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杰里芬！杰里芬也死了！”

地下教堂之内，如同在大动装修一般，呯呯砰砰之声伴随着墙体的沉闷撞击声不断响彻，有簌簌的灰尘和石屑像漫雨一般飘落，两道人影快若闪电，肉眼根本捕捉不到，在空间不大的教堂之中迅速交击，每一次对击，仿佛连空气都发出了爆响。

而躲在角落的布里斯家族成员，在这时再度发出一阵惊恐的喊叫，因为他们之中又一个成员，被乱飞的石块击中胸口，当场穿透一个窟窿，死的不能再死。

教堂的空间虽然还算宽裕，但是对于肖风和布里斯·莱纳这种战力的人而言，还是太过于不够看了，光是战斗的余波就能够波及四周无辜的生命，更何况肖风还是有意为之，他早就动了杀心，布里斯家族必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该死！张家后人！你已经触及了我的容忍底限！是你逼我违背当年的誓约！我要杀了你！”

布里斯·莱纳后退，落在了角落那群布里斯家族成员身前，他的双眼充血，用一种愤怒的眼光看着肖风。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提张家，今天这座教堂，就是你们布里斯家族的合葬之地，就是不知道这口棺材对于你们这么多人来说会不会有点小。”

肖风冷眼回应，也现身在教堂中间，平稳一下呼吸的同时，全身肌肉骨骼乃至细胞都在高速颤动，太久没有全力战斗了，他的身体正在逐渐适应这种高强度状态，战力不断恢复和提升。

布里斯·莱纳绝对是个可怕的对手，毫无疑问已经打破了人体桎梏，否则也不可能存活数百年，不光是肉体强度出奇的强大，反应能力更是惊人，要知道，他可是从不知沉睡多少年中刚刚苏醒，状态绝对还没有达到巅峰，所以由不得肖风不小心几分，不敢大意。

“年轻人，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生命的代价，我创建布里斯家族以来，还未受到过如此劫难，今天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既然我已经苏醒，都会由我来抹除你这个灾祸！”布里斯·莱纳的语气之中已经充斥着森冷之意。

布里斯·莱纳站在一群布里斯家族嫡系之前，目光冷视肖风，话音落地，忽然伸手将脚边布里斯·布鲁的无头尸体提起，然后做出了一个血腥无比的行为！

他突然伸手插进布里斯·布鲁尸体的胸口，在鲜血飞溅中，竟然将布里斯·布鲁的心脏给挖了出来，随即在肖风惊骇的目光中，一口咬在那颗还带着余热的心脏上，大口大口吞咽着血液！

肖风目光震惊，而后还有让他瞳孔再度放大的一幕，只见布里斯·莱纳随手扔掉已经被吸干的心脏，伸手擦去满脸的血迹，然后咧着依旧猩红的嘴角对着肖风一笑。

肖风震惊的不是布里斯·莱纳的笑容，而是在布里斯·莱纳咧嘴的时候，肖风分明看见布里斯·莱纳嘴中有一对獠牙正在生长，不仅如此，布里斯·莱纳的瞳孔也正逐渐变为野兽一般的竖瞳，并且就连耳朵也在尖锐的向上生长！

“基因变异？”

肖风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但是眼前的一幕他并不陌生，地狱中有几名成员就是天堂基因实验的存活体，身上有着相似的特征。

“没想到你知道的还不少。”布里斯·莱纳冷声道，他已经完成了变异，就如同电影中的吸血鬼一般，身体特征吻合度极高。

“你已经存活了几百年……这么说上个世纪大战期间，那场人神共愤的基因实验来源和你有关！”肖风第一时间联想猜测，语气不再能保持平静。

基因实验第一次出现在上个世纪大战期间，来源不明，但是造成的祸乱却是震惊的整个世界，用极端反人道来形容也不为过，出现之处必然尸横遍野！

“没错，我就是基因实验的幕后策划者，人类的寿命太过短暂，而我的目标是像神一样永生，只可惜那个时代太落后了，牺牲了无数人的实验结果也并不完善，但那时候的我已经暮年，等不到最完美的实验数据了，只能够将最新的成果用在自己身上。”布里斯·莱纳的眼中有着缅怀之意，“只可惜，我对自己的基因改造失败了，可是也正因为这次失败，让我遇见了她，神秘的东方少女。”

