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花长忆烂扶桑
作者:浮生尊前 | 分类:古言 | 字数:59.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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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真相4
“这位便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太,太子。
方阶彻底被吓傻了,扑通一声,应该是腿软了。
“草民叩见太子殿下。”方阶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可是半晌都未得到丝毫回应,便只能偷偷的抬眼,只见那红衣飘逸的太子殿下依旧背对着他,手中捻着一块白糕递给那女子。
然后嘘寒问暖的说到:“若是觉得头疼便在这儿小憩一会儿,今个儿不回去了。”
平乐将将喝完了手中的一壶,脸上晕出了些许红晕,红扑扑的。在听闻安子怀的话后便更加羞了几分。“我没事儿。你先让他起来吧,地上凉。”
再三确定平乐无恙后,安子怀这才转过身,朝地上的方阶道:“起来吧。”他今日出宫主要的目的便是为了见平乐一面,再找机会将她带着,至于别的,他没有丝毫兴趣。
“你做的那些事儿连太子殿下都惊动了,你觉得是你一个不认识就能逃过去的?”安子沐余光一直注视这身侧的两个身影,虽是言语亲密些,却并无过分逾矩,也算是给他留了几分颜面。
“我,我......”方阶已经被吓得不能动弹,嘴里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是,安子沐又开口道:“唯儿,过来。”他朝墙角的唯儿招了招手,声音较之前添了几分温柔。
唯儿怯生生的看着他,最后还是屈服。轻轻唤道:“五殿下。”
他细细打量着唯儿,道:“你的身世我早已查清,若不是为了救你一命也不会纳你为妾,这你可明白?”
为了救命才纳的妾?平乐心中冷笑:这安子沐还真是会歪曲事实,这话说得他倒像是一尊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了,真是可笑。
只是现在的两父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由他如何说了。
唯儿咬了咬唇,点头道:“明白。”
“你既然明白,就知道我能救你,自然也能杀你,这些不过只是一念之间。而今日我将你带出来,而不是交给宗人府,这里面的苦心你可明白?”他的话句句诛心,恩威并施,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无法反抗。
这也难怪,在绝对的权力面前,管你多硬的骨头,多无畏的胆量,只要你还想活命,都只能选择屈服。
唯儿不语,只是低着头,看得出她在抉择,因为她的心动摇了。
“你可见过他?”他指着方阶问道。
唯儿怯生生的道:“见,见过。”
安子沐又问:“见过几次?以什么身份见得?又可曾对你说过什么?”
眼看着隐藏多年的秘密即将要暴露在阳光下,方阶想开口阻拦,可惜被安子沐一记凌厉的目光生生咽了回去。
唯儿深吸了一口气,思忖了会儿,道:“见过三次,都是在我八岁那年,说是我...我爹的朋友。其他的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问我过得如何了,有没有吃饱穿暖。”
这些都是一个父亲最基本的爱护之心,只是在这样的时机展现出来,竟生出了几分苦涩的味道。
“他可给你提过凌霜阁?”
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劈过,不光是唯儿,就连平乐也有些慌了。
按理来说,这么隐秘的事情,唯儿自然不会轻易对别人说,可是偏偏就在她们去了凌霜阁后没两天便被人捅了出来,难道真的都是巧合?
唯儿下意识的看向平乐,满眼的怀疑与不信任,这其中更夹杂一丝愤恨。其实这一切她都不用面对的,明明可以永远隐藏的真相,就在平乐来了不久后就变了?
平乐自然看得出她的想法,可是若是不解释倒像是默认了一样,还是开口解释道:“不是我。”毕竟这样做对她也没有丝毫好处,反倒是差点丢了性命。
安子怀也看出了端倪,眼神坚定的说道:“自然不是你。”
旁人替她证明倒还好,只是他两人此时的暧昧,恐怕连方阶都看的出来,唯儿又岂会相信?而将这一切引到平乐身上的安子沐倒是泰然自若,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真真的摆出了一副下棋人的姿态。
安子沐挑着眉,淡淡的道:“这样便是说过咯?”
唯儿自知无从狡辩,点点头,道:“嗯,提过一次。只是提过,至于别的什么都没说过了。”
安子沐对唯儿的回答倒是十分满意,命人将她带回了宫。
酒劲儿渐渐上来,醉眼朦胧中,她不知是不是花了眼,唯儿离开时的那一记眼神,让她久久不能释怀。
“好了,现在改轮到你了。”安子沐用两只手指轻轻揉了揉高挺的鼻梁,语气中也带着浓浓的倦意。
方阶见此情形,依旧咬着牙坚持道:“刚才她不是说了吗?我不过是代替他的父亲去看看,至于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安子沐有些恼了,斥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逼着我将你扔进乱葬岗?”
方阶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大声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就算你将我送进慎刑司我也不怕。”多么的英勇无畏,多么的视死如归不畏强权。
只可惜他太小瞧了安子沐。
安子沐飞快的起身,然后便看见方阶的脖子已经被他挟持,低沉的说道:“你倒是想得美,将你交给慎刑司?当初你能从慎刑司安然无恙的出来,想必这次也不会有事,我不过是好奇你用的什么法子,能逼得父皇将这么大的事情替你们瞒下来。”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而每一个字都像在抨击着所有人的心脏。
“这怎么可能?”最吃惊的莫过于安子怀了,他讶异的喊道。
这种事情就算是发生在寻常人家估计都不会善罢甘休,可是如今的受害者却是天子,万民瞩目的陛下,他没有理由这样做。
“想必是陛下爱惨了这宁采人吧!”想起当日安南城拿着蝴蝶坠的痴情款款,此时倒觉得一阵恶心。
安子沐却摆摆手,一脸冷笑:“我对咱们父皇多少还是了解些的,就算如你所说,他真的痴迷于宁采人,大可只留她一人,为何将奸夫孽种都一起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