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花长忆烂扶桑
作者:浮生尊前 | 分类:古言 | 字数:59.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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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深夜入宫
马车速度开始减慢,‘吁’的一声车夫勒紧缰绳,将马车停在了宫门。
害怕司徒明月露出了马脚,又将她的穴道点上了,然后对着车外的人呵斥道:“里面坐的可是司徒家的小姐,快点将宫门打开!”
“此时已经宵禁,还请小姐明日再来。”车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应该是禁军。
平乐将帘布拉开一角,语气凝重:“司徒小姐突感恶疾,需要找太医医治,若延误了病情小心司徒丞相要了你们的命。”
见那个说话的禁军有些迟疑,平乐接着道:“若你不信便上车来查看一番!”
一听这话那人立马令人打开了城门,莫说是司徒府的小姐,就算是别的官家女眷他也是不敢近身查看的!
马车经过了华容道直接来到了安庆门,过了这个门便只能步行了。多亏了儿时的贪玩胡闹,对宫中每个地方都了如指掌。现在要先将司徒明月安置好,然后才能安心的找父皇,所幸从安庆门走条小路半柱香便能到长乐宫。
对了,不知道小莲现在被分在哪个宫中,她也许知道父皇现在何处。
嘱咐了车夫在安庆门候着,两人便朝着长乐宫的方便走去。这大小姐走个路真是墨迹,又不能催促,急得平乐像热锅上的蚂蚁。
长乐宫。
整个宫殿都是漆黑一片,宫人们也全都散了,短短时日竟早已没了往日的繁华。
“公主,是你吗?”黑暗中走一个单薄的身影。
“小莲,你怎么还在这儿?”按理说她已经被贬,长乐宫里的宫人们应该重新分配到别的宫里,或者到辛者库做些粗活,无论哪一样都会比守在这儿好过些。
小莲抽泣着抹着眼泪:“奴婢就知道公主还会回来,想替公主守着这长乐宫。”
刚才还纳闷为何荒凉如此的长乐宫竟然干净如初,原来是小莲一直守在这儿。
“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小脸哭花就不好看了。”小莲从小就不禁逗,一逗便会破涕而笑。
果然,止住泪水嗔责道:“公主!这位小姐是?”
刚才只顾着和平乐说话,居然没注意后面还站着一个人,看样子像是个世家小姐。
司徒明月看到小莲将话题转到她的身上,又不能说话只能不屑的别开脸。丫鬟始终是丫鬟,平乐好歹是北辰嫡公主,就算被贬也不应该与一个奴婢这般亲近,简直是有失身份!
“不用管她。小莲,你可知道我父皇现在在那儿?”
“小莲不知,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待在长乐宫,很少出去。”
没有主子撑腰的奴婢在宫里就像是流浪猫,随便走哪儿都会被人欺负,以前从未经历过这些的小莲,自然吓得不敢出长乐宫了。
平乐有些失望,继续追问道:“那司徒嵩呢?”
“前些天我经过御膳房时,听小六子说这一个多月司徒丞相经常让他们往承德殿送东西。这承德殿不是早就荒废了吗,干嘛还要每日送吃的去?”小莲嘟着嘴有些不解的问。
“当然是有人搬了进去。”照时间算应该也差不多。
将小莲拉到了一旁,小声吩咐她看好司徒明月。
临走前怕小莲太闷,便将司徒明月的哑穴解了,将她反手绑在了椅子上。然后将匕首递给了小莲,嘱咐她若是司徒明月有什么异常便用匕首划花她的脸。
小莲向来胆小,自然做不来这事儿,这话不过是说给司徒明月听的。
从长乐宫到承德宫,若想近些便必然要经过御书房。没了司徒明月当累赘,简直就是健步如飞。若不是穿了这身衣服不方便翻墙走瓦,平乐才不想绕这些个弯路。
今日御书房四周并无禁军把守,只有几个太监在殿外侯着。平乐将裙摆系在腰间,飞身上了屋顶。此时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司徒嵩在父皇的位置上正襟危坐,什么也不干,然后便一直傻笑。
平乐摇了摇头,这种人还想谋朝篡位?看来只能给人当靶子了。
承德殿以前是先帝的寝宫,先帝在世时对北弘翊最是宠爱,以至于力排众议将皇位传给了他。先帝驾崩后,北弘翊为了感念先帝隆恩,便将承德殿一直保留至此。
平乐扒在旁边一座宫殿的房梁上,望着远处的承德殿被禁军围得死死的。敢情这司徒嵩将禁军都安排在了这儿!
小时候与柳乘风捉迷藏的时候,在这附近发现过一个狗洞,若是记错应该就是承德殿了,希望没被人填上才好。
看时间差不多到了丑时,这是禁军最为困倦的时候,平乐在墙边小心翼翼的摸索着。
没道理呀,应该是这儿啊!莫非真被人给堵上了?
气馁的在墙角踢了一下,‘嘭’一声,石头开始往下掉。平乐内心大喜,还得好好感谢这修葺宫殿的匠人,定是为了偷工减料,只将墙的外面抹平了,里面还是个空心了。平乐刚才一脚正好将它踢开了。
这动静也将禁军引了过来,冲着平乐的方向喊了声:“谁在那边?”
若是被发现了这狗洞,怕是再难找到机会了,集中生智叫了一声:“喵~喵~”
另一个人打着哈欠说:“这大晚上的谁会来,一只猫都把你吓成这样。”
说完两人便离开了。
从狗洞爬进来的平乐径直向里面寻去,发现这偌大的宫殿竟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蹑手蹑脚的寻到卧榻前,刚靠近些榻上的人便睁了眼,还没等平乐反应过来便被反手按倒在地。
“父皇,是我。”姜还是老的辣,睡着了都能将她制服。
听到是平乐的声音立马松开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平乐,真的是你,不是让你别再回宫了吗?”
“父皇睡着了还这么大力气!”揉着快要脱臼的肩膀埋怨道。
“朕以为又是那些人来了。”北弘翊愧疚的解释着,从小就舍不得弄疼她半分,如今却用了九成的力道。
看来是有人要父皇的命。“是司徒嵩派的人吗?”
“怎么会,如今他才是那个最怕朕死的人!”心里盼着他死,却又不敢让他死。这文人都是这样墨迹,注定成不了大事。
“那便只有蔚元武了。”将这弑君的罪名可以推到司徒嵩身上,自己名正言顺的拿下皇位,真是一石二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