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露出温柔笑容，抬脚，走至秦有渝的面前，他垂眸看着她，视线在她绑着丝巾的脖子上看了一眼，温声道：“秦有渝同学，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秦有渝也勾起唇角，回道：“嗯，我恢复得挺好的。”

“那就好。”

秦有渝又道：“凌越同学，你也是来录口供的？”

凌越点头，“嗯，毕竟我也算是当事人了。”

秦有渝笑笑，“那我们进去吧。”

两个人并肩走入警察局。

秦有渝和凌越分别录完口供，分别去指认室指认了吴子启，而后一同从警察局出来。

秦有渝因为要录口供和指认人，所以此时已经摘了墨镜，凌越见着她的眼睛有些红，不由关心道：“秦有渝同学，你的眼睛……没事吧？”

秦有渝下意识地摸了摸眼睛，扯出一抹笑，还是同样的回答，“没事，没睡好而已。”

她说的很淡然，仿佛只要这样说，她就真的只是没睡好，而不是哭过。

凌越能够察觉到秦有渝的情绪不太对，但他并未追问，只顺着她的话安慰她，“别想那么多，不好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谢谢。”

秦有渝停顿了一下，忽地想到上回说要请凌越的那顿饭，她现在还处于休息期间，没有复工，她实在不愿意回去十五号公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会容易胡思乱想，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而且，择日不如撞日。

她抬眸看向凌越，道：“凌越同学，你等会儿有空吗？”

凌越：“怎么？”

秦有渝：“如果你有空，我请你吃饭吧，感谢饭。”

凌越垂了垂眼眸，摇头失笑，“你还真一直念着呢，看来，这顿饭若不让你请了，你得一直挂在心上。”

他抬起手看了看腕表，回：“我中午有个会议要开，中午是不行了，晚餐我有时间，晚餐可以吗？”

请人吃饭，当然是要迁就对方的时间，秦有渝点头，“可以，我今天没工作，你忙完了就给我打电话吧。”

凌越点头，“好。”

两个人道了别，说了声“晚上见”，就各自回到各自的车子里，离开。

…

秦有渝靠坐着椅背，无聊地刷着手机，坐在一旁的陈简时不时看向她，动了动唇，又没说话。

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

秦有渝放下手机，侧过脸看他，“阿简，有话就说吧。”

陈简哈哈干笑两声，斟酌了一下字句，开了口，“小鱼儿啊，你觉得这个凌先生怎么样啊？”

秦有渝不答反问，“你想说什么？”

陈简也知道，以秦有渝的聪明，他拐弯抹角也没用，反正她心里门儿清的很，还不如直接点。

“咳咳。”陈简清了清嗓音，直截了当地说了，“凌越的个人资料我看了一下，人挺温润尔雅的，家世背景应该也是很不错的，也没有传出过什么乱七八糟的绯闻，是一个不错的……交往对象。”

秦有渝：“……”

陈简继续说，“虽然你现在和唐至在一起，但你们之间不是有什么恋爱之约么，看着你对唐至也没那个心思，等你们约定结束，你就恢复单身了，我觉得那个凌先生挺不错的，如果你对他有……”

“阿简。”

秦有渝打断他，“我和凌越同学，只是高中同学。”

“以前是高中同学，以后也可以是男女朋……”

陈简话说到这儿，瞥见秦有渝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剩下的话就卡在喉咙里了。

他家的小鱼儿，一直都是极其有主见的女孩儿。

只是，她一直以来过得都不容易，如果有个男人能够陪伴着她，能够好好疼爱她，珍惜她保护她，那该多好啊。

陈简想了想，还是低低声开口询问，“有渝，你不考虑别的男人……是不是因为，你心里想着的人……是唐至啊？”

秦有渝这回回答得很快，回答得硬邦邦的，“不是！”

陈简了然。

他与秦有渝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若是这都还看不懂她的心思，他也就白混了。

尽管他不明白，为什么秦有渝的心里有着唐至，却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半点机会都不给。

可是这个样子，难过受伤的仍旧还是她自己。

他自己很清楚这种感觉，毕竟这么多年，他也是嘴里说着他忘了钟馨儿，实际上，还是念念不忘。

之前钟馨儿说要和他复合，他心里也清楚，她如今未必还喜欢着他，可是那又如何呢？

就这么一次机会，他能够和她重新在一起，他要什么都不做就放弃吗？

他在听到钟馨儿说要复合的时候，喜悦之情是大于一切的！

他们重新在一起了，他就能够尽他所有的能力给她幸福，让她重新喜欢上他，可如果他拒绝了，他同样也放不下，他要抱着这个执念一辈子吗？

有时候人啊，真的不能太让自己钻牛角尖了，得要学会和自己和解。

陈简抬起手，大掌落到了秦有渝的脑袋上，轻轻地抚摸了下，“小鱼儿，你向来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如果你真的对唐至有意，那就去试试，也许结果未必是好的，但起码你努力过了，不是么？”

“而且，结果真的不是你想要的，你就可以放下这个执念了，可以展开新的人生了，对你来说，这样才是真正的解脱。”

顿了一下，他又笑了笑，“当然，如果我猜错你心思了，你对唐至没有任何想法的话，就当我没说，你也还是可以看看别的男士，为自己挑一个喜欢的男人。”

秦有渝没有说话，扭头看向车窗外。

…

晚上八点，秦有渝来到了与凌越约好的餐厅。

这个餐厅是凌越选的，环境优雅，也比较安静，食物味道也偏向清淡。

秦有渝微有些惊讶：“你也喜欢清淡的食物？”

凌越笑着点头，“国外的菜吃多了，回来之后，就只想吃些清淡的。”

“那你多吃点。”

这次话题多了一些，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挺愉快的，然而没想到，吃到一半的时候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