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花长忆烂扶桑
作者:浮生尊前 | 分类:古言 | 字数:59.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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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宫变
自从见过安子沐后,已经过了大半年,平乐便再也没有出过水云殿,每日除了盯着窗外的太阳东升西落,花开花落,便再无其他的事情。
好在沛沛一直陪在她身边,偶尔同她解闷,讲讲宫中的情形。
每每提及到安子怀的时候,心里像被什么扎了一下,虽有些疼,但是却还在承受的范围。
据说从元宵那晚起,安南城就一直病着,朝中许多的大小事务都由太子殿下打理。一想到他在无数人的目光下走向自己最不情愿的位置,恐怕这也是一种煎熬吧。
帝王做的做多的一件事便是取舍,从无数的方法中找出最有利的,将伤害降到最小。可是啊,这些利弊权衡只见却不能将自己算在其中,只有心向百姓,才是明君之道。
“娘娘,前几日教您绣的鸳鸯可绣好了?”沛沛打断了平乐的思绪。
“那个......”平乐目光望向角落里那块看不出模样的绣品,支支吾吾了半天。
对于女工,平乐想来是没什么经验的,也并不爱好。至于为什么想学呢,不过是那日见沛沛在绣荷包,随口夸赞了两句,岂料这小丫头便非要拉着她一起绣,说是日后可以送给心上人。
一说到‘心上人’,沛沛的小脸绯红,十足的一副少女怀春模样。
抱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学个手艺也是不错的想法,这才加入了绣女的行列。
“娘娘你绣的什么?”沛沛蹙着眉,清秀的脸上变得有些扭曲,一只手使劲的抓着头,就是猜不出那一团黄不拉几的东西倒是是个什么。
“鸳鸯啊。”平乐突然豁然,倒是像是过度心虚后的硬撑。
“娘娘这鸳鸯还真是‘别致’。”沛沛还使劲儿的研究着是不是自己看图的方式不对,将绣绢掉了个头,继续研究起来。
平乐一把抢过那块绣绢,藏在了怀中。
‘咚,咚,咚。’
一阵钟声响彻了整个宫殿,这个声音是.......
平乐心下一晃,两腿虚浮,跌坐在了软塌上。耳边忽然想起元宵那晚,安南城的那句:除非朕死了,否者你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原本平乐以为这是对他们判的死刑,此时却让她觉得莫名的怪异。
“娘娘,这是什么声音?”沛沛进宫时间并不长,虽习得规矩,却无法知道这钟声为何而响。
“陛下薨了。”朱唇轻启,不知该喜该悲。
沛沛听闻,立马吓得跪在地上,这个消息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太过突然。
安南城薨了,这也代表着上一代的恩怨彻底结束了,可是平乐心情却是最复杂的,她该当如何?她和安子怀之间最大的阻碍消失了,他们是否就能真的在一起了呢?
忽而,平乐朝着窗外看去,东北角的某处火光肆意,平乐连忙换来沛沛问道:“你可知道那是哪儿?”
沛沛大呼道:“是东宫。”
平乐心道不好,顾不上别的立马飞身,越过重重宫墙朝火光的地方奔去。
安南城驾崩,东宫起火,这一切像是有人可以安排的一样。之前还听闻安南城病症已经开始好转,为何突然今夜突然薨逝?
刚才只顾着考虑自己的私事,却未想到这些,实在是愚蠢。
安子怀,你千万被有事,等我,我马上就来了。
尽管她心里知道他的武功已经到了巅峰之境,可是她却依旧不安,隐约感觉今晚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她离着火光越来越近,宫里的守卫因为陛下的突然驾崩全都失了分寸,再加上东宫起火,更是乱作一团。
看着漫天的火光,平乐随手捉了一名侍卫问着里面的情况。
侍卫听声音原本以为是哪儿的宫女,可是见她服饰华丽,立马答道:“启禀娘娘,大火已经烧到了偏殿,请您还是快些离开。”
“太子殿下呢?他在哪儿?”平乐焦急道喊道。
侍卫战战兢兢的回道:“刚才贼人乘着火势闯入东宫,殿下......殿下还在里面。”
平乐一把踢开挡在前面的侍卫,心乱如麻,飞身入火海。
热浪不断的朝着她喷涌而来,她不断的呼喊着安子怀的名字,心中也在祷告着:子怀,你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
上天像是听见了她的祈祷,不远处闪烁着一丝亮光,像是刀剑的折射。
“琯琯,快走。”安子怀虽对付几个黑衣人游刃有余,可是那些黑衣人原本就没有打算真的能胜过他,只是将他拖住罢了,目的就是要与他同归于尽。
“我不走,我要陪着你。”很快,平乐也加入了这场厮杀。
只可惜刚才来得及,忘了拿兵器,只能抄起地上从椅子上砍下的木棍抵挡。
这几个黑衣人的武功并不高强,不过仗着人多想要消耗安子怀的体力,再加上抱着必死的决心,就显得十分难缠。
木棍不知何时被砍成了几截,安子怀从不远处喊道:“琯琯,接着。”然后将手中的剑抛了过来。
他同其中一个黑衣人过了十几招后,平乐渐渐察觉出异样,这人仿佛可以提前预知她接下来的每一动作,明明可以轻松要了她的命,但却在每一个杀招之后都留有生机。
这个人一定认识她,不然不会这么清楚她的招式,而且他不想杀她。
为了证明这个结论,平乐在那一记寒光迎面砍下之际,并未出手阻挡。
“琯琯。”安子怀顾不得其他,一掌拍开挡在他和平乐只见的蒙面人,冲到了平乐身边。
果然,不出平乐所料,那寒冷刺骨的剑刃停在了离她脖子不到三寸的地方。
平乐美眸一凌,挑眉冷笑道:“师兄,好久不见啊。”
“师妹当真是聪慧。”莫翩摘下面巾,笑声爽朗清澈。
四面火势滔天,受了莫翩的指示,那些人也并未再纠缠,殿中的空气变得稀薄。“不如出去叙叙旧?”毕竟再这样下去,大家都要死在这儿。
“叙旧可以,但是他得留下。”莫翩指着安子怀,面上的笑容依旧。
平乐不自觉的挡在了安子怀的身前,质问道:“为何?”
莫翩淡淡的说到:“有人花钱买他的命,我既然应了这笔生意,自然要履约。”
“今夜你既来到了这里,想必也知道他的身份,你要做生意和谁不是做?我们出他的三倍,师兄觉得如何?”‘乌啼月’不过是一个民间的杀手组织,若不是借了别人的势,恐怕无论如何都不敢在这皇宫里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