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槐雪收容孩子，除了孤儿，留守儿童、还有更多出身更可怜的孩子性命堪忧，局长怛拉着个脸，槐雪来找他写文件。

“钟所长！辛苦了！”

槐雪张本截章放桌面上说：“生哥！这孩子的问题得解决！听说华哥要把女人撤下来！又想不能男尊女卑吧？此起彼伏！我准备不在这里那么安逸了！去前线接着能文能武！这有那么多姐妹忙活呢？”

“我把孩子交给你也不愿意？”生哥伸脖子问。

槐雪叉腰折脐地说：“你应该是把孙子交给我！死心塌地！现在连孙子都能登天了！”

“忘了这把年纪了！”生哥轰然一笑，咬袖子忍制。

“您在这挺闷得慌！也不开窗！”槐雪鼻痒痒，知道在这打哈欠不礼貌，撞墙收住。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好几次吃饭，都给人拥着走！哪敢开窗？”局长给她批完文件，收笔用书套加护。

槐雪转圈捏鼻子说：“您怎么不高兴？我就不打扰了！回去接着给你们带孩子！”

局长押着文件抬手说：“慢着！你没事就不想秀柏？”

槐雪说哭就哭，回答道：“我怎么就没事不想秀柏了？我们是唯一的合法夫妻！你以后就知道了！事情还没结束呢？”

“啥？你跟小宋是夫妻？”局长惊讶大叫，槐雪连忙锁门嘘声：“生哥，秀柏跟我是真好！现在应该根本不算数了！以后会的！”

“我知道！再说正事！你还想被外国人欺负吗？”局长伸手指示意她坐客座。

“当然不想了！”槐雪坐下来收腿正立道：“你说我到底是个带娃的还是打仗的？”

“你当然是带娃的！”局长搓搓胡子说，“你什么时候走？”

槐雪学他擦上唇说：“我应该不能走！现在框住了！但过去那些日子！我还行！北京真的不需要我了！等师兄回来就知道了！”

局长把文件还给她，槐雪文明地收场离开。

小大姐任副所长，槐雪进门就用一张纸拦着她，说：“婶婶！这是最新的名单！”

槐雪揉皱这张纸说：“孩子是无辜的！保护孩子生命安全！”

小大姐哭起来说：“你不知道！他们为了享乐和钱！活活弄死了不少生命！有的一箭双雕！奇迹都有！”

副官走出厨房，高兴地说：“所长！你回来了！”

槐雪把纸揉成一团放炕里烧，问：“配合工作怎么样？”

副官心里难受地说：“医生说要不了！她们不行！孩子就要不了！根本活不成！一尸几命！早知如此！何苦当初？”

“得亏我不这样！我写文件去！”槐雪前脚迈步，小大姐后脚拦住她说：“婶婶！物力维艰！求你当面唠去吧！这事人神共愤呢？”

“我哪敢去要命！”槐雪为难的出去溜达溜达，不知该找谁诉苦救命，看来不用去前线都得给烦死。

北京饭店，槐雪挑捧半条胳膊来理论。

“小钟！”

槐雪走神，没注意墙边有一个房间的门，豁然打开的动静吓得她毕恭毕敬地退到栏杆上。

“我代表白老和载老向你们提出抗议！不准浪费任何一条生命！他们都是无辜的！当初那么困难和艰苦，我们不是都能担当得过来吗？咱这么得过且过！白老和载老在天有灵都看不下去了！如有嫌隙，我们就不配活到现在当他们的学生！”

“你先等一下！这两位老师是谁？”

槐雪两手卷成箭头说：

“一个中国医生！一个外国医生！就因为校座这么待我们吗？先是逮谁背谁！后来损人利己不都这样吗？”

“你怎么还没改？你不是所座了！”

槐雪惬意地叫喊：

“我怕引发误会区别开来！大不了我亲自去找那些人要孩子！”

“你可真行！该去深造了！听说你没读过书上过学！以前因为种种危难，让你上学都把你惹蹦了！”

槐雪为难地挠挠头，茅塞顿开说：

“我要跟孩子们一起上学！一连上一生！”

南方宋家老宅，宋家人准备出发去北京。

北京钟家院，副官喘呵呵地走进来说：

“所长！宋家人要来了！”

秀柏棺前的槐雪心存芥蒂地说：

“这种事干嘛告诉我！跟小覃说不好吗？”

副官狼吞虎咽掺攉桌上的盘食说：

“小覃去前线了！她要认是宋家媳妇和自家弟子，就打完全国去！”

小大姐领宋家人进屋，槐雪觉着对不起人，小覃不在家，根基不稳定，宋家人来北京不能睡大街，住进钟家算哪出？

“小雪！”

宋家父母走上台阶，只是从南方的房子住进了北方的房子，小雪没给他们摆谱，这里最多的是孩子。

“小雪是南方叫的！小槐是北方叫的！小钟是别人叫的！钟槐雪是大家伙叫的！”

