的人唾骂了几句，继续高谈阔论，“那程潇潇……”

出了茶楼，老九犹然不服气，闷声道：“咱也去瞧瞧。”

“对，叫上师傅。”

“给她们点儿颜色看看……”

大街上人来人往，白素一身男装，风流潇洒，当先走在老九等一行人前面，口中念叨：“听你们这么说，那程潇潇是比柳沉雁美咯？”白素脑中回想着天香楼柳沉雁的模样，点头道，“柳姑娘已经是个大美人儿了，这么说程潇潇岂不是天仙下凡？哈哈，今晚有眼福啦。”白素两眼放光，乐呵呵笑起来，风流清雅，潇洒不羁。

到了万花楼，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二楼雅座被隔成小间，里面坐着的客人非富即贵。一楼是寻常客人，相对拥挤多了，人人都是容光焕发，探着脑袋往高台上看。

白素领着老九等一干人在人群中游走，一直挤到高台正前方才罢休。众人都是满脸期待，等着看那传说是天仙下凡的人物。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程潇潇迟迟不见出来。二楼的贵客自是有风度，坐在各自的包厢里饮茶闲看。一楼的客人可是等不及了，扯着嗓门催老鸨：“花娘，你倒是快点叫人出来啊，别让我们等急了。”

“是啊，我们可都是冲着潇潇姑娘来的，到现在人影都没见着。”

“是是是。”老鸨挥舞着手中丝帕，“各位别急，我再去催催，这姑娘家梳妆打扮也是要花时间的呀。不过各位放心，我们家潇潇姑娘能歌善舞，一会儿请她出场为各位爷舞上一曲，保你们就不怨了。”老鸨眉开眼笑，扭着腰肢上楼去了。

白素等得有些不耐烦，美目流转，计上心头，低声对老九一干人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先去探探。”

不待老九反应过来，白素身形一闪，人已到了角落，纵身一跃便隐入了二楼厢房，迅速地去寻找程潇潇的房间。一路走到最右端，拐了个弯，在最深处的一间厢房门口站住，里面传出老鸨尖利的嗓音：“死丫头，你给我利索点儿，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别哭丧着一张脸，跟死了爹娘一样。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银子，你不给我连本带利赚回来就想走？我告诉你，死了这条心！这好话坏话我都说尽了，外面人都等着，你要给我出一点儿差错，我饶不了你！”老鸨顿了一顿，呵斥丫鬟，“小红，赶快替她把衣服换上，别磨蹭！”

“是。”小红唯唯诺诺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