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灵珊本能一个寒噤，望着西王母眼神中那几乎能让她的血液停止流动的冰寒，张了张嘴，似乎忘记该怎么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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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韩羽，不再纠缠他，还是选择死亡的道路，古灵珊第一次徘徊在了死亡门前。

上一次，为了不暴露修真的身份，古灵珊被韩羽从九楼扔下去，她都没有这样的感受，因为当时她确信一点，韩羽一定不会让她死，一定会救她。

韩羽去古家找古天镇报仇，古灵珊也曾绝望过，自绝经脉，但她也有一种信念，只要是韩羽在她的身边，她也一定不会死。

但这一次，韩羽纵然知道她被逼之事，却是无能为力，古灵珊终于感受到了，死亡距离她真的不远了。

真的要放弃韩羽吗？

古灵珊以前有过亲情，她最敬重她的爷爷古天镇，为了不死神话，救死扶伤，更是顶着家族的压力，立她当了家主继承人。

但是，古天镇突破到炼体期之后，突然就像是被魔鬼附体一样，让古灵珊心生胆寒，再也不认识她以前那可爱可敬的爷爷了。

父亲古长寿，从小对她几乎都没怎么关心过，只是操心着他外面的几个女人，以及跟那些女人的私生子。

那几个伯父更不要说了，若说唯一的一个亲情，就是古灵珊的姑姑古长月了，而现在的古长月却一门心思扑在了伺候韩若中上，好几天都没跟她联系过一次了。

所以，对于眼下的古灵珊，心灵深处所剩下的，只有跟韩羽之间的感情了，或者说是爱情也可以。

一旦连这一份感情都被剥夺了，古灵珊自认她跟行尸走肉不会有任何区别了。

一咬牙，古灵珊冷冷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不管是什么人，都无法阻挡我对戟哥哥的爱。”

西王母冷冷望着古灵珊，淡淡说道：“我警告你，别以为装出一副英雄无畏的样子就能够打动我，就看你是活着离开韩羽，还是死后离开韩羽了。”

古灵珊望着西王母，她眼神中的惧意竟然在这一刻突然消失殆尽了，很平静地说道：“离开戟哥哥，我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我是不会离开他的，你杀了我吧。”

西王母冷笑一声道：“你是不是知道韩羽的神通不小，就算你死之后，也能让你继续以另外一种方式活在这个世上，就像卢云仙和骆冰芸一样。哼，我告诉你，只要你不离开韩羽，我会让你魂飞魄散，永远从三界消失。”

古灵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颤抖不已，这究竟得是如何的深仇大恨啊。

深吸一口气，稳住了紧张的心情，古灵珊问道：“你能告诉我你是谁，你在为谁出头吗？”

西王母淡淡说道：“你不用问，那个人，说了你也不认识，你还是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你怎么识破我不是韩若华的？”

古灵珊淡淡一笑道：“很简单，韩若华姑姑从来不会那样喊戟哥哥的，她一直喊戟哥哥为羽儿，这就是破绽。”

原来是这样，西王母登时明白了，淡淡说道：“看在你回答我这个问题的份上，我会让你在魂飞魄散的时候，没有太多的痛苦。”

古灵珊长叹一口气，淡淡说道：“这位前辈，我能给戟哥哥留一封信吗？然后，你就动手吧，我无怨无悔。”

西王母深深看了古灵珊一眼，点了点头道：“好，我就再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不管你是否写得完，我都会动手了。”

“好，多谢前辈。”古灵珊点了点头，不敢有任何耽误，急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纸和笔，只是略略想了一下，就开始动笔了。

西王母闭着眼睛，但是，古灵珊的一举一动，依然在她的关注之下。

刚开始的时候，古灵珊写得很快，但是，一分钟之后，古灵珊的速度就慢了下来，脸色也变得很差了。

又过了半分钟，古灵珊的眼睛就红了，写着写着，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古灵珊不想让西王母看到和听到，擦了一把眼泪，左手捂着嘴巴，右手继续写。

大概在四分五十秒的时候，古灵珊写完了，将钢笔放在桌子上，又飞快地擦了两下眼泪，站起身来，一边将这几页信纸装进信封里，一边说道：“好了，前辈，我已经写完了，求您在我死后，把这封信交给戟哥哥，我就死而无憾了。”

“嗯。”西王母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也不见她有任何出手的动作，古灵珊手中的那封信就轻飘飘地来到了西王母的跟前，然后突然消失不见。

古灵珊大惊：“你……”

西王母淡淡说道：“放心，你都魂飞魄散了，我还拦下这封信有什么用呢，你就放心地上路吧。”

古灵珊点了点头，仰起头，闭上眼睛，淡淡说道：“前辈，你动手吧。”

“嗯。”西王母点了点头，右手伸出，手掌对准古灵珊，轻轻地向右旋转着。

古灵珊的跟前，立即就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使得她的身体也一边旋转着，一边向西王母的手心处飞过来，越变越小，直到飞到手心处一闪不见。

西王母叹了口气道：“好倔强的小丫头，竟然连魂飞魄散都不怕，若非是因为她也是修真者，我真怀疑她不知道什么是魂飞魄散。”

然后，西王母左手一伸开，手心朝上，刚才那份消失不见的信封就出现在了西王母的手心上。

西王母将信从信封里拿出来，展开看了一遍，脸色数变几下，然后将信又装回到信封里，收了起来。

“第一个是古灵珊。”西王母淡淡地自言自语道，“第二个该去找谁了呢，是去找归玉清呢，还是去找那个欧阳瑞雪呢？”

稍稍想了一下，西王母就将目光先锁定了归玉清，毕竟这里是戟珊医院，归玉清就在这里住院，离得近嘛。

只是，让西王母颇为意外的是，此刻，在归玉清的病房里，除了归玉清之外，还有一个人，正是欧阳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