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把他号码给你，你自己约。”

“多刻意啊？显得我不矜持，你约！求求你了，白素，白素……”汪楠不停地晃着白素的手臂，撒娇。

“行吧。约什么时候，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

汪楠想了想，问白素：“你看我今天这一身装扮怎么样？”

“不错，很青春洋溢，就是黑眼圈有点儿大，不过中午应该能消了。”

汪楠说：“那就约今天晚上。”

白素拿出手机，翻出来一个号，口中道：“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换手机号，要是换了号码别怪我。”

她刚要拨过去，汪楠连忙拉住她，叮嘱：“别说是我叫你打的，我要脸。”

白素无可奈何，电话打过去通是通了，却没人接。

苏林深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的手机，显示出一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名字，不停地震动着，发出嗡嗡地响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没有伸手去接，只是静静看着。

她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从前在大学里，总是嫌他烦，嫌他粘人。但是那个时候，他不懂，只想时时刻刻与她在一起。

在经历了无数个孤寂的夜晚，把往事回忆了无数遍之后，他才恍然明白：那样的幼稚和任性，只会让她更烦自己！

果然，桌上的电话，仅仅响了几声就断了。他的心有些隐隐地失落，仍旧静静坐着，仿佛期待着那个电话可以再次打过来。

伴随着敲门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苏林深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投向门口，目光不似刚才的温柔，恢复成了一片清冷。

方敏手里抱着一份文件，急匆匆地走进来：“苏总，这份文件需要您……”她话说到这里，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显示在屏幕上的名字，让方敏不由自主的睁大眼睛。

白素。

这个名字她很熟了。她经常无意中看到老板调出这个人的电话，放在手里反复地摩挲着，可从来不见他拨出去，也从来没见这个叫白素的人打过来。

她曾经不止一次的暗暗揣测，这个叫白素的人，到底是老板的什么人，让他深深的怀念，又从不联系。

看到桌上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还是那个刻骨铭心的名字，苏林深紧绷的面庞有些一些松动，他没有立刻去接，而是吩咐：“你先出去。”

关上门的那一刻，方敏看到老板飞快地伸手拿起了电话，仿佛怕那个电话会随时中断一样，他的脸上甚至出现了她从未见过的一丝慌乱。她从公司初建时，就跟在老板身边，公司再困难，他从来都是淡然自若，运筹帷幄，这样的慌乱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

苏林深接通了电话，停顿了两秒，嘴里才缓缓吐出两个字：“白素？”淡淡的，沉稳的，和他内心的波动，截然相反。

第一次没有打通，白素在汪楠的催促下，又打了第二次。这一次倒是很快接通了，只是他的声音极其寡淡，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色彩，仿佛自己打扰到他了一样。

白素没有在意，反正他对自己怎样早就无所谓了，打这个电话又不是为她自己。

她清了清嗓子，尽量平和地说：“苏林深，不好意思，你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听到这样的邀请，苏林深的手指不易觉察地颤动了一下，内心的波澜再也无法平静，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极力让自己稳定了心神，才平淡无波地问了一句：“和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