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断也无用，符咒的效用依然在。翅膀也会继续长出来。这一切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可逆转到道路。

符氏一族已几近灭绝，渊垚这双集结了万人血肉的翅膀也已经成形。

那时的她才开始意识到这些事情的严重性。

总判处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这个符咒的副作用会强烈至此。

她一直以为只会死十几人，却不想……待到渊垚翅膀长成的那天，合族几千人，就只余她一个。

符氏灭族是她所为，更是总判处在背后推助。

那时，她站在沟壑纵横，血液干涸的地面上问渊垚：“你想家吗？”

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茫然和无措。

家……没有了。

她脚下站着的地方正是曾经符氏一族世代栖息的钟灵毓秀之地，现在因她而变成了如此的修罗炼狱。

渊垚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陪在她身边。

那时她居然还天真又庆幸的以为，即便自己失去了一切，但至少还有渊垚。

可谁又能料到，她最相信的渊垚也是一手让她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幕后人之一。

渊垚来自地球，是晚唐的朝幻术师中为数不多的，能修习符咒的人。机缘巧合来到他们星球，被符氏族人收留。

大家欣赏他的符咒天赋，没有人视他为异类，都待他如亲人。地球人没有翅膀，寿命极短。他为了能和符汐在一起，也想尽了办法，日夜研习符咒也得不到想要的效果。

直到那个叫做总判处的组织找到了他……

随着星球的人口数量增多，城市的发展，他们的翅膀也开始退化了。狭小的空间内，气候潮湿的时候，又或者是冰雪天气，用翅膀飞行往往需要耗费大量的力气。所以国家委托总判处制造能够折叠空间的技术，方便居民生活和探索宇宙。

总判处的空间球计划需要和渊垚合作。他们承诺渊垚能让他变得和周围人一样，让他彻底变成这个星球的族类。

一切都很顺利，总判处的人让符汐知道这个秘法，并且隐瞒了这个秘法所需耗费的巨大代价。

符汐以为只是十几条命，犹豫之后也愿意为了他付出。但在成功之后，总判处也逐渐显露了他们的爪牙。

他们要的，正是渊垚那对集结了符氏一族万人血肉的翅膀。

……

符汐站在幻境里，看到了那些她从未了解过的真相。

她看到在秘法成功之后，渊垚的失踪，是总判处做的。

失踪之后归来时，那双死气沉沉僵硬的，毫无生机的翅膀，是总判处的手笔。

总判处也就是在那时，制作发明出了第一批的空间球，大肆宣传招收任务员测试。

紧接着渊垚也没能活下来。

她当时还以为这一切都是秘法的副作用……听着渊垚的遗言，去总判处报名参加了任务员培训。

成为了第一批任务员中的一名。也拿到了用渊垚的翅膀，和她数千族人的血肉制成的……空间球。

符汐看着周遭的幻境逐渐褪去，心中怔动。

当年渊垚让她去总判处的意思，其实是想让她……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