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转了一圈，却还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不过也是，如果是什么暗语，怎么可能让外人看出来。

她又走了回去，一不小心，衣服被靠在最外边的那棵树的树皮挂住了一角。

那片被扯开的树皮里放着一张字条。

九曲眼神凝重的将它打开，上面写着：

“对不起。”

“对不起。”北乃辞在一旁重复着字条上的字，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九曲将它夹在两指之间，看着它语气凝重道：“我也想问，这是什么？”

她又回过头看了那片蓝桉林——沈炽燮的杰作。

有些头疼...

她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再次看向北乃辞，“你刚刚说什么，谁要害你？”

北乃辞还没从这张纸条里缓过来，愣了愣的看向九曲。

而后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九曲在问什么。

“噢！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不信我。”北乃辞神神秘秘的在九曲耳边道。

说着她又看了眼周围，“不行，这里说不定会有人听到，我们进屋说吧。”

九曲觉得北乃辞还真是不认生，一把拉着她的手就带着她走进了屋子。

“你知道吗？我今年已经差不多已经八十岁了。”北乃辞瞪了瞪眼睛，莫名有些得意，“是不是很难以置信？”

九曲虽然能猜到，北乃辞的年龄应该很大了，可听她亲口说出来还是确实有些惊讶的。

八十...

不过北乃辞的心理年龄应该比倒过来还小吧。

也是，人与兽又不同，心智方面也定是有他们的发展规律的。

她只好奇道：“你真的能变成凤凰么？”

北乃辞点了点头，“不过，我不能随意切换。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我就惨了。”

“你是凤凰，你会怕人？”

“会啊，这世上哪有什么东西不怕人啊？”北乃辞撑着脸看向窗外，“我又不是神...也会受伤的。”

“可你，不会什么异能？仅仅只是能化身这么简单？”

九曲想起了北乃辞那双会变色的眼睛。

它的功能会不会和自己的一样，能魅惑众生？

“玩火？算不算？”北乃辞想了想道。

她坐正了些，想证明自己，于是朝着窗外某一片叶子指了指。

瞬间那片叶子便燃起了火种而后烧为灰烬。

九曲同时也亲眼看着她的眸子中泛出了赤色的光芒，随着火种的熄灭而消失。

原来是这样。

“你很危险啊。”九曲只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这句话，好像师父也曾跟她说过，师父说，北乃辞很危险。

她突然想起来，那天师父还说，北乃辞纵了火活生生烧死了蒋薰阁主。

那时候，她还在想为什么师父不找北乃辞算账呢？

自己怎么连这件事都给忘了？

许是师父都不怎么在意，然后北乃辞这个人确实也并没有很危险，现在她又知道了北乃辞的身份，对她来说北乃辞也更产生不了威胁了。

师父说北乃辞纵出的火怎么也扑不灭。

师父是不是早就知道北乃辞的身份了？

“这些火，只有我想灭，它才会灭。”北乃辞似乎认同了她很危险的这种说法。

“那你有什么好怕人的？”九曲又问道。

有什么人欺负她，她直接用火烧死他们就可以了啊？

“关键是...如果火要点着人，那就不同了，他们必须得看着我的眼睛才会...”北乃辞说着噤了声。

这么重要的信息，她不该这么就讲出来了啊...

她担心的看了眼九曲。

九曲只点了点头，明白了北乃辞的担忧。

如果不看北乃辞的眼睛就不会中招。

“你放心吧，只要你我不是敌对面，我不会跟任何人讲的。”九曲说着，“这一点，还有多少人知道？”

北乃辞摇了摇头，“你先听我说，反正，我跟你说的这些肯定有人知道。并且会来找我，若是找到我，我的下场就会跟你娘一样。”

“我娘是因为她的骨头能铸造出神剑，那你呢？你身上，也同样有着被人觊觎的东西？”

“是的。曾经，你的师父，席念之，就是因为想要这个，而将我重伤。”北乃辞的语调突然变得低沉下来。

她也刻意的回避了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宝物的问题。

即使九曲是鸾儿的女儿，她也不敢轻易信九曲。

因为曾经，她就因为随便告诉了别人这点，而差点害死了自己。

她虽然不是很能守住秘密，但唯独这个，她宁愿让它烂在心里。

九曲吃惊的看向北乃辞。

“师父伤害过你？”

“嗯。”北乃辞很坚定的确认道，“那个时候我与你娘都知道自己身上有着人类想方设法都想得到的东西，所以一直隐居深山。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遇见了身受重伤的席念之。因为不忍，救了她，她也知道了我们的秘密。

之后有我们为她疗伤了她恢复的很快，可她不愿意留在山里，于是我们就放她离开了。

没想到，再后来见到她时，她联合着蒋薰一起对我下了杀手。

那时候幸好你娘不在，否则，还真会给她得逞了一样灵物。

可她不知道，取那样东西，还有最关键的一点。

可惜，你娘却与我不同，只要她被抓住了，必定能取到无疑。

你娘是灵鸟这件事，我不说百分之百，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席念之说出去的。

你娘遇害，也一定跟她有关。

我被她们重伤，整整昏迷了快二十年，这才醒过来。

我便四处找她，却不想，先被我找到了蒋薰。

当时看到她的脸我就特别气愤，直接杀了她。

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悔，没有从她那多打听点情报来着。

你娘遇害的事情，也是我苏醒后才知道的。

我那日来谷里，唯一的目的就是想着杀了席念之。

可她躲着不肯见我，一定是做贼心虚。

正好，那天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觉得你和鸾儿好像啊。

可你与她不同的就是，你非要和王爷闹矛盾。

王爷是个好人，我当然就站在王爷那边了。”

说完北乃辞看着九曲，九曲看着北乃辞。

一阵沉默。

九曲吞了吞口水。

所以，师父真的和母亲遇害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