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也死不了吧。”

面麻望着深渊暗河冲起了的浪花，望着小山砸出来的漩涡慢慢平复，感应到一个斑驳的查克拉迅速游走了，如一条小蛇乱窜。

“喔，这就逃走了，我还以为他会十分硬气地冲上来反击呢，没意思，跟大蛇丸一个德行。”

“不追上去吗？”鼬问道。

面麻感到意外，望了他一眼，才说：“想要杀死他估计要花费好大的力气，不值得。而且他也不是我的对手，不足为惧，下次遇到了再杀吧。”

面麻回身再看已经被山体“活埋”的大蛇丸基地，所有的仪器和卷轴都“埋”在峭壁之中，寻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也不用自己动手清理了。

“走吧，东西已经到手，也该为你完成治疗了。”

两人便下山了，没在田之国逗留，直接奔至波之国，准备在面麻之前留下的实验室里完成治疗手术。

自从那座以“鸣人”为名的勇气大桥开通之后，小小的波之国依靠火之国之力，发展越来越好，一天热闹过一天。面麻三个月后再回到小镇，便发现有了极大的变化，人多了，楼多了，街道也拥挤了，店铺更加热闹了，红红火火，一派生机勃勃。

好在他买那栋的小楼还在，没有被拆掉，或是发生火灾之类的悲剧。他开了门，引鼬进去，又转入地下室。

面麻转了一圈，检查各类仪器，都完好无损能正常运行。他便打开封印卷轴，取出柱间细胞和两双写轮眼，又将各种设备、仪器都准备好，示意鼬脱衣服躺在手术台上，又问：“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开始治疗了。”

鼬并不在意，反而问道：“你之前说过，注入初代火影的细胞有成功的案例，这人是谁？”

面麻一边戴着一次性手术手套，一边回道：“你应该都猜到了，就是那个自称宇智波斑的面具男，他能够无限制的使用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而无副作用，就是多亏了柱间的细胞。他身边那个阴阳怪，不是会木遁吗，就是跟药师兜一样移植了初代火影的细胞，才有的力量。这两人就是活生生的成功案例。”

鼬又问：“也就说，我接纳了初代火影的细胞之后，身体不仅能痊愈，也突破了万花筒写轮眼的负担，此后使用瞳术就再无副作用了？”

“没错，理论上是这样。”

“理论上？”

“嗯，虽有成功案例，但不一定保证你也能成功。毕竟每个人的身体素质都不一样，也许你的身体会排斥柱间的细胞，直接崩溃而亡呢。万事都有风险，所以啊，你准备好了吗？”

鼬低头闭眼，似在沉吟，再抬睁眼，已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用十分平淡的语气说：“摘下我的眼睛。”

“你是想将自己的眼睛，留给佐助？”

“他比我更适合写轮眼，更需要万花筒，我毕竟是宇智波一族的罪人，不可饶恕的罪人。”这种如毒一般蚀骨的自责，将伴随鼬的一生，这就是惨遭“洗脑”的后果啊。

面麻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好吧，既然你都做出决定了，那就按你说的做咯。正好我们有多余的写轮眼可以给你换上，不过换上新的眼睛之后，你应该是不再具备万花筒写轮眼，退回普通的写轮眼，实力大打折扣。”

“这样就更好了。”

“那好，我们开始吧。”

鼬脱去外衣，平摊在手术台上，强烈的白光灯直直打在他脸上，让他看不清面麻，只见得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动，一种任人宰割的不安全感涌了上来。他惊讶于自己的这种脆弱的感觉：“原来，我竟也害怕忐忑的时候。”

面麻并没有着急动手，因他发现鼬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精瘦，或者说是枯痩，便浮想联翩：加入初代细胞之后，成了绝世猛男的鼬，即便失去了万花筒写轮眼，也能达到影级的实力吧……啊，如果将待会儿用剩下的初代细胞给“晓”组织首领长门，让他也恢复成红发飘飘的绝世猛男，而不是萎缩在轮椅上的残疾人，完全发挥出轮回眼的威力，他会有多强呢？

这个念头很快被面麻掐断了，毕竟不能坑害了鸣人，遭遇了完全体的长门，鸣人恐怕不会有嘴遁的机会，搞不好真的会死。鸣人虽然是阿修罗的转生，但他一死阿修罗肯定又会转生成别人，大筒木一家子的节操还是不要寄予希望。

“怎么了？”鼬像摊位上的鱼，被晾了好一会儿，都感觉发冷了，便忍不住问道。

“喔，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身材不错。”面麻竟是这般回答。

高冷如鼬，也不免觉得有些羞涩，不知如何回答了。

“开始了。”

好在面麻用行动终止了尴尬，鼬感到一双冰冷的手覆盖在自己的眼睛上，没有丝毫疼痛，但手拿开之后，自己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和空虚。

“你的眼睛，我拿掉了。”

鼬并不惧怕突然起来的黑暗，而是再一次惊诧于面麻的医疗忍术，竟能无痛无感地“剥”掉眼睛。

“现在安装新眼睛。”

黑暗中传来面麻冷静的声音，紧接着鼬就感觉一双温柔发热的手敷在自己的眼睛上，好似在浇淋温水，整个眼眶都在发热发痒，而后空虚感被填满了，那双温热的手也拿开了。

“慢慢睁开眼睛，试一下能不能看得见。”

鼬依照吩咐，慢慢睁开了眼睛，便看见被光照得通红的双手，挡在眼前，遮住了强光的刺目，他回道：“能看见。”

“好，以后这就是你的眼睛了。现在先闭上吧，等你适应了光，才睁开。”鼬又依言闭上了眼睛，整个世界都是一片朦胧的红。

“现在进行最关键的手术，给你加入柱间的细胞，希望你能挺得住。如果想再见到佐助，就不要死了。”面麻不给鼬反应的时间，通过一些复杂的仪器，迅速将手术完成了。

起初，鼬毫无感觉，身子没有任何异样；接着，浑身发烫，好似落入了熔炉之中，连骨头里的骨髓都在沸腾；猛地，又浑身发冷，犹如坠入万丈冰川，每一个细胞都被冻结住了，脑袋也失去了知觉；最后，剧烈的疼痛袭来，一层一层从灵魂最深处涌上来，他只觉得自己每一个细胞都被扎破了。

鼬来不及嘶吼叫喊，只是像做噩梦一样，踢了两下脚，就昏过去。脑袋往右一歪，口吐白沫。

“哎呀呀，这不会是失败了吧？”

面麻没有丝毫焦急，反而慢悠悠脱去手套，绕着手术台，逡巡观察，像是在瞻仰遗容，就差鞠躬默哀了。

嘭……

突然有一声“爆炸”响，鼬炸了？不是，面麻循声望过去，原来是小蛞蝓跑了出来。

“佐助出事了！”

小蛞蝓一现身，便马上传达这个消息。