军官们给宋家人搬东西进屋，惹人闲言碎语，一会之缘惹此优待，翻天覆地的交情。

前门大街，槐雪给宋家人和孤儿开荤，一麻袋一麻袋的自己扛。

“钟槐雪同志！”

槐雪闻声回头，一个小胖子嘟囔嘴咧哄哄地追上来。

“听说宋秀柏同志的家属来了！是要登记的。”

槐雪腾出一边手来说：“不好意思！我是不敢声张！你看之前来那几拨人多可怕？怕得咱闭关办事寝食难安！态势差点把北京城灭了！”

小同志抖搂手说：

“秀柏同志的家情是有麻烦！但他牺牲了不至于吧！”

槐雪背手高昂地说：

“你这么想就有问题了！他这个人说是开放自新其实有故步自封的毛病！要不然也不会让个汉奸玩死！既然要登记是现在去我家还是改天去办理？”

“舟车劳顿！改天再说！”

小同志话音未落，副官以标准的姿态不失速度地追跑过来，递上一张信纸：“所长！”

槐雪看了以后对所有人保密，隐忍地在副官背后手写话语，副官会意先原路返回消失在他们眼前再去办事。

凌晨，槐雪回到家里，拇指刮眉对宋家人说：“你们确定要住在北京享福吗？”

小大姐抽泣一声提拉槐雪的手说：“我要跟你！”

槐雪默不作声地背起一条包袱，两手搭在门边，一脚跨槛落止说：“我要去南方！但不连累老师！或许连活的资格都没有！这就是灭口！”

局长办公室，院长没命地撞进桌上，两眼满布血丝，局长疑惑地搭手腿骨问：“怎么了？”

“小槐被灭口了！”院长的眼睛一刻也不敢惺忪，说出这句话来才敢扑倒桌面上掩面眨巴。

“怎么回事？被谁灭口了？”

科长镇静地推门快步走进来说：“宋秀柏喜欢钟槐雪的事瞒不住了！当年明明不该犯这个问题！可是非要逼着他忍痛割爱、顺理成章娶小覃过！现在一些孩子大了吵闹起来！就他们的脾气！小槐被逐去南方甚至要出国！”

局长嗔怒摔笔：“太过分了！”

科长关门：“我还没说完呢？汪井明虽然是汉奸！可他那把手腕！这些事就不该发生！他嫉妒小秀大当参谋长才投靠日寇出卖驻地让小槐追崩了！他害人被收归正传！小槐没得活了！小覃在前线自恃把小槐比下去！小秀至死悔恨叫姐夫的小舅子不要！如花似玉的贤妻不要！此生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要个喜欢自己的人和一个大汉奸是什么感受？患难见真情！”

局长仰躺靠板：“这是什么？就算小槐愿意也不行！小槐终身是自己人，却要把她赶回原点甚至什么都没有了！咱还是一家人吗？”

院长满屋溜达惆怅地说：

“咱要想辙救小槐！北京也是小槐的伤心之地！当年她在这工作！钱被截吞！大伙饿肚子长水麻子要打鬼子！孤军奋战！视死如归有错吗？”

哥几个同样仰吊在座椅上：

“我们为谁而纠结这孰是孰非？有需要的人不假！但小槐受伤不管！最开心的人不好！”

局长争分夺秒地振作起来问：“小槐在哪里？她走！咱一起走！”

科长俯身扣手落寞地说：“一起走像话吗？她不能再为私利遭这罪了！她跟小秀感同身受弊大于利！”

车站附近电话亭，槐雪办完离京手续后，顺便接到了电话：“喂！”

“小槐！”一众同事为她送别，守在电话旁。

“我要走了！谢谢！”槐雪为了不连累他们，快马加鞭挂断电话赶进车厢。

数年后，小大姐回福建，心情沉重地故意去找槐雪，而不是来往。

“婶！跟我回家吧！”小大姐在路边的一点红花丛中找见槐雪，她已变回最初的样子，外加浑身嘛喽不断，跟着最苦的人过日子，拾粮吃喝泽霖，是他们最不想看到的，没人能有心情欣慰得起来。

“跟我回家好不好？”

槐雪体内充斥着剧毒，认不了小大姐，小大姐把蜷缩在角落里的她抱起来，裹上大棉衣打回北京。

“所长！”槐雪恢复平静，体内的毒也缓解了，下意识像秀柏一样睡相，她不愿回来过好日子，哪怕是上当，可为了秀柏，她必须回来战斗。

大家把钟家院等槐雪的地方焊死了，留给她保护她。槐雪的鼻子嗅触漫天烟屑，直捣咽喉起身呛咳：“你们干啥呢？”

“其实也就一来回的事！”一系列的人来钟家院吃饭，槐雪没过多久也位列其中，大家给她吵吵别名，险些打翻一桌盛宴。

福集会办公室，副官抵出一张单子说：“所长！嫂子拿你当刀使！”

槐雪用手背挤鼻子说：“要我培养祸国殃民的家伙！没这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