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危险的笑，特别迷人的眉眼。

像是被惹怒了一样，这次九曲说话的声音格外的明艳动人，“慕笑笑，我可没有太多的耐心。你不想说，你觉得说出来痛苦，可是我想听，痛苦的又不是我呀。”

九曲的话显得特别的霸道又无理。

反正慕笑笑一直想拖延时间，也让她等得特别焦躁。

那她也不需要再在慕笑笑面前装什么姐妹情深了，她所有的话也都不必拐弯抹角了。

真佩服慕笑笑，居然能装这么久，居然能这么反反复复的一直说着同样的话——“姐姐，求求你原谅我”、“姐姐，你不要怪我”、“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就算是慕笑笑真的听不懂自己每次回答她的意思，那她也每次都给出回答了啊？

但九曲觉得慕笑笑不可能没听出来。

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心想原谅她，到底会不会不怪她，到底喜不喜欢她，她就真的一点也听不出来吗？

明明自己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

那听不懂，自己就直话直说了，别怪她说话难听。

麟游只向九曲投去无奈的眼神。

虽然知道她变脸很快的，但每次她突然翻脸，自己在心里还是会惊讶一番。

而且她说的话，果然还是挺...毒的。

痛苦的是你，又不是我。

挺绝情的。

一想到方才自己还说九曲心软...

真不知道到底怎样的人才能得到九曲得心软。

慕笑笑睁着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看向九曲，委屈的样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九曲居然可以这么轻易的说出这种话。

或者说，不相信有人居然可以说出这么冷血的话。

但她只望着九曲片刻，终是垂下了头，抹掉了眼泪，缓缓道：“我杀的是...是...”

慕笑笑好像有点说不下去了，似乎这个人是谁她很难说出口。

她吞了好几口口水，咬着牙，终是没能说出来。

“慕笑笑，”九曲冷冷的喊她名字道，“你别装了。”

一直拖延时间是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人这么难以启齿的？

“我不是装的，”慕笑笑立刻抬头解释道，“不是的！”

“那你说个话还说这么慢，谁知道你是不是编不出来呢？”九曲不依不饶道。

说真的，她是真的受不了慕笑笑这样一副像是自己欺负了她的样子。

明明就是自己说不出来，还要一副自己是因为痛苦而说不出来。

“算了慕笑笑，如果真的难以启齿，那你就承认，你是装的吧。嗯？坦诚相待不好么？特别是你这种敌人。”九曲歪了歪头。

“他，他是我的，夫君！”慕笑笑似乎是因为受不了九曲的话，而激动的吼出了这层关系。

说完，她又开始闷声哭泣了起来。

这个“夫君”...

提起他是真的让她发自内心的痛苦。

这个回答，还是挺令九曲意外的。

“夫君？”九曲皱了皱眉，有些不敢相信。

她以为慕笑笑只是单纯的说不来而已。

所以现在编这么个人出来...

她能把控的住么？

慕笑笑接连抽泣了好几声，由于太激动，不太能有气儿说出话来。

她只点了点头，“算是我的夫君吧...但，但我是被他买过去的...我都快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给他做小媳妇了的，”她顿了顿，看向九曲。

她的瞳孔泛着无助与绝望，就好像在跟九曲说，“就是这样的，你满意了么？”。

九曲动了动嘴唇，但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原来她的答案...是这样么？

关于这件事，她还是想多问点细节的，但又不太好开口了。

万一慕笑笑说得是真的呢？

那她还逼问的话，岂不是...岂不是太刻薄了些？

但慕笑笑似乎就明白了九曲心里想的什么。

她冷笑了一声，“姐姐还想要知道更多是么？那我全部告诉你。”

慕笑笑的眼里顿时就充满了十足的恨意。

这是这么久以来，九曲觉得慕笑笑最真实的状态。

她只愣了愣。

慕笑笑这样，似乎是自己触碰到了她的底线了...

“小时候，我就没有姐姐那么讨人喜欢，我们都是父皇的女儿，都是公主殿下，凭什么你可以踩在我头上。凭什么你欺负我就算了，还可以欺负我娘？凭什么，你就是被众星捧月的那个，而我就什么都不是？

你知道当时，宫里发生巨变之后，我有多开心么？你知道我为什么开心么？因为那个偏心父皇终于死了，因为你这个，最喜欢欺负人的长公主殿下终于可以跟我一个下场了！

可是，可是我没想到，命运会对我这么不公。你是最清楚的，宫里以前谁都怕你，那是因为惹到你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们是不敢找你。可宫里谁都怕我，却是因为真的不喜欢我！是因为看不起我！

从小就只有林哥哥一个人愿意跟我玩，而你有那么多的人，可以被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可后来，老天把他都送给你了，呵呵...给了我什么？青楼。青楼啊。

你可能都没见过那些满面油光的老色鬼，你可能从来都没体会过那种被人强迫着做那种，恶心下流的事情！你根本就不懂，所以你到现在了还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是吧？”

九曲看着慕笑笑充满了仇恨的双眼，竟有些心虚。

还有些没办法反驳她的话。

“我十三岁，就给别人当了小老婆。你知道那个男人多大了么？四十，四十呢！哈哈哈哈，”慕笑笑此刻的笑声有些令人背脊发凉，表情也特别的狰狞恐怖。

“更可笑的是，我那个时候还很高兴，还以为跟了这个富甲天下的商人终于能过上好日子了呢，我想，即使是每天都要跟这个人上床，那也比天天跟不同的男人好！我也就认了。”

九曲听着她的这些话，咬了咬嘴唇。

即使是每天都要和比自己大二十几岁快三十岁的人...也比每天要跟不同的人...好...

确实是...好瘆人的经历。

“你害怕了是么？这些事情，你完全不敢想象发生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