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之三：吾言殇语——』

话音一落，此前引动的异象全部消失，紧接着奘啼身后出现了一个朱底黑刻的时盘。

那时钟转盘犹如真实的钟表，时间一点点向前移动。

作为抛开胖子那种有着动作没有细节的仪式展开，这是左道第一次目睹了完整过程内容的。

但旋即他就不禁开始心里嘀咕两样事情.

「我觉得刚刚我得把自己眼睛都封闭起来，还有耳朵，不然真让人担心杀人灭口.」

左道自我开了个玩笑，却老老实实把魂海内剩下的小纸人聚集在命书旁边开始了排排坐，时刻等待命书是否有新的格局或者异动，防止意外，准备操作，凸显的那叫一个谨慎。

「不过这仪式的开场.非常赞，但奘啼之所以会「说」出来，可能跟她的仪式组成有关系，那句「我将不再沉默」，有点意思。」

他如是想着看着面色肃容，身后带着「特效」的奘啼，险些脱口而出一句：南无大慈大悲抽烟暴躁奘啼大菩萨。

奘啼似乎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她肃容的背后仿佛隐藏着化不开的悲伤，在那充满野性与古典美的面容上晕染，若是一个老色批到来说不得杂念乱动，可惜左道并不是。

这时，她右手抬起到自己的眉心，随后往上一抬略微越过头顶，最后以上方为中心，逆时针的转圈加上低沉开口。

『我看见了——死亡与新生，祈祷与绝望，于此我从过去看见了这里的仪式核心。』

话语落下，奘啼背后的时针转盘开始疯狂倒退，而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扭曲，再扭曲。

最后某一刻，他们身处之地的景象破碎，地上申哲成的身体消散。

这一幕，让左道想到了一个词语.

言出法随。

也是第一次左道内心学着胖子倒吸一口凉气，即便面对白修远那种不讲理的仪式都未曾有过的心理波动。

「实在是，妙啊.

「有挑动命运的味道，更有因果干预的特征。」

左道做出了评价，为其赞叹。

或许这就是他观念中。神秘所该有的样子，其余纵使再强大再毁天灭地，对他来说不过是1+n的效果，不足以为道谈论，反而是奘啼这种才能得到他内心的认可。

场景破碎下，一切陷入混沌，但转眼间，他们出现在了一个全新的地方。

这里仿佛是一个心房，四周尽是粗大血管，而在左道与奘啼的眼前有一颗巨大的心脏。

那心脏甭甭跳动，每次收缩都会散逸出七彩浊气。

最让他们关注的是.

那颗心脏长满了树瘤一般的人脸，这些人脸全是孩童之脸，失去生机双目紧闭的他们，嘴角勾勒出一些奇怪的笑容，而心脏正中间，有着一个并不陌生的面庞。

——申哲成。

他双眼猩红的看着对面俩位不请自来的恶徒，似乎有些许不解.对方，是怎么来的？

此情此景，自然不必多费口舌。

左道不假思索的打开烟盒，抽出一根又一根，一时间，从人间烟炮到缭乱烟刃，他毫不吝啬的全部甩了出去。

而奘啼也没有闲着，只是她没再使用术式，反是轻声开口，对着心脏。

『我见到了过去，你的失败，你的死亡，你的终焉，我在此印证。』

蓦地，她背后的指针发了疯地倒退，而时盘也浮现出几道微不可见的裂纹。

同时，申哲成的那张脸原本动了下，心脏也猛烈跳动中想做出些什么的他忽然卡壳，似乎得到了未知的多重失败——

只能眼睁睁看着左道

通过奘啼所给的术式香烟，一发不落的全部打在「心脏」，霎时间带起了血肉横飞，又仿佛有了一种甚至两种的无形加成，堪称刀刀暴击。

做完这一切，左道看了一眼奘啼发现她没有下一步动作，自己也只能暂时收手。

——没办法，现在左道能用的攻击手段实际并不多，尤其是在这种场合下。

只能交给奘啼表演了，他心中也充满期待，想看看这么充满艺术性的仪式，接下来又将如何继续。

『现在之过去，一切隐藏将不再隐藏，一切诡计将谱写于今，一切阴』

说到这里，奘啼背后的时盘骤然出现一道又一道的大裂痕。

她一阵呛咳，吐出鲜血，最后不再继续，话语一变：

『一切.』

奘啼艰难地再次说，但很快又停了下来，因为她的背后时盘再次出现一道庞大裂纹。

『现今此处，将破除虚妄，剔除伪装，迎来终结。』

说完，原本破碎成肉块的巨大心脏，其肉堆上浮现出一道身影，在他的背后，有着一个又一个孩童的虚影，面色龟裂，苍白诡笑。

这一幕让左道想到了一句台词：藏不住了将军，咱们反了吧——

面上难言疲色的奘啼，没有等待对方出手，直接说出最后一段话：

『其之二：悲影回溯』

『你将同我，共赴曾经。』

奘啼与申哲成同时消失了。

一时间，左道内心冒出了好几个问号，魂海内的小纸人都开始挠头四处张望。

但下一瞬，他们又出来了。

对面的申哲成这时双眸不再猩红，他好像恢复了神志。

但面上露出无与伦比的夸张恐惧。

他颤抖着身子指着奘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仿佛一眨眼不到的功夫，经历了极端的可怕事情——

奘啼这边流下血泪，有些嘲讽笑容看着申哲成，像是在说就这？

「完事咯。」她说。

申哲成的身子从肩角开始如灰烬般飞扬，不到三息的时间，再无踪迹。

这场不算战斗的战斗，就在轻描淡写间落下了帷幕。

紧接场景一变，左道发现他们回到了万和商场，但却不是在任何一层，似是在.空中。

感受着身子的悬空感，左道低头望下，见到下方漂浮于空中的银液，小纸人所提供的全方位观察让他得以同步看见四周原本的血肉都正在化为灰烬。

最后，他们失去支撑地向下方坠落，而此刻奘啼恢复了原样，在场景变换前便收起仪式，略带暗示的眼神看了一眼左道，一支香烟点燃伴起清风托浮着俩人不至于变成肉泥。

而银色液体适时的拓开一个空洞让他们降落。

就在他们相遇交错时，奘啼开口——

先发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