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鸦特意将人叫到跟前，让人弹琴。

勾栏的人穿着都很轻薄，那羽衣落在男子手臂上，倒是跟女子不太一样，又俊又美，别有一番风情。

倪蓁眼神似乎黏在了对方身上，在风花雪月下，喝了不少的桃花酒。

季鸦看她今晚喝了这么多，便在她喝差不多时，从房间里退了出去，还专门给她换了床干净的被子。

在门口守着，听到里头没动静也没多意外。

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房间里头。

男子第一次跟这样的女主顾，心里难免有些爱慕。

他说是卖艺不卖身，但在私底下早已不是清白之身，说得好听，只是为了卖出一个好价钱。

他本就是楼里的招牌，模样不差，遇上比自己长相还要好的主顾，便忍不住想要获得对方的心。

男子的手刚碰上倪蓁的腰间，距离一厘米时，被一阵气波给震飞，砸在角落里，瞬间没了气息。

倪蓁清醒了几分，冷冷的看向程彧。

他气得整个手掌都在颤抖，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半晌说不出话来，眼泪倒是比话先流了出来。

一张俊美如斯的面容怒意横生，但也不耽误他流泪时候的脆弱感。

倪蓁想甩开他的手，动弹不得。

“你故意的。”

她明明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当然是故意的。”倪蓁冷笑：“我们都分开了，你还管我跟谁在一起？”

他们当年就是在这个时候一见钟情的，她当然记得这个重要的日子。

“我没同意。”他小心翼翼的抱住倪蓁，她没拒绝，他越抱越紧，像是失而复得一样，似乎要融进骨子里。

她皱起眉头：“放开我，我要去看看辞玉怎么样。”

程彧面色冷寒：“死了，我不可能让他活着。”

他低眸，眸里的深情可窥，语气却偏执：“我虽然罪不可赦，对不起你，但我也不允许你去找别人。”

要自己看她跟别人在一起，还不如两个人一起殉情。

无名的嫉妒跟醋意充斥了他的脑袋，让程彧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哪怕明知道她是故意刺激自己，自己心里也难受的要命。

从那天起，倪蓁热衷于喝花酒这件事。

程彧又不能限制她的自由，只能次次去逮她，一有不妙的情况就赶紧拦截。

最后到达临界点，累积的醋意爆发，终于恢复到了从前那个跟疯子一样的状态。

这一天倪蓁又出门，刚走没两步，程彧直接扛着她就回到宅子里，摁着她坐在软榻上。

“你再跟别人喝一次桃花酒，我就把你锁在屋子里，谁也别见！”他突然狠厉起来，不舍得伤她，一双手收回来紧紧的握拳，青筋爆出，眉目气得略微狰狞。

“我不跟别人喝桃花酒，你是不是还得过个千年才肯跟我好好说话？”倪蓁瞪着他：“还凶我！”

自己心里都不计较他失忆的事情了，他还搁那天天悲伤春秋，自己还得照顾他愧疚的情绪天天装冷漠。

她没耐心，装不下去，也不想再装下去了。

“我知道错了，那你以后不准再喝花酒。”程彧语气弱了下来，显得委屈。

“我爱喝就喝，关你什么事！哪凉快哪待着去！”

“你只能跟我喝桃花酒！”

“谁说我只能跟你喝？”

“我管你谁说的，反正就不能见异思迁，不能跟别人喝桃花酒。”

“人家分开两年就默认和离了，我们分开这么久，早就不是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