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睡觉。”他在催促她。

沈知鱼感觉心脏像是被人捏住掐了一把，酸酸涩涩的，难受得不行。

他不想跟她说，她听出来了。

她希望他不安、不高兴的时候，她能给他力量，能让他感到安心。

可他却连告知她都不愿意，这种被隐瞒、被疏离而无力的情绪，真的很不好受。

她感觉自己筑起高耸城墙的心脏，被奔涌而来的巨浪溺毙了。

她难受得连手指都在酸软无力。

努力平复下情绪，她轻声说，“我还没洗澡呢。”

说着，就从他怀里离开，去了浴室。

宁皓东望着她的背影，眸色明暗难辨。

沈知鱼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宁皓东坐在她房间里的沙发上，半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看到他身上换了一套家居服，发梢也带着些水汽，他应该是去洗了个澡过来的。

沈知鱼看了他一眼，就坐在梳妆台前涂护肤品，镜子里的人被热气蒸得脸蛋红红的，瞧着像是一颗细腻光滑的水蜜桃。

她挤着精华，却有些出神。

今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他要引开她？为什么他的情绪不安？

她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是一条信息。

宁皓东听到动静，长臂一伸，捞起手机。

屏幕是亮的，他无视窥视她的隐私，但扫过一眼他就清楚看到上面的内容，是木西发过来的信息。

“养狗太麻烦了，我要养藏獒，名字就叫小鱼儿。”

小鱼儿？

这个昵称他听路星河喊过。

很亲昵，很暧昧。

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得泛白，他心绪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眼角蹦出一丝戾气，暴虐的情绪隐隐在失控。

他扭过头看了沈知鱼一眼，深呼吸几瞬，拿着手机过去找她。

看到镜子里的人，沈知鱼放下瓶盖，抬眸在镜子里和他对视，眼神带着些许疑惑。

他把手机放在梳妆台上，声音清冽，“有信息找你。”

沈知鱼哦了一声，按亮屏幕扫了一眼，是她之前发信息问栖宝贝要不要养狗的回复。

若是往常，栖宝贝敢这么调侃她，她肯定早调侃回去了。

只是今晚，她提不起劲儿，索性就不理他了。

宁皓东见她看到信息后，态度冷淡，心口莫名松了一口气。

沈知鱼收回视线，见宁皓东眸光粼粼的看着她，“妮妮，你在想什么？”

他的手搁在她的肩膀上，像是一坨滚热的铁片在烫着她。

“想你。”他说得认真又平静。

沈知鱼瞬间就笑了，不过内心还是酸酸涩涩的，“妮妮，”她的声音打着旋，在犹豫要怎么开口，“你在不高兴。”

她用词很委婉，担心伤害到他。

宁皓东愣怔一秒，粗粝的手指在她脸颊捏着，“我没有不高兴。”

他不过是有点不安，有点害怕。

这种情绪倒是很多年都没出现过了。

她都说得这么直接，把意思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他还不愿意让她知道他为什么不安。

情绪一上来，沈知鱼直接拍开宁皓东的手，起身，迈步，把自己埋在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