肖风知道布里斯·莱纳说的是张九九，但是这次肖风并没有出声打断，因为肖风也想知道几百年前发生了什么。

“实验失败，无尽的痛苦将我笼罩，还有死亡即将来临的恐惧，但是就在我垂死之际，她出现了，她给我吃下了一颗神奇的药，东方的称呼应该是丹药，那颗丹药太神奇了，也太伟大了，就像是上帝创造出来的一样，我吃下去之后，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不仅基因变异成功，还让我恢复了活力，更重要的是，我还得到了异常强大的力量，超出常人的力量，仿佛成为了神一般，我那个时候无比的坚信，那个少女就是上帝的使者！”布里斯·莱纳语气充满了感叹，“我迷上了那个神秘的东方女孩，我请求追随在她的身边，我学习东方的文化和礼仪，我爱上了她！那是我恢复青春之后强烈无比的想法！我要在神父的见证下和她步入神圣的殿堂！我要她为我诞生一群孩子！我要和她创造一个史无前例的强大家族……”

“够了！你的遗言还是带进棺材里！”肖风高估了自己，语气再度变冷，他听不下去了，化身残影，对着布里斯·莱纳发动了第二次攻击。

“嘶嘶，既然你想早点死，那我就成全你。”回忆被打断，布里斯·莱纳有些怒意，挥手对着身侧一爪抓去。

“砰！”

一声拳掌交击的碰撞声，肖风的身影出现，并且连退几步，他低头看了眼胸口，衣服已经被抓破，已然皮开肉绽，被抓破了几条血痕。

“优质的鲜血是我的力量来源，其实我几百年来一直有一个疑问，我对她的爱，是不是被她的血液所吸引了，只可惜我没能够尝尝她血液的味道，既然你是她的家族后人，那么你的鲜血就能告诉我答案了。”布里斯·莱纳眼中带上了贪婪的味道，用猩红的舌头舔着自己指甲缝，那上面有着些许肖风的血迹。

肖风目光冷漠，此刻的布里斯·莱纳应该才恢复了巅峰状态，吞下大量后代的鲜血之后，和之前刚刚苏醒的时候完全是天壤之别，肖风一个照面就吃了个亏，以肖风的身体强度，都已经皮开肉绽。

“这个疑问，你还是带着下黄泉吧。”

肖风不再保留，无双和修罗状态同时开启，左眼赤红，右眼赤金，身影如同瞬移一般消失。

布里斯·莱纳的神情也在这时发生了变化，带着凝重之色，竖瞳如野兽一般警慎，同样也在瞬间消失。

地面上，布里斯古堡，今夜对于整个布里斯家族而言，绝对是一个不眠夜，油灯将整个古堡照亮的灯火通明，但是如此灯火，却没有半点喜庆的意思，反而充满了沉痛，恐惧，还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一队又一队的古堡守卫从各处提心吊胆的走了出来，带着慌张之色，开始处理古堡中的其他守卫尸体。

一条鲜血淋漓的路，铺满了尸体，从古堡入口一直到古堡最深处，幸存的守卫无一的脸色苍白，他们无一不是听闻了有强大的敌人闯入古堡，这条杀出来的鲜血淋漓之路就是血证，刺鼻的血腥味，还带着余热的遍地尸体，都让他们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其中还有些是之前亲眼目睹敌人杀进古堡的守卫，更是连手脚都在颤抖，连尸体都拖不动了。

“都动起来，速度将尸体拖走，血迹清扫干净！把古堡恢复原样！”有管事的人在大喊，催促一群胆战心惊的守卫动作麻利点。

“领、领事……敌人还没有离开……还在古堡之内……我们现在就要收拾吗？”有人抬头声音颤抖的询问，他是目睹肖风杀进古堡之中的其中一人，因为没有前来阻止，所以得以幸存，同时他也清楚的知道那个恐怖的敌人依旧还在古堡深处没有离开。

“哼，他不会活着出来了，布里斯家族不是什么人都能闯的地方！”领事哼了一声，他身为布里斯家族的管理层，知道的东西要比普通人多一些，然后对四周的守卫进行安慰，“今晚为布里斯家族牺牲的成员，布里斯家族都会做出最大限度的补偿，保证让他们的家庭从今以后生活无忧，同时今晚守在古堡内的所有人员，也会有一份丰富的奖金……”

“嘭！”

然而不等他的话说完，古堡突然在这时震动的一下，仿佛地下在进行什么工程爆破一样。

“怎么回事？地震吗？”

“发生什么了？”

震动的动静不小，以至于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疑惑的相互询问。

“嘭、嘭、嘭、嘭……”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随即整个古堡就开始了连续震动，四周的油灯在不停摇晃，仿佛在地下深埋着炸弹群被引爆了一般。

——

国士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